其實仔細想想,我有點能理解餘不順的想法。
這傢伙起家的方式就不是很乾淨,不知道踩著多少人的屍體,才累計了這麼多的財富,並且在晉西北一帶打出了響噹噹的名號。
有了勢力之後,又沒想著如何給國家做貢獻,為人民降妖除魔。
反倒是利用自己的一身本事和聚集起來的手下,作奸犯科,賄賂隱秘局成員。
光是在亡靈小鎮,每年就不知道有多少驅魔人死在這。
他甚至喪心病狂到連隱秘局的成員都敢下手。
魏無國不是傻子。
他早就看出了餘不順的手段,只不過這傢伙做事很是沉穩,並且交遊廣闊,勢力盤根錯節。
尤其是在晉西北一帶,就連當地的執政官都跟他是莫逆之交。
魏無國若是想對餘不順動手,估計剛剛有所行動,餘不順那邊就已經得到了訊息。
所以魏無國一直在等,在等一個能夠把餘不順一網打盡的機會。
而餘不順同樣知道,自己已經在魏無國心中掛了號。
儘管自己現在還逍遙自在,人人敬畏。
但只要魏無國找到機會,他絕對是難逃一死。
所以餘不順一方面變本加厲,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金錢來謀劃退路。
另一方面,他也在緊急的尋找靠山。
誰是最好的靠山?
當然是酆都了。
一旦末法時代來臨,酆都將會成為末法時代的規則制定者。
到時候自己作為最先投靠酆都的驅魔人,勢力必定會水漲船高。
而厲怨鬼王和骷髏王,也是暗中投靠了酆都的成員。
只要自己在生死簿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算是徹底成了酆都的子民。
到時候魏無國再想動自己,就得考慮一下酆都的意思了。
我能想到這一點,張三墳自然也想的到。
他冷笑道:“餘不順,我知道你人品不正,但一直以為你只不過是貪財了點,心狠手辣了點。”
“現在看來,你在大是大非面前都站不住腳。竟然想用驅魔人的命來做投名狀!”
餘不順不耐煩的說:“張三,末法時代終究會來的,我只不過是提前給自己找好退路!”
“你也是有一身本事的人,幹嘛不為自己的以後想想?末法時代一旦來臨,中土保不住你們的!隱秘局也會分崩離析!”
“聽我的!放下匕首,我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以你的本事,做酆都在陽世的地方代理人綽綽有餘……”
張三墳手裡的匕首微微動彈,刀刃頓時深入了一段。
嚇得餘不順飛快的說道:“好!好!”
“既然你不答應,咱們就只做交易!你放下武器,我讓你們離開!”
張三墳喝道:“把被抓的驅魔人全都放了!”
餘不順揮揮手,那個叫黑子的壯漢頓時小跑著過去,一聲令下,抓起來的十幾個驅魔人全都被釋放。
這群驅魔人都被嚇破了膽子。
一些人二話不說,急促的朝黑霧中飛奔。
但也有一些聰明的人,跑回了亡靈小鎮去開車。
只有麵條人和光頭咒師飛奔而來,站在了我和張三墳身後。
我回頭問道:“鍾家哥倆兒呢?”
麵條人飛快的說:“被黃昏抓走了。”
“張老闆!韓院士也被黃昏抓走了!我們被黃昏追了整整一天才回到亡靈小鎮,結果卻被這孫子給抓了!”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韓院士若是在亡靈之地迷路了還好,但若是遇到黃昏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難怪自從冥河黑店之後就再也沒遇到過黃昏,原來他早就盯上了韓院士!
餘不順冷笑道:“張三,黃昏和白咒也在為自己準備後路。”
“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麼一直都在蒐集屍體,並且抓捕相關研究的中土院士?”
“不但中土,就連亞美利加州,歐羅巴洲都有不少人才加入了他們的研究所。”
“末法時代就要來了,只有魏無國在隱瞞著大家!可笑的是,你們偏偏還都信他!”
張三墳喝道:“閉嘴!再敢多說一句,老子割斷你的喉嚨!”
“老何!麵條,去開車!”
我一躍而起,已經站在了屋頂上。
順著屋頂疾走幾步,已經看見了我們的改裝車。
只不過改裝車的四個輪子都是扁的,很明顯,是安保公司的惡棍們乾的好事。
我冷笑一聲,劈手從黑子手奪走了賓士車的鑰匙,隨意按下啟動鍵,就見旁邊的一輛賓士閃爍了幾下。
黑子氣的火冒三丈,卻敢怒不敢言,任憑我把那輛豪華賓士開走。
說真的,這車雖然豪華是豪華,但底盤太低了,一點都比不上我們的改裝車。
不過這個時候,有總比沒有好。
因為餘不順被我們挾持,我和麵條人很順利的搶走了兩輛車。
光頭咒師甚至還開槍把剩下的車輪子全都給打爆。
只要我們離開,短時間內他們絕對追不上。
餘不順淡淡的說:“別費勁了,出了這道圍牆,你該面對的是厲怨鬼王和骷髏王。”
“就算你不破壞車輪,我們也不會追殺你的。”
“按照我們的協議,小鎮內的事情我來管,小鎮外的事情,各位鬼王和屍王管。”
張三墳招招手,示意大家都上車。
然後他才對餘不順說道:“姓餘的,今天過後,你在晉西北算是沒了立足之地!”
“我也不殺你!這是隱秘局該乾的事!”
“滾吧!”
我知道,其實老闆恨不得現在就把餘不順的腦袋給割下來。
但餘不順若是死了,剩下的幾十個安保人員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我們破壞的車輛輪胎畢竟是少數,對方一旦鉚足了勁追殺我們,到時候反倒是弄巧成拙。
再一個,在沒有經過隱秘局的確認之前,餘不順畢竟是隱秘局駐晉西北的客卿。
身份跟自己是一樣的。
自己未經審判就殺了餘不順,到時候會很麻煩的。
是的,到時候就算魏無國保下自己,可一個殘忍好殺的名頭總歸是扣在了自己頭上。
餘不順是該死,但不該死在這個時候。
張三墳把餘不順一把推開,然後飛身上了賓士車。
我順勢一踩油門,車輛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聲,然後順著張佰強撞出的路疾馳而去。
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但賓士車卻是改裝了防彈玻璃,任憑對方噼噼啪啪的打在玻璃上卻無法奈何我們分毫。
後面的麵條人和光頭咒師有樣學樣,踩著油門不撒腳,唯恐被我們甩掉,重新被餘不順給抓住。
黑暗之中,我恨不得把油門踩進油箱裡面。
只見車燈宛若兩道利劍刺破黑暗,頃刻間就看見一群破破爛爛的骷髏兵正在朝前面推進。
可能是聽到背後的車輛,骷髏兵們陡然回頭,卻被龐大的車身直接碾成了一片碎骨。
張三墳搖下車窗,手裡已經多了一柄訊號槍。
他抬手一槍,就見一顆熾熱的白色火球直衝上天,把周圍照的宛若一片白晝。
張三墳提氣喝道:“張佰強,你又欠我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