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月四號早上八點。
隨著刑警,按照許生給的計劃,一夜不眠不休的偵查......
一具受害者的腐爛屍體!
一顆男性,面露恐懼,被縫在狗身上的人頭,出現在殯儀館中。
此時。
殯儀館,停屍間內,四張停屍床上,分別擺放著一男一女兩具無頭,腐爛的屍體,另外兩個床上則是放著兩條‘人頭狗’。
許生身穿白大褂,手拿手術刀,身旁是輔助他解剖的韓陽。
片刻後,縫住受害者和狗之間的線被拆開。
許生將人頭狗分離,將腦袋抱住,舉起來,對著一旁玻璃窗外的李勝等人,讓對方能看清脖子的切割面。
許生又剖開了表面,觀察了眼內部。
外面的警察見此,嘴角一抽。
這法醫有點兇猛了......
至於,解剖為什麼要在殯儀館進行......
沒錢,大隊連法醫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錢建造專門的解剖室?
不光是03年,就算是上一世,許生也沒少在殯儀館解剖屍體。
“和我想的差不多。”
“兇手,準備將人的腦袋,移植到狗的身上。”
許生解開口罩,從停屍間出來。
“真是移植!?”
李勝等人傻眼了,把人頭移植到狗身上去!?
兇手到底在想什麼!?
“你確定!?”
小張也是忍不住了,他看了看那身體腐爛,長著四條腿的黑狗身體,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腦袋。
“人的腦袋,能嫁接到狗身上!?”
人的腦袋能嫁接到狗的身上嗎?
但許生看到的,就是這樣。
腦袋沒有任何的損傷,連擦傷都沒有,許生甚至能想象到,兇手捧著腦袋小心翼翼的模樣。
況且,一件事沒有絕對的答案,他沒辦法一口咬死不可能。
思索良久。
許生將自己腦袋裡的東西,緩緩說出。
“上世紀,西國阿美莉卡與毛國冷淡期時,曾出現過一起轟動全世界,無法驗證真假的試驗謠傳。”
“試驗謠傳為,【雙頭狗試驗】。”
“58年5月底,一部黑白影片引起了西方科學界的恐慌。”
“影片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毛國男人,將一條狗從院子角落牽到了燈光下。準確來說,那是一個奇怪的合成生物體:一隻大型獒犬的背上伸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迷你身體。”
“這是第二條狗,宛若寄生蟲一般,寄居在大狗的身上。”
“第二個小狗腦袋耷拉在一邊,舌頭喘著粗氣,兩隻前腳還掛在大型犬的肩膀上。旁人端來了一盆牛奶,兩個頭都湊近喝了幾口。鏡頭拉近,可以看到它們身上有繃帶和縫合線——神話中哈迪斯的三頭獵犬Cerberus,彷彿就這樣降臨世間。”
雙頭狗試驗至今沒辦法驗證是否存在。
有人說存在,也有人說是阿美莉卡故意傳出,引發他人對毛國不滿的謠言。
但不得否認的是,有不少醫生認為這是一個可行的思路!
並且,在之後的日子不斷進行嘗試。
“還有,聽說過‘換頭術’嗎?”
許生笑著,看著面前震驚到緩不過神來的警察,再次開口。
“換頭術,這也是一起著名的試驗。”
字如其名。
換頭術,就是徹底將人的腦袋切割下,隨後宛若器官移植一樣,移植在其餘身體上!
這可不是謠傳,即使是未來,也有人在研究這個。
醫學領域的換頭術,是2017年,在東國醫生的指導下完成,第一起‘成功’案例,說是成功,但實則是用屍體給屍體移植腦袋而已。
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就是有人在不斷試驗!
“這...這這......”
李勝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被震驚的腦袋一片空白。
本來就是從軍隊退伍,跨行業轉來的大老粗。
此時聽到換頭,不直接反駁已經算是接受能力強了!
“你認真的?”
“人的腦袋,真的能在另一具身體上存活!?”
韓陽看著許生,也是被震驚的咂舌。
“雙頭人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許生笑道,“雙頭人,是一種天生畸形的病症,在母胎時因為發育問題,導致生下來的孩子,天生一具身體,長著兩顆頭,兄弟二人融為一體。”
“但不論是畸形,還是其餘什麼原因,他們的存在,就證明了,一具身體能讓兩個不同意識存活!”
這種畸形的例子有很多。
往往都會動手術切除。
一些畸形嚴重,只有一套迴圈系統的身體,沒辦法手術後兩顆腦袋都活著,若執意動手術,那兩個意識只能存活一個。
這話落下後,在場鴉雀無聲。
誰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沒有人想過,兇手製造人頭狗的目的,是為了讓‘人頭狗’活過來!
荒謬。
實在是太過於荒謬!
但事實就這麼擺在面前。
兇手的行為,和器官移植完全相同。
剖出器官後,在短時間內維持器官活性,然後移植到另一人身上。
只不過,兇手要更直接一點。
醫生用手術刀,他用菜刀。
“這是一種很畸形,很極端的心理,俗稱鑽牛角尖,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並且,對方還要有足夠的膽量,以及充足的瘋狂思維。”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環境,鑄造出這種極端心理?”
許生洗完手,扭頭對著呆滯的李勝,繼續開口。
“就好像,器官移植,對於醫生來說,需要用到精密的儀器,高超的手法,因為他們經過培訓。”
“而對於沒接受過知識的普通人,能想到的,不過是剖開肚皮,將器官割下來。”
“那兇手呢?他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
兇手想讓人頭狗活過來?
不,活不過來。
他的手法實在是太過簡單,太過粗暴!
剁下腦袋,直接安在狗身上,在兩處切割面擠上膠水,隨後用針線粗魯的縫上。
就好像,完全沒有半分醫學常識的人一樣!
但話又說回來了。
正是因為沒有半分醫學常識,他才會選擇做這個!
“所以,你的意思是......”
“兇手的知識水平遠低於常人?”
李勝強行讓自己清醒點,他張開乾涸的嘴,麻木的說著自己領會的東西。
“聰明。”
“利用反推法,完全能推匯出對方資訊。”
許生點頭,“因為他醫學知識,乃至是最基礎的常識都不知道,所以才會如此粗魯的將腦袋和狗身對接。”
還是那句話。
環境影響個人,個人反饋環境!
擁有頂尖醫學知識的醫生不會如此。
沒有半分知識的人,想不出器官移植如何做。
這兩句話,反過來一個意思。
“李隊,你覺得,什麼人,才能無知到這個地步?”
許生將目光挪回到李勝身上。
不等對方開口,立馬又道:
“首先,兇手的行為已經不能說是沒有知識,應該是愚蠢!”
“而愚蠢的形成,便是身邊的環境太過單一,思考的,接受的外部資訊太過於稀少。”
“放在兇手身上,便是......”
“對方身處在一個單一,與他人交流次數稀少的環境中!”
基層嗎?
不,基層也會有九年義務教育,也會有人教導,也能從不同的人身上交流,獲取很多資訊。
而兇手的愚蠢,只能是拒絕交流資訊!
舉個例子,原始人和現代人,相信人頭能移植,隨後雙方的思維,進行移植的期間過程做對比。
“留守兒童!?”
李勝下意識就想到這種人,但一愣,隨即就搖頭。
“不對,留守兒童也能上學,也有人交流。”
“那就是底層的底層,最底層!”
許生開口,“天生的乞丐,天生的流浪兒!”
從生下來到大,從未接觸過知識和交流資訊的,無非就那幾個。
留守兒童、野人、乞丐等。
但是,案發現場是在城市內部,所以,留守兒童和野人這種選項可以剔除。
那麼,就是所謂的乞丐一類,甚至比乞丐更底層的人!
“任何兇案,都要有一個殺人目標。”
“如果,兇手的目標,就是所謂的‘換頭術’試驗,想讓人活過來,那麼,我有了個問題。”
許生繼續引導著眾人思維,他看了眼周圍的人。
隨即,他緩緩開口。
“兇手......”
“為什麼執迷於讓人頭狗活過來?”
“換句話說......”
“兇手經歷了什麼,才會想讓人頭狗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