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諸位,在下並未踏入鬥霄境中期,只是掌握了某種不亞於六品玄妙的手段,”顧修雲說道,“此術來自一位前輩,威能近乎頂尖秘傳,若非如此,也無法跟入玄真人對抗。”
“原來是頂尖秘傳!”
三人不由鬆了口氣。
若顧修雲真的在短短數十年內,從開脈二重天突破到鬥霄境中期,他們的老臉就沒地方擺了。
“傳說頂尖秘傳威能極大,修習起來卻很麻煩,如本教的真形變,必須先練成通神訣第二重,才能試著修習,教中除了言素詩那丫頭,恐怕沒人有資格練此秘法。”塗芒大祭司嘆聲道。
“不錯,但凡頂尖秘傳,都有極苛刻的要求,”真煌大祭司點頭道,“據典籍所載,弱水宗的天水極元身,須以弱水為引,才能入門,即使練成第一重,日後每進一步,都要海量弱水。”
“另外三大宗派也都有類似的秘傳,但都需要藉助外物,而且極為難得,真正的能練成的,很少很少。”
三人連聲感嘆,神色間滿是羨慕。
在他們想來,顧修雲所修煉的頂尖秘傳肯定是天水極元身、玄空遁這類需要藉助外物的。
若是那種完全依靠仙道禁制的秘法,單憑自身,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悟透頂尖秘傳。
顧修雲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他有白空澤真身,以及天機推演秘法,練成截天印並不奇怪,若沒有這兩者,確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掌握頂尖秘傳。
“若非惜命道友竭力守護宥寧城,神教總壇已經危矣,”塗芒大祭司站起身,朝著顧修雲躬身跪拜,“此等恩情,老夫無以為報,只能以些許禮節作為感謝。”
“大祭司,您這是做什麼?”顧修雲連忙揮出靈力,扶住塗芒大祭司的身體。
炎湛大祭司和真煌大祭司見狀,也起身行禮。
的確,神教能渡此大劫,顧修雲居功至偉,而三位大祭司卻沒出過半分力,若他們還厚著臉皮心安理得,就真的枉稱為人了!
“諸位,在下既然得到護教法王的尊位,便有為神教護法之責,”顧修雲連聲道,“如今神教勢微,我若不出手,又怎麼對得起真尊賜予的規則符詔?”
“況且,在下也從神教得了許多好處,比如典籍秘法、修行寶地、先輩手札,若無這些,我也走不到今日這般。”
顧修雲連揮幾道靈力,將三人托住。
“區區幾份典籍,又算得了什麼?”塗芒大祭司苦笑著搖頭。
一想到暗月山佔據宥寧城後,很可能逆轉空間傳送陣,強行闖入總壇聖地,三位大祭司背後直髮涼。
“諸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該考慮的,是如何鎮守宥寧城,抵擋暗月山的下次攻打,”顧修雲說道,“等到天光鏡墜落,暗月山肯定會傾巢而出,到那時,以我等的實力,恐怕無法與之對抗。”
聽到此話,三位大祭司不再跪拜,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八目神教跟暗月山的實力差距太大。
暗月山光是明面上,就有四位入玄真人,背後還有一位可能已經達到上妙層次的絕世妖王。
而神教除了顧修雲堪比入玄真人,另外三位大祭司都只是鬥霄境初期,跟暗月山斗,神教的勝算太渺茫了。
“上妙層次的絕世妖王,僅僅一人,就能將我等全部掃滅,難道神教真的要亡?”真煌大祭司連聲哀嘆。
“上妙又如何?”炎湛大祭司怒聲道,“真敢來秘境世界,我等聯手圍攻,跟它拼個你死我活。”
真煌大祭司面色冷峻,並未開口。
對於上妙真人的強大,他很清楚。
在七品玄妙面前,尋常道韻秘術沒有絲毫作用,即使藉助神教靈寶,也傷不了此人,除非是規則靈寶。但規則靈寶何等威能,區區鬥霄境初期,根本無法催動,那不是靈力的多寡問題,而是道的境界所限。
催動規則靈寶,跟尋常靈寶截然不同,就像是凡人,想要去摘天上的星辰。
那已經不是量的差距,而是本質的區別。
除非星辰隕落,變成頑石落在地上,比如鈞靈印,規則真意徹底崩潰,才能被下境操控。
三人思索許久,都沒想到辦法,只能轉頭看向顧修雲。
“惜命道友,你可有主意?”
“面對上妙真人,在下也無能為力,”顧修雲淡聲道,“暗月山的目標是聖地,而非神教,諸位若願意放棄總壇,在妖獸世界中找一處棲息之地,神教就不會滅亡。”
“我等即便是死,也絕不可能捨棄聖地。”三位大祭司立刻搖頭。
總壇是神教崛起的希望,放棄了這裡,跟徹底覆滅有什麼區別?
顧修雲淡淡一笑,對三人的反應毫不意外。
總壇聖地關係重大,除了典籍秘法,還有許多修行寶地,比如玉泉洞天、陣禁塔,沒了這些外物,神教連鬥霄境都誕生不了,更別說真意境。
“既如此,貧道還有一個計策,”顧修雲接著說道,“界外虛空妖王眾多,不如去拉攏一兩位,以神教典籍為交易,請它們出手相助。”
“請妖王出手?”三位大祭司面露遲疑。
神教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妖族是罪魁禍首,前車之鑑,如今還要再走一次嗎?
“諸位,神教已經面臨覆滅之災,區區一些典籍秘法算什麼,”顧修雲沉聲道,“況且妖族很少修行功法秘術,那些典籍秘法未必能吸引它們,即使討要上等靈寶,咱們該答應還是得答應。”
“這……”塗芒大祭司猶豫了。
“貧道也不願多說,神教存亡跟區區幾件靈寶,誰輕誰重,諸位自己想吧!”顧修雲面色微冷,懶得再勸說。
說到底,他只是個護教法王,神教傳承不在他手中,憑什麼一切都要他去守護?
對付入玄真人,顧修雲已經冒了極大風險,硬闖界外虛空,難道還要跟上妙真人廝殺?
即使三位大祭司能開這個口,顧修雲也不可能答應。
神教的恩情,他已經盡力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