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這麼說?”顧修雲面露好奇。
“法王或許不知,弱水乃是宗門至寶,據說可以藉此修行頂尖秘傳——天水極元身,那些獲得弱水的長離天弟子,都將之視若珍寶,絕不可能送出,若少了一滴……恐怕弱水宗很快就會發現。”裴閔連聲解釋道。
弱水本身的價值並不高,甚至還比不上黃羊石、星辰金等物。
但它卻是修煉天水極元身的基礎,對弱水宗來說,這件寶物,比什麼靈藥都珍貴。
所以無數年來,世人常聞弱水之名,卻從來沒有人見到過。
因為那些弱水,都被弱水宗強者把持,就算是另外三大宗派,也很難討到一滴。
“弱水竟有這等妙用,”顧修雲心中恍然,難怪宗門內找不到任何弱水,他沉吟片刻,接著說道:“貧道無需此物,只是想看一眼,看完之後,原物奉還,絕不會損傷半點。”
“若只是看一眼,就容易多了。”裴閔、韓章二人鬆了口氣。
“小人認識幾個地位頗高的長離天弟子,只要付出些代價,就能讓他們取出弱水,待法王看完之後,再送回去,定然神不知鬼不覺。”
“好,此事由你們去辦,誰辦的漂亮,我便給他記上一功。”
“多謝法王。”
三人站在雲端,如電芒一般消失在天際盡頭。
……
弱水城。
第五層藏書樓內,顧修雲手持典籍,默默觀讀。
烏雲厄隕落之後,韓章以愛惜人才的名義,將顧修雲收入門下,並賜給他一枚信符,憑此信符,可以任意出入第五層。
在第五層修煉,需要耗費宗門貢獻,所以即便是四重天弟子,也很少進入第五層。
但那點貢獻,在鬥霄境長老面前,算不了什麼!
當初言氏老祖跟顧貞老祖在宗內時,顧、言兩家的子弟就經常出入於第五層,所耗費的貢獻均從長老身上扣除,因此也造就出不少族老。
後來老祖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兩大家族才衰落下去。
如果不是顧修雲送回一堆靈藥晶石,數百年後,顧氏可能連五重天強者都沒有了!
啪!
看完眼前的典籍,顧修雲將書冊合起,放回書架,隨即又拿出一本。
第五層的藏書樓雖然比不上第一層廣袤,但也有成千上萬個木架,其內記載的功法秘術數不勝數,這些法門頗為低劣,卻各有特點,觀讀之後,也能增長些見聞。
顧修雲一邊觀讀典籍,一邊維持部分心神,在戰碑空間內廝殺。
……
嗤拉!
紫色劍芒劃過天地,虛空都幾乎裂了開來。
面對強敵,顧修雲早已將四大靈域全部展開,手中黑雲錘散發黝黑光澤,如山嶽般向前砸去。
蓬!
黑雲錘崩碎,四大靈域裂開近半,顧修雲的肉身也被毀了大半。
而數十里外的宮裝女子,仍是一副冷漠神態,不悲不喜。
木源之氣湧動,剎那之後,顧修雲恢復如常,四大靈域也重新凝聚成形。
“同為鬥霄境初期,我就不信擋不住你的劍芒!”
顧修雲右手持靈寶長劍,左手凝聚黑雲錘,向前方衝去。
嗤拉!
劍芒再次落下,這次卻是黑色。
黑色的劍光似乎將虛空撕成兩半,雖然瀰漫著道韻氣息,但在顧修雲看來,這道劍芒完全不亞於六品玄妙。
劍光劃過虛空,也劃過陣禁靈域,剎那間,天地間一片死寂。
塵埃落下,生靈隕滅,萬物皆休!
那一剎那,木源之氣都失去了效果,一切生機盡數被斬滅。
他,隕落了!
……
藏書樓中,顧修雲深吸一口氣,眼中充斥著驚歎和感慨。
同為鬥霄境,他完全不是宮裝女子的對手。
那女子,共有三式劍招。
第一招,赤色劍芒,如烈日初升,浩蕩威能掃盡天地。
第二招,紫色劍芒,凌厲至極,劍芒所指無可匹敵。
第三招,黑色劍芒,這一招,顧修雲挑戰了一百七十二次,沒有一次能活下來。
“頂尖秘傳,一定是頂尖秘傳,而且還是極具殺伐威能的秘術,”顧修雲滿臉苦笑,“有這位擋在前面,短時間內,我是別想衝到一萬名以內了!”
那女子排在一萬兩千五百二十名,顧修雲正好在一萬兩千五百二十一名。
到了這個名次,即使想跨越名次挑戰,也很少有人會接受。
因為戰碑排名,在諸天界域眼裡,就是宗門弟子的實力象徵。
甚至有許多大宗門,完全以戰碑排名分配資源,所以每個人都竭力維持自身排名,以保證有足夠的靈藥外物。
就連那些上古異獸,也都有自己的勢力。
如果顧修雲只是個排在兩萬多名的小人物,其他強者肯定不介意虐他一次,但一萬二千名……幾乎不可能是弱者。
就算是那些排在一萬名以內的強者,都不會輕易接戰。
風險,太大了!
顧修雲心中思緒萬千,甚至沒注意到,身旁來了兩名宗門弟子。
“小子,滾一邊去,”其中一人輕蔑的瞥了眼顧修雲,抬腳便踹,“這個位置是小爺我的,難道進藏書樓之前,沒人教過你規矩?”
那人修為已經達到開脈三重天,在藏書樓內只能算最底層,但顧修雲暴露出來的修為只有二重天,自然讓人瞧不起。
另一人望著這一幕,面帶笑意,似乎在等顧修雲跪地求饒。
在弱水宗內,這種景象很常見。
可就在這時,一道掌印橫空而至,直接將三重天弟子轟飛出去。
“哪裡來的小爺,大爺我還沒張口,你倒先稱起爺來了。”
不遠處,一名滿臉鬍鬚的中年大漢踏步走近。
此人修為已經達到開脈五重天,且身穿執事衣袍,在弱水宗內地位頗高。
“我們只是想請這位師弟讓個位置,與你何干?”另一人連忙說道。
“哼,這位是我的師弟,你們抬腳便踹,是不給我面子嗎?”中年大漢冷著一張臉,沉聲道,“給你們一個機會,跪下來磕三次頭,否則最近半年都別想在宗內走動了!”
那兩人彼此對視,臉上清白不定,思索許久後,終於跪下。
至於顧修雲,早就在三人爭吵之際,走到了另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