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妖狼爆發的氣勢,連三位大祭司都感到一陣窒息,山嶽般的身軀砸過來,如何抵擋?
就算是道韻級護體秘術,也有可能一擊破滅。
幸好,上品疊陣及時發動了!
望著趴倒在山體內,雙目昏沉,眼皮隨時要垂下的狼妖,眾人都鬆了口氣。
“惜命道友,方才那道黃色光芒是怎麼回事?”
全冥祭司忽然問道。
妖狼並沒有對他出手,且全冥祭司正好跟顧修雲站在同一側,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妖狼狂暴的攻擊,被黃色光芒籠罩,竟然停滯下來,否則剛才那一擊,兩位大祭司都得重傷,這些陣臺陣旗也都會崩潰。
千鈞一髮之際,若沒有那股黃色光芒,八目神教已經輸了。
“只是一門新學的秘術,不足為道。”
顧修雲目光淡然,雙手揮舞間,一道道靈力湧入大陣,令風聲更加猛烈。
“什麼黃色光芒?”三位大祭司有些疑惑。
“三位有所不知,方才狼妖爆發之時,陣法並沒有開啟,是惜命道友身周的光芒攔住了妖狼,若非如此,恐怕塗芒祭司和真煌祭司已經被重傷,那些陣法紋絡也被摧毀了!”全冥祭司解釋道。
“一道黃色光芒,攔住了妖狼?”
三位大祭司都感到震驚。
剛才那一刻,妖狼已經催動麒麟血脈,肉身之強,幾近不可思議的地步,就算是鬥霄境初期強者,也不敢說能攔下此妖,何況是顧修雲?
什麼光芒,這麼厲害?
“難道是某件至寶?”炎湛大祭司面露異色。
他不相信,以顧修雲區區開脈二重天的修為,能擋住鬥霄境中期的妖狼,除非身懷至寶。
塗芒大祭司和真煌大祭司彼此對視一眼,也皺了皺眉頭。
三人的異狀,都被顧修雲看在眼底,但他沒有在意。
天關種禁秘術,本就是曠世絕學,修煉起來極難,即使他解釋了,對方也不一定會相信,還不如任別人猜測,反正以他現在的實力,也無需懼怕大祭司。
嗚!
風聲中,妖狼不斷吼嘯,時而揚起腦袋,但很快又墜了下去,那些風聲時刻影響著它的心神,近乎八成魂力都在抵擋迷音,僅剩的兩成,已經無法催動龐大的肉身。
“不行,浮華陣無法令其陷入沉睡。”顧修雲眉頭漸漸皺起。
他能感覺到,妖狼正在慢慢適應風聲迷音,畢竟這門陣法本身就有煉心的效果,以妖狼的修為,最多半個月,就能將迷音效果削弱三成,到那時,它就可以重新站起身,四處殺戮。
“諸位道友,這頭妖獸的靈魂並不強,但它那身皮囊太過玄妙,不僅堅韌之極,而且還能阻隔風聲迷音,浮華陣內的旋風只有五成能滲透到它的識海深處。”顧修雲沉聲道。
“能將其困在此處,也足夠了,”炎湛大祭司面露笑意,“我等已經從山腹內找到鬥霄信符,只要等上一年半載,就可以徹底收拾了這頭大妖。”
“一年半載?”顧修雲搖了搖頭,“諸位道友怕是低估了這頭大妖,也高估了浮華陣。浮華陣具有煉心效果,隨著時間過去,妖狼對風聲迷音抵抗力會越來越強,最多半個月,它就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肉身。”
“只有半個月?”
三位大祭司眉頭皺起,臉上的笑容也再次散去。
“這還是貧道親自運轉大陣,將上品疊陣發揮到極致,若讓別人主持此陣,連三日都撐不了。”顧修雲接著說道。
“那該怎麼辦?”炎湛大祭司連忙詢問。
“唯一的辦法,就是撕開它的肉身,最好是頭部,沒有肉身阻隔,風聲迷音威能暴增,必定能讓它陷入沉睡。”
“撕開肉身?這怎麼可能!”
三位大祭司彼此對視一眼,都露出無奈之色。
雖然妖狼體內的麒麟血脈已經沉寂下去,但其肉身仍然是接近鬥霄境中期的層次,想要撕開皮肉,幾乎不可能。
“這是唯一的辦法,諸位抓緊吧!”顧修雲深吸一口氣,全力運轉大陣。
呼!
風聲湧動,無形的漩渦將狼軀包裹,一道道迷音鑽入其體內,一直滲透到識海中。
風聲迷音無形無相,尋常肉身在它面前毫無作用,但妖狼的肉身太過強橫,已經觸及天地奧妙,所以連迷音都會受到影響。
由此可見,這頭上古大妖的實力,已經接近頂尖妖王。
若讓它修煉到開脈六重天,就算三位大祭司全部踏入鬥霄境,也奈何其不得。
……
“炎湛,你最擅長殺伐類秘術,烈炎神目連屈光長老和拂松長老都能滅殺,想必也可以傷到狼妖的肉身。”真煌大祭司思索片刻,開口道。
“那兩個宗派長老怎麼能跟妖狼比?”炎湛大祭司冷笑一聲,“人族修行者都以天關為根本,肉身脆弱,即使是開脈三重天的妖獸,也比人族鬥霄境肉身強橫。神目火焰可以斬殺屈光長老,卻未必奈何得了這頭妖狼。”
“先試一試吧!”塗芒大祭司說道。
“也罷,老夫就姑且一試。”
炎湛大祭司運轉靈力,神目騰空而起。
剎那間,無盡火焰從神目深處噴湧而出,如一顆金色的太陽,懸掛在空中。
咻!
神目轟然砸下。
落在妖狼頭部,發出‘當’的一聲,被堅硬的腦袋崩飛出去。
至於那些火焰,粘附在皮毛上,燒了許久,才焚燬幾根毛髮。
可狼妖只是一聲低吼,新的毛髮又生長了出來。
“這還怎麼打?”
三位大祭司愣在原地。
威力最強的烈焰神目,都無法傷到此妖,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難道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妖肆虐,將神教毀於一旦?
“半個月時間,應該足夠遷徙了,”炎湛大祭司長嘆一聲,“趁著這段日子,將所有凡人送出總壇,至於我等,就留在聖地內,此妖前身雖是神教麾下,但它的魂念已經不同,是沒辦法進入聖地的。”
“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真煌大祭司滿臉苦澀,心中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