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的山腹內。
顧修雲盤膝端坐,正在閉目修行。
瀚華祭司昏倒側旁,頭頂還貼著迷魂符,他的修為頗高,連迷魂符都無法鎮壓,符紙忽明忽暗,似乎隨時要崩碎。
過了沒多久。
蓬!
迷魂符崩碎,瀚華祭司瞬間睜開眼睛,與此同時,顧修雲揮出手掌,磅礴的靈力掌勁落在瀚華祭司身上,將他再次重傷。
緊接著,又一張迷魂符落下,瀚華祭司再次陷入昏迷中。
“不愧是開脈二重天修行者,即使沒有刻意催動靈力,肉身恢復速度也極為驚人,這才短短半個時辰,身上的傷勢居然就好的差不多。”
顧修雲微微點頭,繼續運轉破關法訣,開闢金行天關。
此刻他掌心的赤曦果徹底消散,體內的銀色水團也已經被煉化,完成第一步之後,下面就是開闢內天地,構架天關。
若是其他修行者,或許會任由清濁二氣自行變化,形成第二重天關,但顧修雲觀讀過天關種禁法門,知道五行天關各有不同,若是構架出特殊的形態,日後配合天關種禁秘法,威力更加驚人。
特殊的天關形態,不會影響穩定性,甚至威力更大,但尋常修行者不敢去嘗試,生怕一不小心就損傷根基。
而顧修雲透過天機推演,自然知道如何去構架。
“按照典籍所載,土行天關凝練渾厚,以蒼穹大地形態最為穩定,而金行天關鋒芒無盡,劍冢形態最為合適。”
顧修雲默默催動靈力,引導體內的清濁二氣變化,形成一座巨大的劍形墓冢。
墓冢內橫插著無數柄利劍,由清氣凝結而成,而墳冢自身,則是濁氣所化。
“劍冢形態配合金行天關的鋒芒銳氣,才能發揮出極致威力,日後我再選一門劍道類殺伐秘術形成陣禁,融入其中,靈域便可化作絕世殺陣,即使面對修行者圍攻,也無所畏懼。”
想到那副場面,顧修雲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
要知道,靈域可以覆蓋百丈範圍,一旦形成殺陣,便意味著百丈範圍內皆是殺陣絕地。
殺陣覆蓋之地,無論來多少修行者,只要對方擋不住劍氣的轟殺,便必死無疑。
“天關種禁,絕對是最適合我的秘術,”顧修雲嘴角露出笑容,“修行此術,每一重天關都需要專門研習一種純屬性秘術,對其他修行者來說,耗費數百年歲月參悟秘法,很不值得,但我擅長天機推演,又有靈龜黑甲籤輔助,最多三年兩載就能掌握一種新的秘法。”
天關種禁,除了融合陣禁危險重重之外,最大的難關就是需要參悟一門純屬性秘術,並凝聚成陣禁。
可要知道,純屬性秘術在同階秘術中威力最低,與其耗費數百年時間去參悟,然後冒著危險融入天關中,不如直接修習強大的仙道秘法。
比如靈甲術,迷光遁,都是幾種不同屬性的禁制彼此相融。
即使是煉光指,也有三種不同屬性的禁制。
……
又過了許久,顧修雲體內的劍冢徹底穩定。
滾滾靈力融入劍冢內,然後與之脫離,如此一遍遍迴圈,土黃色靈力中漸漸出現微弱的銀色光點。
顧修雲試著凝聚奔雲手,頓時感覺掌勁威能暴漲,足足增加了四成,而且鋒銳無比,似乎能洞穿天地萬物。
當然,這只是一種錯覺。
“相比開脈境初期的靈力,威力增加了四成,再配合土行天關三成增幅,一共提升七成,論靈力威能,我如今不亞於無痕宗三重天弟子,或是人族世家的五重天修行者。”
金行天關對靈力的增幅,實在太恐怖。
此天關難以開闢,但成功開闢之後,提升的實力也遠遠超過其他天關。
五行天關中,以金行天關和火行天關增幅最強,即使是殘缺天關,也能增幅兩成靈力,如果是無暇天關,還能再翻上一倍,達到四成。
土行天關的增幅次一等,只有一成半。
水行和木行天關最低,只能增幅一成。
當日,戚氏二叔祖的靈力蘊含水、火、木、土四種屬性,對靈力的增幅只有五成不到,所以其靈力沒有對顧修雲形成碾壓,施展的刀氣與奔雲手碰撞之後,才會被被削去兩成威能。
就在顧修雲默默感應體內變化時,瀚華祭司額頭上的迷魂符再次破碎。
這一次,顧修雲卻沒有動手,而是揚身站起,靜靜看著對方。
瀚華祭司睜開眼睛,掃了眼四周,然後將目光落在顧修雲身上。
“瀚華祭司,八目神教座下,冀風國十六位玄光臺祭司之一。”
“論座次,排名第十二位,開闢兩重天關,哦對,按照八目神教的說法,是兩重神臺。”
“其叔祖全冥祭司,身穿五彩雲紋袍,開闢五重天關,位列冀風國教壇第二座次,以你的地位,想必對八目神教知之甚深。”
顧修雲悠然說道。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瀚華祭司臉色大變。
玄光臺祭司的座次實力,在八目神教中絕對是機密,很多金臺祭司都不清楚,此人怎麼會知道?
看對方神情,顯然所瞭解的不只是這一點。
想到這裡,瀚華祭司心中發涼,實力被敵人探清,八目神教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其實我很好奇,以八目神教的悠遠歷史,曾有無數天星臺、曜日臺祭司坐鎮,又有三百六十位神靈作為供奉,留下的傳承應是無比強大,為什麼如今連天星臺祭司都沒有了?”顧修雲笑著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瀚華祭司雙目迸出血絲,眼裡夾雜著憤怒、恐懼和擔憂。
顧修雲對八目神教的瞭解實在太多,居然連教內如今不存在天星臺祭司都清楚,可見早已打入神教內部,一旦此人與那兩片雲霧內的天外邪靈聯手,八目神教勢必會面臨危局。
他們早已從抓捕到的修行者口中得知,守山大陣內的弟子只是弱水宗和離空門最弱的一批,甚至可以說,就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