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人不明白金融機構的厲害,李象是一個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當然清楚金融機構的厲害,不管你是幹什麼買賣的,除非你永遠不缺錢,所以你可以不用管金融機構。
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但凡你的買賣上了點規模,那麼抽藉資金的事情就多的是,執到寶目前就是整個大唐最強的金融機構,如果要是你把他們給得罪了的話,只要是他們隨便放出一句話來,那些巴結執到寶的人就能置你於死地。
早些時候大家都感覺不出來,總覺得無非就是個當鋪加前裝,可後來發現他們的勢力越撲越大,甚至是滲透到了各個方面,雖然人家不可能進入各個行業,但資本的觸角是可以進去的,人家平時的時候不參與經營,僅僅是入一部分股,可如果你要是和人家對著幹,那麼這部分股可能會立刻抽回,這就好像一棟樓一樣,把根基給你出了的話,你還能維持得住嗎?
所以當李象的話傳出來之後,不管是長安城的商人還是全國各地的商人,但凡是有點名號的人,哪怕他們合執到寶沒有合作,他們也不願意去趟這趟渾水,現在用不著執到寶,並不代表以後用不著,等你用到的那一天再去後悔可就晚了。
當然有些人不在乎執到寶,他們也想著接了吳王殿下的這批產業,可問題是他們沒有那麼多錢,一個普通的商人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他們可沒那個能耐。
能接下這批產業的人有數,現在也都知道了李象放出的話,但凡他們腦子沒毛病,也就不會到這個渾水裡來。
吳王李恪看了看康管家,其實已經不需要彙報了,臉上的表情已經是彙報完了,如果要是有人接手的話,估計從大門口他們都能夠喊著進來,家裡的三個外管事都盡力了,把自己該跑的不該跑的關係都到位了,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
“或許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吳王殿下忽然想起了當時李象和他談的話,資本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當時吳王殿下不明白什麼叫做資本,今天終於算是明白了,可所有人都已經失去了先機,李象已經控制住了資本,你想要從他的手裡拿到資本,那實在是太難了,五姓七望沒有機會,李世民沒有機會,他吳王就更沒機會。
“殿下,老奴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咱們既然換不成錢的話,那咱們何不把這些產業直接送給他們呢,咱們的產業大大小小的也有不少,按照執到寶那種股份制的方式,可以把這些產業劃分成好幾份,直接送給他們,和送錢不也沒區別嗎?”
吳王府的二管家忽然想到了個辦法,既然我們換不成錢的話,那我們就直接把這些東西送出去,更何況我們這些東西還都是優質資產,在我們的手裡賣不出去,到了那些將軍的手裡,可能就能賣得出去了。
大家聽到他的辦法之後,一個個的茅塞頓開,我們何必非要把這些東西換成錢呢,直接贈予這些東西不是更好嗎?
“那你們趕快去練一下字據,把咱們的產業都分開,明天晚上我要宴請二十多個人,這是名單,按照官職的大小給他們分一下。”
吳王趕緊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名單,這是他準備收買的一些軍中將領,雖然現在級別不是很高,但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人,他們在軍隊裡混的不得志,主要也是因為上升的渠道被封死了,這回如果要是吳王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前途,即便是不給錢也行,但吳王為了保險還是想先給他們一筆錢,也當做是定金,等到東征高句麗回來之後,這些人就可以上位了。
手下的人樂呵呵的去做這個事兒,沒想到煩惱了好幾天,終於算是有了個辦法了,吳王也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明天晚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些人表面上或許會說不在乎,但內心當中肯定是一根刺兒。
吳王也是李世民的兒子,但是相對於長孫皇后生出來的那幾個兒子,吳王的機會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如果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的話,將來再有這麼一個機會,估計就是自己鬍子花白的時候了。
吳王殿下這邊忙碌的時候,李象那邊也沒閒著,當然現在他的身份很尷尬,自然不能夠在軍隊里正面做事兒,但他手下的人可是多的是,比方說秦懷玉和房遺愛。
秦懷玉是秦瓊大將軍的兒子,房遺愛是當朝宰相的兒子,軍隊裡的一些低階軍官收到了他們的請帖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該如何高興,畢竟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秦懷玉這樣的人就如同天上的白雲一樣,雖然大家的官職差不多,但咱能和人家一樣嗎?人家有個當大將軍的爹,咱們只能是埋頭苦幹。
雖然貞觀年間的官場比較清廉,但同樣的一個功勞,秦懷玉如果要是安在身上,立刻就是官升三級,可如果放在他們這些普通將領的身上,給你升一級就不錯了,那還得是比較突出的功勞。
在吳王殿下統領京軍的這段日子裡,他們也的確是過上了不錯的日子,至少和那些勳貴子弟比起來,他們感覺到了希望,但軍隊裡陳舊的思想已久,你別想著這麼快就能改變。
“老肖,你收到請帖了嗎?”
在長安城西南的一個軍營裡,一名從六品的驍騎尉,鬼鬼祟祟地說道,他的旁邊是一名正七品的雲騎尉。
“我也收到了,這兩位公子請咱們的時間,正好和吳王殿下請咱們的時間重合了,到底該去哪邊兒呢?”
這名雲騎尉也在猶豫,他們雖然是當兵的,但是在長安城這個地方,如果要是耳朵不靈活的話,掉了腦袋都不知道是怎麼掉的,太孫殿下和吾王殿下之間的鬥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你們也得開始選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