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秦羽按時按點來到大理寺,薛嚮明見到他就躬身參拜。
“拜見駙馬爺!”
“平身吧,以後不用這樣,再說了,我可是你的下屬。”秦羽擺了擺手說道。
“您是身份高貴的駙馬爺,禮不可廢!”
薛嚮明神色鄭重,說完話鋒一轉道:“聽說趙啟明派的人去老李頭家裡查出了一百兩黃金,他的獨子還曾失蹤過半天,估計是受到了迫脅。”
“哦?是被誰迫脅的?”
秦羽心中一動,產生了些許緊迫感。
要是大理寺的其他人先於他查明真相,那麼他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這還沒有查到,老李頭沒有跟他婆娘說具體的,現在趙啟明也是無頭的蒼蠅找不到方向,開始調查他的社會關係,先從大理寺內部開始。”
聽聞此言,秦羽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老李頭在大理寺做了十幾年廚師,整個大理寺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內部排查耗時長久且困難重重,誰都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他能理解趙啟明這樣安排的目的,就是想揪出大理寺的內賊,從而引發一場清洗,萬一涉及到高層的話,一旦被擄下來他才有機會更進一步。
至於是不是外部人買通老李頭做的,也許他一點都不關心。
但也不排除趙啟明意識到這一點,同時展開調查老李頭的外部社會關係。
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群芳閣,今天還得去。
沒過多久,趙啟明派人前來,帶來了嘉獎令和獎賞。
秦羽升了一級成為玄級捕頭,賞聚氣丹兩顆,白銀一百兩,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如此快的晉升速度,算是破格提拔了。
不過秦羽沒有什麼感覺,玄級捕頭依然是個不入品的官差。
薛嚮明倒是高興的緊,連連參拜感謝秦羽。
他真是什麼都沒做,跟著秦羽就把功勞撈了。
今日沒有什麼新案子發生,兩人就在大理寺值守。
秦府。
明月在快中午的時候來到後花園,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百花叢中盤膝而坐的李瓊瑤稟報。
“回稟公主殿下,奴婢已經調查清楚了,昨夜駙馬爺之所以回來那麼晚,是因為去群芳閣了。”
明月說話依然有些含混不清。
那一日秦羽出手太狠了,臉上依然沒有消腫。
“群芳閣是什麼地方?”
瓊瑤公主睜開眼睛,滿臉疑惑。
“這個……”
明月面露猶豫之色,嘴巴張了又張,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瓊瑤公主見狀臉色微沉:“你難道打算欺瞞於我不成?”
“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是怕您知道這個訊息後氣壞了身子啊!”
明月誠惶誠恐,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群芳閣就是……男人們尋花問柳之地,昨夜駙馬爺就在裡面!”
轟!
話音剛落,一股凌厲可怕的氣勢從瓊瑤公主身上爆發。
剎那間狂風皺起,百花折腰花瓣漫天飛舞,明月整張臉都被吹得變形。
“混賬!他膽敢如此?!”
瓊瑤公主俏臉寒霜,眼中怒火沸騰,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見到一向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瓊瑤公主竟然如此失態,明月連忙低下頭,做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實則心中暗喜不已。
堂堂駙馬爺竟然去那等風月場所,公主顏面何存?
皇家威嚴何存?
憤怒吧!
咆哮吧!
最好能殺了秦羽那個賤種!
明月心裡不停咆哮著。
瓊瑤公主的確很憤怒,她恨不得立刻就衝到大理寺一劍砍了秦羽。
但她很快就壓下心中憤怒,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樣做只會鬧出更大的笑話。
同時,她也發現了些許不合理之處。
她已經恢復了秦羽在府中的地位,秦府不缺姿色上等的丫頭,伺候秦羽的那個叫蘇巧巧的,更是個絕色美人兒。
只要秦羽想,隨時可以要了蘇巧巧身子。
何必去找那種不乾淨的女人?
想到這裡,瓊瑤公主問道:“他可曾找那風塵女子做那苟且之事?”
見瓊瑤公主氣勢幾乎消失不見,明月暗自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心裡想著要不要添油加醋說一番。
但想到公主的可怕還是忍了下來。
“沒有,全程雅間窗子都開著,點了兩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就是聽曲喝酒,還有一個同僚陪同。”
“馬山去調查那個同僚,看是不是他攛掇的,如果是,打斷他的四肢。”瓊瑤公主冷冷的道。
……
秦羽下值後又拉著薛嚮明前往群芳樓聽曲,點的依然是那兩個清倌人,聽的依然是昨日的曲子。
這次薛嚮明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時常瞄著窗外那些搔首弄姿的妖豔女子,暗自吞嚥口水。
直到賓客漸少,也不見那個叫王富貴的人出現。
秦羽逐漸失去耐心。
他決定明天喬裝打扮一番再來群芳閣,直接找老鴇打聽。
現在這個身份不合適。
“你要是想就去找好了,我先回去了。”秦羽起身說道。
“還是算了吧,挺貴的。”薛嚮明乾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來到秦府門口,遠遠秦羽就看到蘇巧巧俏生生的站在臺階上四周張望,略帶稚嫩的俏臉上滿是焦急。
秦羽有些無奈,更多的則是溫暖。
這個丫頭,又在等自己。
“少爺,您回來啦!”
看到他後,蘇巧巧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漆黑的夜似乎都變得亮堂了許多。
秦羽原本有些陰鬱的心情,在這一刻也變得好了起來。
“嗯,回來了。”
蘇巧巧跑過來嗅了嗅鼻子:“少爺,您又喝酒啦。”
“嗯。”秦羽點了點頭朝裡面走去。
“我就知道您這麼晚回來肯定是去應酬了,我讓廚房備好了醒酒湯。”蘇巧巧跟在秦羽屁股後面說道。
“不喝,本少爺沒喝多。”
“那就喝點小米粥吧,我親手熬的。”
“都說了沒喝多。”
“少爺下次出去應酬把巧巧帶著好嗎?沒人在你身邊伺候我不放心。”
“不行!”
秦羽果斷拒絕。
開什麼玩笑,群芳樓那種地方豈是她這種單純的小姑娘能去的地方?
說話間,兩人來到內院。
一道身影立於房間門口的桂花樹樹梢上,白色長裙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烏黑秀髮輕輕飛舞,猶如降落凡塵的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