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就是“Dad”,還能是什麼意思呢?
系統86搞不懂尤里烏斯的腦回路,又受制於小宿主貧乏的語言體系,解釋的相當艱難。
按照尤里烏斯近乎小傻子的狀態,阿爾弗雷德從最基礎的26個英文字母教起,到簡單的稱呼詞彙。
“Dad”是他教授的第一個詞彙,昨天教完這個詞彙後,阿爾弗雷德就徹底按不住尤里烏斯了。
本來尤里烏斯能乖乖坐著聽阿爾弗雷德教完26個字母——當然也就把字母們都點讀了一遍,已經很了不起了。
於是在切換頁面,點讀了“Dad”這個詞彙後,尤里烏斯的野性子冒頭了,他拿上點讀機跑開,全然不管老管家在身後的呼喚。
直到阿爾弗雷德電話call回布魯斯,皮猴子一樣滿莊園亂竄的尤里烏斯才安分下來,但點讀機已經徹底掌控在尤里烏斯的手中,變成了他的“財產”加玩具。
阿爾弗雷德的初步教育宣告失敗!
因此第二天尤里烏斯的起步還在“Dad”,給系統86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載入一個語言包塞到自家小宿主的腦子裡。
很可惜,它不能!
值得慶幸的是,尤里烏斯今天的好學進度條明顯有所上漲,他開始主動向系統86問問題,然後……系統86的高興勁兒還沒能持續一分鐘,CPU就快被小宿主給乾燒了。
尤里烏斯:【dad,不懂,什麼意思?】
此時的系統86還是高興的,搜了搜自己資料庫,自信回答:【通常是指子女對有直系親緣關係的上一代男性的稱謂。】
尤里烏斯:【?】
系統86:【哦哦,不好意思,搞複雜了,忘了你聽不懂。就是指……】
它想了想,解釋這個詞居然是件難事,系統86乾脆取巧,形象地將布魯斯的影像展示給宿主。
它指著畫面中的布魯斯:【這就是你的dad。】
然後匪夷所思的地方來了,尤里烏斯毫不猶豫地搖了頭:【不,他是同伴。】
系統86:【呃、同伴也沒錯,他的確是會陪伴你很久的人,也會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不過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這就是dad。】
很長的一段話,尤里烏斯理解的有些困難,他歪歪頭,似乎在思考:【同伴、dad,都是他。】
尤里烏斯在心裡默默唸了幾遍“dad”的發音,好像隨著這個簡單的發音,他的胸口偏左處,人類軀體儲存心臟的地方微微發燙。
一種很奇妙的羈絆感從他胸腔中迸發,讓他又有些想見到布魯斯了。
尤里烏斯抬起眼,正對上阿爾弗雷德的目光,他捏著點讀機的手指蜷了蜷,有點點不安。
但老管家站在書桌前,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他的小少爺。
這沒有絲毫壓迫感的目光像是一種鼓勵,彷彿在告訴尤里烏斯,他現在做什麼都可以。
尤里烏斯那屬於小丘丘人天性中的膽怯與謹慎又一下褪去。
他腳尖往地面點了點,小眼神瞟著阿爾弗雷德,在發現老管家沒什麼反應時,他迅速地跳下椅子,離開書桌,朝著餐廳的位置跑去。
他跑得飛快,但餐廳裡空蕩蕩,已經沒人了。
布魯斯去了公司,哪怕他再怎麼立一個花花公子、草包少爺的人設,偶爾也不得不妥協一下,稍稍履行一點韋恩總裁的職責。
尤里烏斯有些失落的轉身,一轉身就發現原來老管家一直跟著他。
他眼巴巴地看著阿爾弗雷德,和昨天傍晚的眼神如出一轍。
尤里烏斯記性不錯,又有點小聰明,他知道透過眼前這個人可以把他認可的同伴、他的“dad”找回來。
但這一次阿爾弗雷德沒有滿足他的要求,他們沒有溝通,哪怕老管家的確知道男孩眼神中的渴求。
孩子依賴父親是正常的,但父親有自己的工作,孩子也需要有自己的學習生活。
這是尤里烏斯遲早要明白的道理。
阿爾弗雷德可以在昨天傍晚的時候電話把在宴會上的布魯斯call回,因為天色已晚,布魯斯的應酬遠比上對孩子的陪伴重要。
可他不能在現在把布魯斯叫回來,現在是工作時間。
阿爾弗雷德拉起男孩的小手,尤里烏斯沒有抗拒,順從地跟著老管家又回到的書房。
他坐回到書桌前,這時阿爾弗雷德才開口:“NO!”
老管家搖著頭,又拿過點讀機,點按著“NO”的單詞發音。
尤里烏斯明白了,阿爾弗雷德不會幫他找“dad”。
男孩水靈靈的藍眼睛黯淡了不少,兩頰鼓鼓,不大高興,卻沒有像昨天傍晚那樣,滿莊園的亂竄找人。
他安靜地扭過頭把注意力放在點讀機上,安靜地拿著筆戳螢幕上的單詞,發出一長串的“Nonononono……”
壞,壞人!
尤里烏斯不會再繼續要求阿爾弗雷德幫他找“dad”布魯斯,因為這是白天,是覓食的好時機。
他有過獨自遊蕩的經歷,當然知道覓食有多麼艱難,現在他不熟悉這片領域,無法覓食,所有的覓食重擔都放在了他的“dad”身上。
儘管心裡害怕布魯斯像從前和他一起遊蕩的老丘丘人一樣,突然就獨自離開,可尤里烏斯還是忍住了這份不安。
這一點不安都讓他轉化成了委屈生氣,他也不幹什麼小孩子撒潑的事,就是不停地戳戳螢幕,力氣還挺大,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發洩生氣。
阿爾弗雷德哭笑不得,無奈又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愛,讓他想起小時候逃避作業的小布魯斯。
“Hi~”這時一個黑溜溜的腦袋從門外冒出來,迪克扒拉著門框,笑嘻嘻地問:“我能進來嗎?尤利看起來不太開心,阿福,看來你需要我的幫助。”
迪克的語氣多少有些揶揄,好心的老管家沒有拒絕他,作為兄弟,他們倆是得好好親近親近。
提著之前沒能成功送出去的禮物,迪克手腳輕快地走進書房。
尤里烏斯對他還是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就繼續埋頭點“Nononono……”
“阿福,交給我吧。”迪克笑得滿面自得,“我保證,尤利會喜歡我的。”
阿爾弗雷德頷首:“迪克少爺,那麻煩你了。”
迪克笑:“我的榮幸,阿福。”
離開前,阿福看著跟他揮手告別的迪克,青年眨眨眼,眼裡盡是揶揄的笑意。
韋恩家從老爺到少爺們都阿福的手下敗將,尤里烏斯是個例外,迪克才不承認看他在看阿福的笑話,他就是天生愛笑而已。
阿爾弗雷德默默地合上門,他想著家裡的杯子今天被尤里烏斯摔碎了兩個,或許他該換兩個容量更大的杯子了,希望迪克少爺能夠適應。
書房內,迪克已經從布魯斯那裡知道了尤里烏斯的特殊,他改變之前的策略,自己拆開了禮物,打算禮物引起男孩的注意。
包裝盒裡是一尊小型機甲模型,可以遙控操作,甚至可以變形拆卸,迪克想十多歲的男孩正是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時候,於是毫不猶豫地花費三個月的工資買下了這個玩具,拿到手後,他還特意將模型上的“斯塔克”標誌去除掉。
沒辦法,韋恩家和斯塔克只是稍稍有那麼一點矛盾,不大,就是剛剛好互不待見的地步。
迪克拿著遙控,將機甲放在桌面上。
啟動後,機甲的眼部微微亮起藍光,溫和的機械音發出:“您好,我是N1999號陪伴型機甲玩具,小主人,歡迎您購買斯塔克家的機甲玩具,鋼鐵俠託尼·斯塔克祝您使用愉快。”
迪克臉色一滯,大意了,沒想到玩具啟動還會來這麼一句,過於自戀,讓他一下想到了斯塔克公司那花孔雀一樣的頂頭上司。
機甲的眼部閃著藍光,彷彿在嘲笑迪克之前的多此一舉。
在他無語凝噎,想著究竟是要把機甲玩具拆了還是拆了,一部輕薄點讀機哐當一下砸在了玩具上。
尤里烏斯把全身的勁兒都使了出來,砸完就跑,相當的乾脆利落。
他一邊往門外跑去,還一邊嗚嗚著聽不懂的丘丘語:“*&#……&*……”
迪克人都沒反應過來,尤里烏斯就已經倒騰著小短腿跑出了二里地,狂奔著跑下樓,撞上正好聽見動靜出來檢視發生什麼狀況的老管家。
他們在一樓樓梯口,阿爾弗雷德抱著瑟瑟發抖的男孩,輕拍著他的後背,語氣輕柔的安撫著他,可尤里烏斯還是害怕的直往老管家的身後縮,彷彿樓上有什麼可怕的怪物。
老管家抬頭看向站在旋轉樓梯上方的迪克,目光中帶著詢問,“迪克少爺,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追著尤里烏斯出來的迪克此時也是一臉懵逼,他連一句正經話都還沒能和尤里烏斯說上,就先把人孩子嚇得逃跑,他也冤啊!
況且他是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才把尤里烏斯嚇成這樣——小臉煞白,只有眼眶紅通通的,水晶一樣剔透的藍眼睛裡溢滿了淚水,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明顯是一副異常恐懼的模樣。
迪克冤到臨頭,又實在心疼被嚇得發抖的弟弟,只好開動他聰明大腦。
好在整件事不算複雜,在迪克發現他拿出順手帶出來的機甲玩具時,尤里烏斯恐懼的狀態越深,他就明白了。
“尤利……應該是害怕我帶給他的玩具?”迪克謹慎地說。
他記得機甲玩具的演示影片裡有提到過這個型號的機甲可以拆卸,於是當即在尤里烏斯的面前表演了一個徒手拆機甲。
很好,他本來就對這個機甲玩具不滿了,因而迪克拆得很是麻利,三四下拆得四分五裂,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
在他拿著一手胳膊腿兒朝尤里烏斯展示後,男孩果然慢慢平靜下來,從阿爾弗雷德的身後慢慢探出半個身體,依舊溼漉漉的眼睛小鹿一樣,膽怯又好奇地看著迪克和他手中的玩具殘骸。
阿爾弗雷德摸著男孩的腦袋,輕聲地說著:“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尤里烏斯聽不懂,但他需要一點溫和的聲音好讓這片空間不要太安靜。
迪克趁此機會順著樓梯杆滑下來,像他十幾歲時的模樣,一整個青春活潑、熱情洋溢。
“對不起,尤利,我沒想到這個玩具會嚇到你。”迪克拿著機甲玩具的一隻胳膊,小心翼翼地靠近尤里烏斯,“現在沒事了,不要害怕,這沒有攻擊性的。”
迪克頂著男孩還泛著水光,帶著怯意的目光,觸碰他的手,在發現男孩並沒有抗拒的時候,緩慢把一隻機甲玩具胳膊放到他的手心。
“看,什麼都沒發生。”
徹底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尤里烏斯清楚的意識到這東西根本沒有傷害他的能力,迪克有些愧疚,他不希望他的弟弟留下什麼陰影。
雖然男孩的已經骨齡已經12歲了,但由於過去的經歷,在迪克心裡,尤里烏斯還是像個小寶寶一樣,他希望男孩從現在開始,看見的世界都是全然美好光明的。
尤里烏斯就在兩個大人鼓勵的目光下,輕輕握住了放在他手心的機甲胳膊。
什麼都沒發生,沒有大鐵獸呼啦著轉著大風車把他襲捲橫掃在地,也沒有大鐵獸發出大炮把他一炮擊飛。
這胳膊安安靜靜的,就握在他的手心裡,彷彿成了他的武器,就像他的木棒、他的木盾。
尤里烏斯吊著的心終於落下,噗通狂跳的心臟慢慢恢復正常。
他抬頭左看看阿爾弗雷德,老管家的手一直輕撫著他的肩,無聲地給予著他安慰。
右看看迪克,青年半蹲著身體,藍汪汪的眼睛亮亮的,一直注視著他,不需要任何言語,都能看出他的友善。
尤里烏斯這時恍然意識到,這兩個人類……好像……也是他的同伴。
“Yaya(人類)。”他看著迪克,扔掉了手中機甲胳膊,“唰”得撲進人懷裡,給了迪克一個大擁抱表示認可,得虧迪克常年訓練地盤夠穩,否則摔個大馬趴還要鬧笑話。
“Valo(謝謝你)。”尤里烏斯在對迪克說謝謝,迪克聽不懂他的丘丘語,但沒關係,動作已經足夠表達了。
給迪克的擁抱結束,尤里烏斯又回頭看著阿爾弗雷德。
老管家站得筆直,優越的身高讓尤里烏斯不得不仰頭看著他,他的表情是溫柔的,只有眼神裡帶著一點點的酸。
家裡的孩子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韋恩家,雖然情感上崇拜著布魯斯,但生活上最先熟悉親近起來的人都是阿爾弗雷德。
尤里烏斯是個例外,他在阿爾弗雷德的面前看著挺懂事,但其實老管家能感覺到他隱約的排斥忽略,男孩或許早已感受他放出的友善訊號,卻刻意選擇了漠視。
阿爾弗雷德不太明白,但他仍舊喜愛著這個可愛可憐的孩子,作為閱歷豐富的長輩溫和地包容著不通世事的孩子。
就像此刻,他看著面色略帶糾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的尤里烏斯,善解人意的老管家主動請離,“好了,小少爺的情緒已經穩定,那麼接下來的時間還是交給迪克少爺了,收藏室的藏品們需要在今天來個大掃除了。”
迪克意識到了什麼,他半摟著男孩,躊躇著:“阿福……”
說實在的,迪克沒有想到會有新來的弟弟沒能第一時間和阿福親近起來,這件不尋常的事竟然就發生在此刻,他多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阿爾弗雷德朝迪克搖搖頭,微笑著準備離開。
尤里烏斯卻在這時撲了上去,男孩抱住了老管家的大腿,同樣說著感謝的話。
阿爾弗雷德微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單手回抱住男孩,他看著男孩的目光裡,那些感動近乎要溢位來。
“&*#……”又是聽不懂的丘丘語,尤里烏斯窩在老管家溫熱的懷抱裡,仰頭看著他,純然的目光裡藏著一點阿爾弗雷德看不懂的東西。
尤里烏斯害怕同伴的離開,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老管家做同伴。
因為他老了,尤里烏斯害怕他像從前的老丘丘人一樣離開他,所以他不打算認下這個同伴。
可……這個人類實在太好了,尤里烏斯是隻心軟的小丘丘人,他還是沒有忍住,撲進了老管家的懷抱。
他在心裡小小的期盼著,希望這個有點老老的同伴不要離開他。
迪克看著這一幕,一整個欣慰了,輕笑著,“阿福,看來你的魅力依舊保持。”
阿爾弗雷德:“那麼,感謝迪克少爺的誇獎了。”
兩人對視著,又同時笑出聲,輕快愉悅的笑聲像一朵朵甜軟的棉花糖包裹著尤里烏斯,他不明白笑是什麼,但他被感染著,於是也不由自主地牽起嘴角,他也跟著笑。
尤里烏斯發出了人類語言的第一個詞,是個擬聲詞,“鵝鵝鵝——”
莊園裡的笑聲戛然而止,阿爾弗雷德和迪克面面相覷。
一陣“鵝鵝鵝”彷彿黑線從他們頭頂飄過,然後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尤里烏斯圓溜的眼睛奇怪地看著他倆,眼裡在說:怎麼不笑了?
沉默中,老管家阿爾弗雷德選擇了先發制人,“迪克少爺,希望您的笑聲或許可以更貼近一個紳士些,您覺得呢?”
“我……”迪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傻傻地看著阿爾弗雷德帶走了尤里烏斯。
阿福那麼肯定的語氣,這讓迪克有點懷疑人生,他笑起來真的是“鵝鵝鵝——”嗎?
不會吧!
迪克嘗試偷偷笑一笑,突然又意識到這是個傻X的行為。
他看著阿爾弗雷德和尤里烏斯親親密密一起上樓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直到看見立在一旁的掃帚,迪克終於想到:“阿福,你不是要打掃收藏室嗎?”
老管家微笑著回頭看他,目光真誠又茫然:“有嗎?”
迪克:“……”沒有嗎??
最後,阿爾弗雷德承接了尤里烏斯的教育工作,至於迪克……他拿著掃帚去了收藏室。
韋恩家的大和諧就此促成,完美的和諧氛圍中,只有尤里烏斯腦中的系統86皺著眉(如果它有的話)。
它看著原魔圖鑑,頭疼的想著,如果它的宿主害怕的話,從卡池裡抽出獨眼小寶後,會不會嚇得直接放棄遊戲啊?!
系統86露出了驚恐臉jpg,危機,大危機!!!
它嘩嘩翻著日曆,屬於未成年的星期五遊戲時間就在明天,系統86哭喪著,它只能期待它的小宿主不要抽出獨眼小寶……不,是所有機械系列!
反正也不是沒有可能,它的上一個宿主是陰陽師,到最後它解綁離開都沒能抽出他廚的式神,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系統86抱緊自己不存在的身體瑟瑟發抖,對一個系統來說最可怕的就是宿主放棄遊戲、不做任務,這相當於把它有限的生命陷入無限的冷藏中。
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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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統86的千愁萬恐中,第二天,星期五,夜晚的8:00準時到來。
由於尤里烏斯本身就是一隻丘丘人,於是他們跳過了前期簡單的新手主角教程,接收郵件贈送的新手20連抽,直接來到了系統86提心吊膽的抽卡環節。
在它還在想怎麼措詞時,尤里烏斯無知無覺,小手一點,新手池十連抽化成一道流光劃過。
一發入魂!
十連五金!
尤里烏斯看著卡池裡的抽出的東西,從床上跳起來就跑,邊跑邊驚恐地嗚嗚大喊。
系統86還沒來得及感嘆“臥槽,歐皇”,就被它小宿主的反應幹懵了。
這、這,這也沒有獨眼小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