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食堂吃飯,齊姣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溫喬。
看著她今天的妝容模樣不禁惋惜:白瞎這張小臉了。
溫喬本就希望今天的自己漂亮些,所以面對齊姣為她改裝的提議,驚喜的像小雞啄米般:“好呀!”
回到寢室,齊姣從桌架上拿出一個紫色箱子,利落開啟。
蓋子緩緩移開,裡面彷彿冒著金光般,照在溫喬的臉上。
她軟軟的聲音滿是驚奇:“姣姣,你有這麼多化妝用品嗎?”
齊姣見她這副模樣,伸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溫喬下巴處的軟肉。
自信拿起化妝刷,“等著姐給你‘大變活人’!”
溫喬本就長得甜美,此刻經齊姣的手一畫,不僅更加嬌俏,還多了幾分千金的貴氣。
齊姣輕託著溫喬的下巴來回欣賞,最終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點頭:“你放心!肯定會把那個男生迷的神魂顛倒!”
溫喬看著鏡子的眼神流露著藏不住的雀躍,沒忍住又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三點十八分。
在一旁補妝的齊姣見她的模樣投射去了“我都懂”的目光,然後轉回頭對著鏡子畫著誇張的舞臺妝,嘴卻不停:“就這麼一回功夫,你都看了不下十次時間了,小美女,是不是十分難耐喲~”
溫喬不好意思的將手機扣在桌面。
看著在網上兩塊九買的粉色手機殼,她悵然。
時間過得可真慢。
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來回混著水性筆打發時間,最後她起身擰溼了毛巾,將桌子櫃子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又把本就沒擺放多少物品的桌面整理了許久,甚至還掃了寢室的地面。
就這樣裡裡外外好一通折騰。
溫喬將掃帚歸為原位,回到桌前再點開手機。
五點零六分。
她看見了希望。
音樂節是七點開始,她和齊姣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場地,路上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那就說明……
再有二十分鐘就能出發了!
溫喬被鏡子反射的窗外路燈晃了一下,眯了眯眼將鏡子微微掉轉個方向。
正巧照射出她滿面笑意的模樣。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溫喬有些失神。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像是著魔一樣,腦子裡都是他。
到了奧江廣場,溫喬看到穿戴完畢等候她們的葉以楠。
見她們來,葉以楠分別遞給兩人一瓶礦泉水。
“喬喬,你今天好漂亮。”看著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溫喬,葉以楠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
溫喬還不習慣被這樣直白的誇獎,握著水瓶的手擰了擰,抿嘴道謝。
看著周圍已經來了小半的觀眾,溫喬又拿出手機。
還有二十五分鐘就到開場時間了。
今天給他門票時太害羞了,完全忘記和他約定見面的時間和位置。
葉以楠看著不斷張望的溫喬,伸手摸了摸她紮起的丸子頭:“在等朋友嗎?”
溫喬的焦急被打斷,轉頭看向穿著黑色西裝演出服的葉以楠。
忽的想到第一次在「久宴」見到江淮州時,他好像也是這樣的全身黑色西裝。
垂眸想著葉以楠的問題。
江淮州,是朋友嗎?
見她表情不太自然又沒講話,葉以楠猜想應該是她約的朋友放了溫喬鴿子。
怕她繼續想來傷心,葉以楠立刻想轉移這個話題。
但二人其實除了上課,基本沒什麼交集。
思來想去,葉以楠突然閃過今天下午,連忙開口:“我今天遇到你叔叔了。”
“叔叔”這兩個字立刻將溫喬飄在不知什麼方向的心思拉回,聲音相比剛才也帶著些力氣:“什麼時候?”
看著瞬間變得有精氣神的溫喬,葉以楠也來了興致,伸手指著側後方的門口眉飛色舞的描述。
“就是今天下午,我看你叔叔和一個很漂亮的美女姐姐一起來,我叫了‘叔母’,但叔叔說不是,”然後他神秘兮兮的揚了揚下巴:“我猜應該還是女朋友階段!”
女朋友。
溫喬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只覺得渾身好像被寒氣包裹,僵得手指都動不得。
但身邊的“直男”沒有發現她的變化,滿心都是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葉以楠有些羞澀的看向溫喬:“不過喬喬,那個姐姐沒有你漂亮。”
對面少女遲遲沒有回應,還沒等他繼續詢問,就被前來找他的社團朋友提醒準備候場。
時間緊急,葉以楠只能留下句:“喬喬我等會來找你!”便向商場裡為這次表演人員留出的臨時候場處奔去。
溫喬還全然沉浸在那句“女朋友”。
摳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想到當時江淮州和自己解釋那時與她通話的女性助理。
也許是氣質很好的助理,陪他來這裡……談生意?
溫喬的猜想有些底氣不足。
洽談應該都在會議室吧,商場門口,怎麼會是談生意?
心中這個反駁的話語剛有了苗頭,就被心中“另一個溫喬”壓了下去。
然後寄希望於一會兒前來赴約的江淮州。
溫喬被一個女生輕輕拍了下肩膀:“小妹妹,這個位置是我的哦。”
“抱歉!”溫喬這才驚覺剛剛他們聊天時是隨便坐的位置,連忙起身慌亂的向觀眾席入口處走去。
奧江會開音樂節算是聞所未聞,所以這次前來看熱鬧的人很多,整個現場黑壓壓一片。
溫喬努力墊腳看著來往人群,直至腳踝痠痛,場外人群都入了場。
她都沒見到那個俊朗高挑的男人。
溫喬只覺得緊張擔心混在血液裡,麻痺全身。
她握著手機,呆呆的看著螢幕上那個矜貴男人模樣。
是不是他今晚臨時有工作所以遲了?
這樣猜想,溫喬有些發麻的身體稍稍緩和,心中的期待又重新升起。
鼓足勇氣拿起手機撥通那唯一的聯絡人號碼。
嘟嘟——
“你好?”
對面傳來的溫柔女聲讓溫喬有種踏進冰窟的窒息。
她強迫自己冷靜,微微吸了口氣在胸中憋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
“你好,請問江淮州先生在工作嗎?方便接電話嗎?”
對面輕笑了聲。
好像只是禮貌的回應,但溫喬卻聽出了嘲諷的譏笑味道。
“他沒有工作。”
“他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