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冷水打溼了衣衫。
混著涼意的冰水毫不留情地澆落在憐兒的身上,後者吃痛地慘叫一聲,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臂,如同落湯雞。
憐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平日裡任人魚肉的周明陽竟然會反擊。
他怎麼敢?
“娘娘,娘娘……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憐兒成了落湯雞,她嗷地哭嚎一聲,猛的爬行兩步扒住了珍妃的腳踝,後者眉頭輕蹙,同樣也沒想到周明陽竟然會裝暈。
當然。
一個奴婢受辱,珍妃自然不放在眼中。
只是周明陽如此做派,豈非沒將自己的臉面放在眼中?
“周明陽,你……放肆!你敢忤逆本宮的旨意?”
珍妃蓮步輕移,開口質問道。
忤逆?
聞聲,周明陽輕疑一聲,卻是笑了。
珍妃蔣秋離囂張跋扈,一點都不將他這個大周天子放在眼中,若是曾經,原本週天子怕是兩股戰戰,只能乖乖忍受。
只可惜,此時站在這裡的卻是找回了原本記憶的周明陽。
是真正草莽起家的梟雄。
“忤逆又如何?”
周明陽仰頭一笑,隨後他翻身而起,大步走下龍床,無視周遭那些宮人的目光徑直站在了珍妃面前。
他身高超過一米八,直比珍妃蔣秋離高了一個頭還多,周明陽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珍妃,眼中寒意欲濃。
聞聲,珍妃下意識地就要暴怒。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被蔣家扶持上位的傀儡皇帝竟然會有如此凌厲的氣勢,下意識地,珍妃就要發怒。
只是抬起頭來,視線下意識地碰觸。
珍妃心中一慌,好似心跳地漏跳了半拍。
撲面而來的雄性氣息濃郁,讓她嬌軀忍不住發軟,而對上的那一雙黑亮的雙眸中好似毫無往日的怯懦情緒,亮得嚇人。
“你!”
“朕……如何?”
周明陽譏笑一聲,起身再進一步,大手將珍妃攬入懷中,大手遊動,肆意把玩。“朕的愛妃,普通人家以下犯上尚且需要行杖,以儆效尤。”
“你這宮女憐兒卻膽敢欺君,罪大惡極,來人,傳朕的旨意,將憐兒拉出殿外,五馬分屍!”
周明陽一聲喝令。
珍妃身子一顫,登時氣得渾身發抖。
可偏偏遊走在胸前抹胸上的一雙大手遊動,好似有無窮的熱力,直叫她雙腿痠軟。蔣秋離要緊銀牙,掙扎著從周明陽的大手中掙脫出來,怒目而視。
“周明陽,你敢!”
聞聲,周明陽搖頭一笑。
他將手掌湊在鼻尖輕輕一嗅,陣陣幽香入鼻,還殘留著方才的滑膩。不得不說,珍妃蔣秋離不談其他,但是這身體卻是真兒的尤物。
“朕有何不敢?”
周明陽譏笑一聲,隨即道:“愛妃,莫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不可辱,今日……朕不但要將憐兒五馬分屍,還要即刻下令赦免威武侯滿門,你又能如何?”
“秉命蔣雨曦,廢了朕的天子之位?”
一聽這話,蔣秋離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沒想到這種凌厲的反擊竟然會從周明陽這個傀儡皇帝口中說出來。
蔣雨曦是大周太后的閨名。
這何止是忤逆?
“周明陽,你放肆!”
珍妃蔣秋離嬌叱一聲,氣得渾身發抖。
她抬起手掌就要落在周明陽的臉上,蔣秋離眼中含煞,打定了主意要給對方一個銘心刻骨的教訓。
他不想要這個天子之位了?
只是珍妃的胳膊剛剛抬起,就被周明陽的大手抓住了腕子,而後,空閒的左手猛地抬起,重重落下。
啪。
耳光清脆。
這一下,不止是珍妃被打蒙了。
就連跪地哭泣求饒的宮女憐兒和那些周遭埋頭瑟瑟的宮女太監們也都懵了。陛下今日是瘋了不成,他怎麼敢打珍妃娘娘?
要知道,那可是珍妃,朝堂蔣家的嫡女,太后的血親。
“你敢打我?你怎麼敢?”
“來人,來人,周明陽,你給本宮等著,本宮即刻就去稟明母后,本宮要讓你……”
蔣秋離瞪大了雙眸,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如此打過。
只是她話音未落。
啪。
周明陽反手又是一巴掌。
珍妃白皙的臉蛋肉眼可見地漲紅了起來。
“周明陽,你不得好死……”
啪。
啪。
啪。
珍妃蔣秋離每說一句,周明陽的巴掌就會毫不留情地落下,那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大殿中不絕於耳。
周遭跪地不起的宮人們面色驚駭惶恐,嚇得身體瑟瑟發抖。
那一記響亮的耳光好似打在了他們的心坎上。
陛下瘋了啊。
若非如此,陛下怎麼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當著他們這麼多奴僕的面掌摑後宮權勢滔天的珍妃,他就不怕太后責罰?
而不論旁人怎麼想,周明陽卻並未放在心上。
找回了記憶,他不再是先前唯唯諾諾的傀儡皇帝。
再世為人,沒了生前羈絆和束縛,若不能活得暢快淋漓。
豈非白瞎了這一具帝王之身?
笑話。
等到收回巴掌,蔣秋離早已粉臉通紅。
只是她仰著頭死死的盯著周明陽,目光怒火滔天,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了。
場中陷入了短暫的靜默當中。
“來人,傳朕的旨意,珍妃目無天子,德不配位,暫時幽禁宮中,沒朕的旨意不得外出。另,珍妃宮中掌監宮女憐兒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即刻拉出殿外,五馬分屍。”
周明陽聲音落下。
寢宮大殿中霎時間針落可聞,只留下宮人們急促的呼吸聲。
“娘娘,您救救奴婢啊,奴婢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陛下,陛下,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啊。”
憐兒嚇得臉色慘白,隱有騷臭的氣味自胯下流淌出來,她是真怕了。憐兒雖珍妃娘娘入宮數年,從未有一日像是這般恐懼過。
她想不通,為何往日生活在娘娘鼻息下的陛下竟然有如此的變化。
但憐兒看得出。
眼前這位性情大變的大周天子是真想殺她。
“怎麼?”
“還要朕說第二次?”
周明陽目光一凝,他虎目掃過周遭的宮女太監,眉頭微皺。
心道老子還真是活得夠窩囊的,分明是貴不可言的一朝天子,可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竟然連個親信都沒有。
就連這些宮人們也只瞧珍妃蔣秋離的臉色。
周明陽眯了眯眼,準備再次發聲。
卻在這時候。
“陛下今日當真好大的天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