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冷哼,心想這女人有什麼底氣,不就是用錄音要挾人麼。
前面的王薇發現萬嬌嬌沒跟上來,就走過回來。她看了看周姐,又看了看萬嬌嬌,問:“你們認識啊。”
萬嬌嬌不想將過去的事鬧大,就言簡意賅地介紹道:“以前的同事。”
“哦,那等一會兒再寒暄,活動快開始了,咱們找座位,做一下準備。”
“是。”
周姐知道王薇,是位大公司的資深記者。而且人家是憑實力變成資深記者的,與周姐想方設法拼關係的,不一樣。
不過……這樣的人,怎麼會和萬嬌嬌認識?
周姐正奇怪著,萬嬌嬌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工作證還沒戴呢,就從口袋裡拿出來,戴在脖子上。
就是她的這個動作,讓周姐看清楚牌子上寫了什麼字。
這讓周姐不可思議,忙問:“萬嬌嬌,你在新未來工作?”
“嗯。”
竟然還真的是!
周姐咬牙切齒地看著萬嬌嬌,心想這女人怎麼會那麼好的命,才從上一家離職,就找到下家,而且還是那麼好的下家!
嫉妒,讓周姐面目猙獰,就算再完美的妝容,也遮蓋不住。
萬嬌嬌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繞開周姐便走。
而這次,周姐沒有故意找萬嬌嬌的麻煩。
但是嫉妒一直在啃噬著周姐的理智,讓她特別想狠狠教訓一下那個得意的小賤人。
周姐死死盯著萬嬌嬌的背影,在看到萬嬌嬌所座的位置之後,周姐突然計上心來。
今天這場活動,是場電影首映禮。電影播放完畢之後,有對主創的採訪。
王薇覺得這是個挺好的鍛鍊機會,就讓萬嬌嬌舉手。
萬嬌嬌在舉過幾次之後,終於輪到她來發問。
可還沒等萬嬌嬌碰到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那話筒就被周姐拿走。
周姐看著萬嬌嬌抓空的手,則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自己搶了人家的發言機會。這讓周姐很不好意思,連聲說著抱歉。
她那裝腔作勢的道歉,聽得萬嬌嬌冷笑了一聲。
主持人與周姐認識,便笑著打圓場:“沒關係,你先問吧。”
周姐滿臉為難地同意了,然後張口就問出問題。
可剛聽周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萬嬌嬌就回頭看著她,眉頭也緊緊皺著。
原來周姐提出的問題,竟然是萬嬌嬌筆記上做的記錄。而且她不是借用了一個兩個,她竟然將萬嬌嬌列出來的幾個問題,全都問了出來。
萬嬌嬌覺得不可思議,再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這才明白過來。
想來應該是周姐剛剛坐在後面,偷看到她所列出來的內容,並厚顏無恥地用了出來。
臺上的人,回答完周姐的問題,便讓工作人員將話題遞給萬嬌嬌。
王薇看出周姐在搞貓膩,就想幫萬嬌嬌解圍。
但是萬嬌嬌對王薇笑了下,便自信地接過話筒。
那些問題的確是萬嬌嬌提前想好的,可誰說,她的腦子裡就不會有其他的問題了?
在聽過主創剛剛的發言之後,萬嬌嬌有了新的感觸,也產生了新的想法。萬嬌嬌根據這些,總結出三個問題。
這三個問題還彼此有聯絡,電影的導演親自回答完,還誇讚著萬嬌嬌提出的問題很不錯。
周姐本想坑萬嬌嬌一次,沒想到,萬嬌嬌非但沒倒黴,反而博了把存在感,這把周姐氣的,看著萬嬌嬌的眼神,都帶著火。
但是王薇此刻的心情,也在冒火。她一直隱忍著,直到活動結束,她才帶著萬嬌嬌攔住了周姐,而且開門見山地說:“周姐,你也是這個行業裡的老人了,怎麼還能做這種事?今天我要是將情況反映給你的主編,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周姐的確偷看了萬嬌嬌的筆記,但她覺得對方不可能有什麼證據,就理直氣壯地說:“這有什麼,無非就是想法撞一起了。怎麼,你們新未來的人都這麼霸道,覺得那些問題,就只有你們才能問?”
“你少顛倒黑白,我就問你,如何撞,才能撞得一個字都不差?我們來之前,一起開過會,你剛剛說的那幾個問題,都是萬嬌嬌自己想出來的,我們小組內的成員都可以給她作證。”
周姐是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心裡“咯噔”了一下。
可事已至此,周姐不可能承認自己所做的事,只能轉移話題,說道:“一個普通活動,也至於你們開會商量。哼,新未來也不過如此。”
王薇也是工作好多年的老人,一眼就看出周姐的意圖。她好像和周姐槓上了,疾言厲詞地說:“你別逃避話題,今天這事,你說怎麼辦?如果你還強調是巧合,那我們就一起去找你的主編。”
見這個王薇一副管定閒事的樣子,周姐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不過表面上,她倒是很和氣,還和王薇商量著:“小事而已,何至於鬧得那麼大。”
“事情的確不太大,但能否小事化了,可就看你能否道個歉。還有,我不管你和萬嬌嬌之前有什麼恩怨,她現在是新未來的職員,如果你因為私人恩怨而做出有損我們公司利益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萬嬌嬌一直在旁邊仔細看著王薇的表現,不得不說,王薇的氣場超級強大,她也不爭不吵,卻能讓眼高於頂的周姐,都收起囂張的氣焰。
在王薇的影響下,萬嬌嬌也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還對周姐說:“道歉吧。”
周姐覺得不可思議,冷笑著反問:“你想什麼呢,讓我給你道歉!?”
“不道歉?那就找主編去,正好我也想問問,餘下的實習工資什麼時候結給我。”
萬嬌嬌是認真的,周姐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
周姐今天本想教訓教訓萬嬌嬌,卻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對方拿捏住了。
而且這事鬧大了,對周姐沒好處,所以最後,周姐只能惡狠狠地開口道歉:“今天的事,抱歉。”
說完,周姐扭頭就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好像要將地板踩出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