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茶音這樣一說,秦老太太可就有了很生動的理解了,她斜了一眼還給人家說好話的自家孫女,又隨口問了一句,“那你哥哥讀了幾年的書呀,音音知道嗎?”
秦老太太不過隨口一問,她本沒指望著小寶寶能知道。
不過小茶音認真地想了想,雖然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年”,但小寶寶知道,“爹爹每次帶哥哥們打完架回來,都會讓哥哥們去讀書,要讀很長很長時間吶,一直讀到下次他們再出去打架架~”
“打架?”秦老太太先是詫異了一下,不過隨後,她依稀意識到了什麼。
還不等她細想什麼,馬車突然劇烈一晃。
一瞬間,秦老太太和秦萱宜祖孫倆臉色大變,方才稍緩和的心立馬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秦老太太攬住了孩子們,一開口,蒼濁的聲音卻難掩顫抖,“怎麼了?”
*
另一邊,回到家的傅雅一進門,就看到怒氣衝衝等在門口的傅夫人。
往日她闖了禍,定會立馬湊上去賠笑撒嬌的。
只是今日的傅雅卻已沒了那心思,她攥著剛剛扔進馬車的信卷,面對一臉怒容的傅夫人,開口第一句卻是,“娘,爹爹和哥哥回了嗎?”
傅夫人一肚子的火,卻被女兒這一臉正色給驚了一下,蹙眉道,“沒有,怎麼了?”
“娘,您快找個心腹小廝,把這信紙帶給父親,剩下的事我慢慢與您細說。”傅雅快步走過來,將信卷塞給了傅夫人,拉著她就往她的正院走去,圓圓的小臉上滿是焦急。
傅夫人雖然仍是疑惑,但還是讓身邊的丫鬟去叫了心腹管事來,一邊展開了手裡信卷問道,“這是什麼?”
“舉報今年國子院考生中舞弊的名單,要快點讓爹爹去抓住這些考生,可能有人要滅口了。若晚一步,不管這些考生是死無對證,還是被他人先一步抓拿扣下,爹爹和哥哥作為負責主事官,定要遭連累的!”
傅雅急得直接把那混蛋嚇唬她的話原樣轉述給了傅夫人。
傅夫人一聽,臉色也頓時凝重起來,“這是從哪來的?雅雅,你、你怎麼會牽扯到朝堂的事裡面去?”
說話間,傅夫人已經飛快地瀏覽了一遍這信卷,神色更嚴肅了幾分。
“哎呀這個我待會兒再跟您解釋,總之總之,之前那個、那個被我趕走好幾回的來送禮的小混球,他他是……”傅雅咬唇,壓低了聲音在傅夫人耳邊輕輕道,“他是皇上派來的!”
“什麼?”傅夫人冷靜地擰擰眉,“你怎麼確定?他可有何憑證?”
“娘你看那白玉,我剛從他身上薅過來的,”小姑娘努努她的圓下巴,讓傅夫人看向信卷下面的那個玉玦,
“上面有龍紋,您一併把這玉玦給爹爹看,他肯定能分辨出真假。只要這玉佩是真的,那就算這是個烏龍,也是他告假狀!”
傅夫人聽著女兒這好虎的話,額角一陣突突,“死丫頭你閉嘴!皇上御遣的飛龍使你也敢妄加議論!你想咱家明天就被抄了是吧!這是你搶來的嗎?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什麼都敢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