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將官當即下馬跟上,旁邊跟著的那兵卒卻不放心地提醒道,“統領,當心有詐!”
將官聞言斜了一眼前面領路的少年,皺了皺眉道,“鏢師都已被拿下,他一個文弱書生,還能打翻我不成?”
有了剛一見面時少年滿嘴文縐縐的故弔書袋,這些禁軍完全不懷疑魏絳深書生的身份,即使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樣一個武行當家的兇悍鏢局裡。
“……是,統領說得是。”那兵卒聞言,也訕訕一笑,贊同地附和。
兩人的話音剛落,他們頭頂,一條手臂噹啷了下來,正是被少年剛扔上樹的某暈倒軍士的。
其袖口的梟紋,與說話的將官和兵卒袖口的花紋一模一樣。
兩人察覺到了動靜,抬頭一看,瞳孔驟縮。
只見他們頭頂的樹杈上,左搭右掛了滿滿一樹的玄錦衣軍士。
兩人頓覺情況不妙,只是這時早已晚了。
魏絳深已不知何時來到了兩人的身後,抬手一劈,將這兩人也一起劈暈了過去。
少年出手利索,這兩人更是還沒來得及叫人,所以現在後門口的那些守門的兵卒還未發覺異樣。
魏絳深也不耽擱,他扛起那個被他劈暈的將士翻林越牆,很快來到了後門的另一側——就是景慶和小茶音所在的這邊。
小奶包還在乖乖地捂著眼睛,等著她玩心大發的三哥哥藏好吶。
魏絳深落地,看到草叢裡那甜糯糯的一小團,不禁露出了輕笑。
自家小妹妹這傻乎乖巧的小模樣,著實可愛死了。
少年朝其他孩子們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小景慶把小妹妹的耳朵捂上。
景慶看著被少年拎來的這將官,目光掠過他身上的梟紋玄錦衣,小眉頓擰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禁軍怎麼來了!該不會把魏四堵了個正著吧!
守將擅離,可不是小罪過。
小男孩板著小臉,看著面前似已有了主意的少年,當即聽他指揮,將小妹妹抱進懷裡,給她捂上了小耳朵。
小茶音明顯經常跟哥哥們這樣“玩”,超配合地乖乖給景慶哥哥捂小耳朵,也不把眼睛上的手手拿下來,只奶聲奶氣地哼唧,
“我知道!三哥哥肯定躲在附近了!哼唧!”
小奶音兒超傲嬌。
景慶笑了笑,神色複雜,但語調卻毫不顯露,寵溺溫哄,“嗯,音音真聰明!”
“嘿嘿!”小寶寶傻乎乎地甜甜笑。
與此同時,魏絳深來到其他孩子們的身邊,指了地上那被他帶來將官,神色嚴肅地輕聲道,
“這個人是官府裡的軍官,他會帶你們去官府,問詢你們經過後把你們送回家。我現在要帶音音和景慶去別的地方,不跟你們一起,我待會兒走時會叫醒他。”
“等他醒後,你們要及時纏著他多說幾遍你們要回家,他就會更快地把你們送回家了。”
孩子們看著每次都是從天而降的大哥哥,又看了看那個被大哥哥直接帶過來的官兵,頓時有了猜測,
“大哥哥你是神仙嗎?你們都是神仙嘛?現在你們要回天上了嗎?”
魏絳深好笑地看著這些異想天開的小娃娃們,雖然覺得有點不吉利,但是看著那暈得不深的將官,他還是笑著順著承認道,“是啊,所以你們要替我們保密哦。”
“好!”
少年看著這些聽話的孩子們,挨個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隨後起身來到了那將官的身邊,一拳鑿在了他的胸口。
“嗷!”
本就暈得不深的將官頓時疼醒,一聲慘叫也驚擾了那邊守門的其他兵士。
魏絳深見他醒了,也不耽擱,俯身抱起自家的兩個小寶寶提起輕功騰空而起,趕在兵卒聞聲衝過來的前一剎那翻出高牆。
留下的孩子們很聽大哥哥的話,還不等面前這將士徹底清醒,娃娃們就已撲了上去,爭先恐後地央求著這人間的官兵叔叔帶他們回家找爹孃。
剛悠悠轉醒的某將士:???
而此刻趕來計程車兵一拐過來,只看到了一臉受驚狀平躺在地衣冠不整的上官,以及撲在他身上的一群嗷嗷待哺、不是,哇哇大哭的小寶寶。
兩方人面面相覷,俱震驚呆滯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