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悶悶不樂的小寶寶,秦蕭衍剛想問上一句,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騷亂,緊接著一聲聲驚恐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小茶音被這陣驚叫嚇了一大跳,害怕地往大哥哥懷裡一縮,卻還是忍不住冒出一雙烏溜溜的眸子,骨碌碌地看著外面。
秦蕭衍當即循聲看去,只見正是他們這一行人——國公夫人和沈夫人帶著孩子們剛走到門口,突然連連後退。
秦蕭衍一驚,連忙快步過去,護住差點被門檻絆倒的秦萱宜,順便把懷裡的小茶音塞給了她,後又一步擋在了眾人前面,“怎麼了!”
“馬驚了!還好鳶檸姑娘及時拉開了娘!哥哥你別過去,這馬不是尋常受驚!”
慌亂中,秦萱宜飛快地說了事情,一邊手忙腳亂地抱住了小茶音。
門口這裡已經亂作了一團,秦蕭衍仔細一看,果然前面一群人正圍著一匹發狂的棕馬,正是他騎來的那一匹。
秦蕭衍趕緊把走出店門的母親和沈夫人以及妹妹們都送回了瑤珠閣的大堂裡,他剛想出去,就被國公夫人一把拉住,
“衍兒!你別過去!剛剛鳶檸悄悄告訴我們這馬不是受驚,恐怕是被動了手腳,你別過去!”
秦蕭衍震驚地看向國公夫人,隨後他忽然擰眉,回頭看了一眼外面圍了那瘋馬一圈的家丁小廝,這些人都幫不上什麼忙,唯有鳶檸凌厲颯爽的身影周旋在狂馬間,伺機欲斬馬。
秦蕭衍看到這一幕,猛地回過頭來,對上了母親和沈夫人驚憂外望的目光,他來不及解釋,先去看了秦萱宜,見她抱著懷裡的小茶音正好端端地在這,又趕緊去找萱寧和景慶。
他在傅雅旁邊看到了被傅雅抓在懷裡哄的大哭小萱寧,可卻唯獨找不到了那個小男孩的身影。
“衍兒,怎麼了?”國公夫人察覺到了兒子的動作,疑惑地看了過來。
秦蕭衍眉頭緊鎖,面沉如水,連忙看向了國公夫人,“娘,景慶呢?”
經他一提醒,國公夫人心裡“咯噔”一下,也連忙低頭找去,臉色微白,連聲呼喚著景慶的名字。
沈夫人見狀也臉色大變,她立馬看向帶來的下人們問道,“可有人看到世子殿下了?”
下人們都搖頭,他們找遍了整個大堂,也沒瞧見景慶的身影。
很快,祿王家的世子殿下不見了的訊息就傳了開,整個瑤珠閣都陷入了死寂。
皇上對祿王有多寵愛整個京城誰不知道?祿王家的小世子丟了,這個時候誰敢添亂。
這時國公夫人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和沈夫人將下人都盤問了一遍,最後發現好似在剛剛馬突然發狂時,小景慶就不見了。
“這麼說方才剛亂起來,景慶就被人趁亂帶走了!那看來這馬受驚也不是那麼簡單。”沈夫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國公夫人一臉焦慮,她扶著隱隱作痛的額頭,連連嘆氣,“他們就是衝著景慶來的,是我們太大意了!現在可怎麼辦!那瘋馬堵在門口……這巡城營的人怎麼還沒來!”
國公夫人看著外面還沒有被制服的瘋馬,一陣氣惱。
即使鳶檸再厲害,這樣一頭健壯又發狂的高馬,她沒有趁手的兵器,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
那些拿著木叉小廝在外圍,根本就捅不傷它,甚至還被這狂馬踹飛了好幾個。
這時,秦蕭衍匆匆回來,一臉凝重地帶回了一個壞訊息,
“娘,今日許多店家的馬槽裡都被下了藥,京城各處都有瘋馬當街傷人,各路巡城軍已在全城控馬。”
“什麼?”國公夫人聞言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隱隱覺得這事麻煩了,“竟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沈夫人追問道,“可是咱們這裡也沒有官兵來啊?”
秦蕭衍臉色難看,“最先有瘋馬的是在西城,各街都有十數匹,各路人馬大多被調到了那邊去,咱們這邊是後面才鬧起來的,且數量不多,即使現在去找人,只怕也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那可怎麼辦啊!”國公夫人一時也急得沒了主意,她擰眉道,“這瘋馬堵在街上,亂糟糟的,可更難找景慶了,咱們就被堵在這了不成?”
秦蕭衍聽了母親的話,面色沉重地嘆了口氣,“只咱們這街上就有兩三匹馬發了狂,我已派小廝回去報信兒了,可……”
下面的話秦蕭衍也沒說下去,就算襄國公和祿王接到訊息帶上人來,可這城裡四處有瘋馬堵著,想要過來,想要找尋景慶,還是要被這些馬都制住。
秦萱宜看著母親和兄長愁容滿面的模樣,她忽然低頭,悄悄問懷裡的小寶寶,“音音,你知道在哪能找到你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