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絳深袖中拳攥,冷冷盯閉嘴了金豎,壓下將他一劍貫喉的衝動,冷冷道,
“國公爺只管儘快將府中栽贓查明清點好,儘快入宮面君陳情,勉勵保住國公府,不被惡人先告狀才是。否則國公府先發被動,就算不背上這口大鍋,也難免致使君臣生疑隙。”
襄國公現在卻無心這些,他更擔心妻女,“可音音小殿下與府上女眷可怎麼辦……”
魏絳深打斷他說道,“國公爺可知,這背後的是何人?”
襄國公被少年問得一愣,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談起朝政時,襄國公無疑是最沉穩冷靜的,面對與小兒子差不多年紀的半大少年,他倒沒有什麼隱瞞,抬手指了指東方。
能這般搞他的,除了視祿王為眼中釘的東宮,又能有誰呢?
“未必,”魏絳深扯了扯嘴角,在襄國公擰眉疑惑中,他淡淡道,“我只認實證,證據所指非東,而是十口傍月,至少我知道他的上家必是。”
魏絳深指了指金豎。
“十口傍月?”襄國公聽著這拗口奇怪的稱呼,很是摸不著頭腦。這半大的小少年,說的都是些什麼密語。
“是啊,國公爺,這十口傍月現在可沒多少路能走,碰巧國公爺您就是一條康莊大道,就算為了能孤注一擲,他也不會傷害您府上女眷和音音。”
提到小奶包,魏絳深冰眸露狠,沉著道,“我兄弟幾人自有辦法迅速找到音音,自會一併護了貴府女眷安全抵達皇寺,國公爺還是先去做您該做的事。”
“好!”襄國公聽他這樣說,心頓時放下了大半,卻還沒想明白什麼是“十口傍月”。
魏絳深也不再多留,一出國公府當即面沉如水,當即直奔書院而去。
連忙跟上的笠言還沒來得及問,便聽少年發狠咬牙,
“亂臣賊子,敢動音音一根指頭,看我們兄弟不剁了爾等鼠輩!”
笠言聞言,神色一凜。
*
與此同時,城門外不遠處,秦家的兩輛馬車正被截停。
馬伕顫抖地回秦老夫人的問話,“老夫人,咱、咱們好像、好像碰上馬匪了……”
“什麼?!”秦老夫人臉色一變,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心道不妙了。
小茶音被外祖母和大姐姐擠在中間,感受到了大姐姐雙手的輕顫,奶聲奶氣地問道,“馬匪是壞人對嘛?”
“是啊……”秦萱宜的聲音止不住地輕顫,她不想嚇唬到小奶包,可她連自己都驚恐至極。
小茶音看看害怕的大姐姐,又瞅瞅臉色不好的外祖母,忽然一彎腰,從大姐姐的臂彎裡鑽了出去。
“誒!音音!”
小奶包圓滾滾地軲轆得可快了,才沒有讓大姐姐抓到,“噠噠噠”就跑到了車簾外。
車外,果然在前面有一排高頭大馬,馬上的叔叔們一個兩個都很是凶神惡煞。
小茶音看到這些陌生人,又怯乎乎地鑽回了車車裡,只露出了半顆圓滾滾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兇兇喊,“壞人!你們快跑哦,不然音音要叫哥哥來揍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