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王眼見著襄國越說越暴怒,再看看從錯愕到恍然最後到震驚的魏三,他想插話,卻又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
襄國公罵了幾句,見這少年還算老實,這氣也消了不少,不過對魏絳深依舊沒什麼好臉,沉聲慍怒道,
“今日你好好認錯道歉還自罷了,否則,別怪老夫將你扭送去官府,治你個私闖民宅之罪!”
魏絳深聽到襄國公這話,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老——這國公爺是講道理的,只要道歉便是,不然可就麻煩了。
他連忙拱手作揖,一臉抱歉地賠笑道歉,“都是小子的不是,國公爺訓的是,都是小子禮數不周,驚擾了貴府。”
少年認錯態度極好,就是說到那個“小子”時,明明是句謙卑自稱,卻總有那麼幾分咬牙切齒。
襄國公由此覺得,這小子肯定沒那麼服氣,頓時又來了火氣,他站在階上,厲聲質問,“小子,你有何不服!私自翻牆入吾府的不是你嗎!”
魏絳深真想脫口而出不是,不過他還能賣了那混蛋嗎?到時挨板子是輕的,引得朝廷忌憚可就糟了。
想到那小子從前也沒少被他誆來給他頂包,就當是還了,魏絳深一咬牙,賠著笑應道,“是我……
襄國公繼續質問,“青天白日的,身為外男,卻私闖閨帷的不是你嗎!”
“是我,都是我的錯,國公爺消消氣。”
少年咬牙維持著好脾氣的笑,努力剋制著去把某個混小子揍一頓的衝動,僵硬點頭,努力真誠。
襄國公沒消氣,進而威怒質問,“打暈我府上世子,輕慢我女兒,還在離開前強奪走我女兒衣裳的不是你嗎!”
“我還打暈了世子搶走了令府千金的衣裳?!”魏絳深震驚脫口,語氣神色裡盡是不可置信!
剛剛襄國公只顧著指著他罵,也沒仔細說說那小子都幹什麼了,他這才聽到襄國公細說惡行——
那小子……都幹了些什麼啊!難怪給人家老爹氣成這樣,大白天的溜進人家小姑娘閨房裡,還搶走了人家的衣裳??這小子什麼時候還、還染上這種惡習了?!
魏絳深整個人都處於震驚之中,他詢問地看向了祿王。
祿王對上少年滿臉震驚疑惑的目光,一臉複雜,他該怎麼委婉地告訴魏三,其實沒有那麼嚴重,雖然襄國公說得也沒有錯……
礙於襄國公就在旁邊,祿王也不好開口。
襄國公這時聽到了少年脫口而出的驚訝,也察覺了有異,他目光凌厲地盯著少年,沉聲冷冷,“什麼意思,你自己做的事你不記得了?”
魏絳深對上襄國公審視的目光,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訕訕一笑,藉口道,
“我早晨那會兒喝了點酒,實在是不記得了。不想竟驚擾到國公爺府上,真是抱歉。”
這理由說得順,國公爺見他說這話時,也沒有旁的異常,便也打消了剛剛的疑慮。
他冷哼一聲,重新厲聲道,“那你把小女的披風帶到哪裡去了!此乃小女深閨之物,斷不可隨意落外。”
魏絳深聽了這話,眼底閃過一道瞭然,他忙問道,“容小子斗膽問一句,小子當時只帶走了令嬡的披風嗎?”
襄國公一聽,當即怒喝,“你還想帶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