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他沒下死手,只是劈暈了他們,本來是想留幾個活口好審問,不成想倒成了幸好。
魏絳深正詫異時,外面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應是這些人的上官來了。
少年墨眸一轉,當即拎起這些人往拐角後面的樹上一扔。
“嗯?負責這門的那一隊人呢?”
年輕將官嚴肅厲喝隨即從身後傳來,魏絳深拍拍手,稍理身上的書生袍,不緊不慢地從拐角後走出,果然瞧見門口正有個騎著馬的軍將正肅眉目光四尋。
魏絳深一出現就被他發現了,這年輕將官看到一身水墨書生袍,布冠垂兔耳的少年顯然也愣了一下。
“你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將官一愣過後,又重新凌厲了氣勢斥喝一聲,目光審視地看著他。
少年一淡笑,清雅儒玉,抬手一揖優雅若出畫,撲面書生氣,溫聲如暖陽,“大人佑安,在下受人所託進來救人,不想幸逢大人清危,倒是令安吾行。”
年輕的將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聞一挑眉,目光依舊警惕地盯著他,身子稍稍傾斜,低聲問旁邊的下屬,“這小兔郎嘰歪了些什麼?”
與兔相公一樣,兔郎也是對讀書人的戲稱,不過不比前者那般貶諷,但也是武將對讀書人咬文嚼字的嫌棄。
他旁邊那大頭兵自然也一頭霧水,乾笑著提議,“要不把沈統領請過來?”
“算了,”這將官撇撇嘴,“一個毛都長齊文弱小書生,還用得找沈統領?先扣下,讓兄弟們輕點手腳,讀書人矜貴著呢,在弄清楚他什麼情況前,先別動他。”
這兵卒應下,當即來到了少年的身邊。
魏絳深當然不是要他們這樣帶走他,他朝面前這兵卒比了個“且慢”的手勢,對馬上的將官說道,“不知諸位大人是隸屬哪路軍隊?”
這將官聽了這少年的話,倒沒表現出對他沒認出他們的不滿,而是先詫異道,“小兔郎,你會說人話啊?”
魏絳深笑容幽幽變危險,溫潤之下盡是剋制,“在下是人,自然是會說人話的。”
“哦,”這將官絲毫沒有理會少年語氣裡的咬牙切齒,指了指他的這身梟紋錦袍道,“小子,讀書都讀傻了,禁軍都不認得嗎?你不是京城人?”
聽到“禁軍”二字,魏絳深目光微微一閃,他目光淡淡掃過面前這隊兵士不緊不慢的樣子,心微沉,“幾位大人,不知前頭的那些鏢師們……”
“已被我們控制住了,”將官打斷了他的問題,命令道,“我不管你怎麼在這的,來做什麼的,這鏢局已被查封,我等奉旨捉拿鏢局內一干人等,你,跟我們回去,有什麼事到時再說。”
魏絳深眉峰蹙起,想到他那不省心的倒黴弟弟,一陣煩躁。
這禁軍不是在圍剿他們意外發現的那私兵窩點嗎,這麼快就清剿完了?魏朱凌那小子一直沒出現,應該也被撞上了吧?
“帶走!”
少年愣神之際,面前的將官已朝他身旁的兵卒發話。
魏絳深收回煩緒,對上面前將官不容拒絕的目光,他眼底忽然劃過一道暗芒,幽幽黠狡猾。
少年淡笑溫潤道,“這位大人,我與這鏢局裡的人販子自然不是一夥的,我是受人所託偷偷潛進來救人的。我們正走到這門口,恰好聽到您幾位的動靜,還以為是被這裡的匪人發現了。”
“所以我便先讓孩子們藏起來,自己過來瞧瞧,這才碰上了諸位大人。既然各位是禁軍,那幾位不妨與我一起去將孩子們帶出來?”
這幾人一聽,立馬就變臉色,為首的將官當即道,“你說要救的人可是兩個孩子?快帶我去!”
“自然,”少年笑了笑,朝他往樹上藏人的方向比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