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系推文

引狼入室。

同學們紛紛站起身,他也跟著站起,學著李思成那樣翻轉口袋,然後開啟書包,愣住。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的書包裡有那麼多錢,紅的綠的,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有多少,只覺得……完了。比為什麼,怎麼辦來得更快的是完了。

同學們也察覺了他的異常,王老師嗯?了一聲:“怎麼回事?向天星。”

大家看著向天星舉著書包整個人幾乎要抖成篩子,太可憐了,那個神情。

李思成大喊:“小偷!”

向天星將包一把扔出去:“我不是!”

王老師皺眉訓斥:“你幹什麼!向天星!誰讓你偷錢還扔書包的!班長說你沒錢交班費要緩緩,你就是這樣緩的?”

向天星看著眼前這些陌生的面孔,他們眼底是熟悉的厭棄噁心,彷彿他是什麼蛆蟲,他好像又回到了一中那個上午。

只是一中的同學眼裡還會閃動著八卦,這裡的同學更多的是……是什麼呢?他和這裡的同學沒有什麼感情,而且這次的錢涉及了他們的利益。

王老師氣得喊:“簡直是引狼入室!就不該什麼人都收進來!你姑父跟我一再保證你改了,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同學們把他看好,別讓他跑了!我去叫家長。”

同學們立刻激動起來,要不是不能動手,他們恨不得舉起手裡的鉛筆作尖刀,刺死這個十惡不赦的小人。

向天星蜷縮在座位上,他能跑去哪?他看向平時課間會跑來看他的女生們好奇地張望著,李思成舉著掃把跑出去和她們解釋。

聲音很大,他聽到了小偷,報警。

也聽到那些女生髮出了可惜又嫌棄的一聲:“啊~”

難熬,同學們輪換著去吃飯,匆匆吃完匆匆趕來,怕向天星跑了也怕錯過精彩的熱鬧。

沒多久,向雲就帶著李長髮趕了過來。

李長髮上去就是一腳,向天星捂住肚子冷汗砸在地上。

向雲一把扯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瘋狂地打著他的巴掌:“死性不改!我哥和嫂子都被你害死了,你還偷!好心收留你,讓你和思成一個班,你讓思成怎麼做人!”

李長髮上去兩腳:“辜負王老師!”

王老師看打得差不多了假惺惺站出來:“好了,這裡是教室,不要在這裡打孩子,但是嘛,他這種情況的確要好好教育,不然以後出大問題!”

李長髮力氣很大,他抓著衣領一把就將向天星扯地站了起來,大聲問:“錯沒錯!”

向天星又一次陷入了猶豫,他沒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他錯沒錯?為什麼非要逼他承認錯沒錯啊!

可如果不認,事情就會往更糟的方向發展,他心有所感,卻不想回答。

李長髮看他不說話立刻來了脾氣,抽開腰間的皮帶對他狠抽,似不解氣,扯他衣服扯不動,他看了眼向雲。

向雲立刻伸手掐向天星的腰間,他一下洩了勁,李長髮將他的衣服扒下,露出白得晃眼的面板。

在場的人愣了愣,李長髮一邊踢他一邊抽著罵:“花了那麼多錢讓你來上學,你就這麼回報老子的?偷錢!媽的,不給你教好了對不起你死去的爸媽!”

就這樣,向天星光著上半身從三樓被打到一樓出校門口,捱了二百七十八下皮帶。

看吧,他沒猜錯,只會更糟。

向天星赤裸上身走在向雲村子裡,向雲他們大聲打罵著希望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逢人就哭訴她童年受到的傷害,因為家裡重男輕女,所有好的資源都是哥哥的,只讓她哥上了大學,明明她也考上了高中。

上了大學的哥哥攀上白富美嫌棄家裡窮,和家裡斷了關係,這樣沒良心的白眼狼教出了個會偷東西的小白眼狼,然後夫妻倆因為小白眼狼出了車禍全死了。

小少爺來了他們家根本不把長輩放眼裡,一句也不能說,

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大冷天讓她去河邊洗衣服,和她那個死去的哥一模一樣。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幾個大媽跟著說:“我們給小云作證,聽說這個小娃兒是在城裡犯了錯誤,被退學的。我看長髮兩口子為了他的學習跑東跑西,上次還請了老師來家裡吃飯呢。”

另一個問:“犯了什麼錯誤?偷東西啊?”

大媽解釋:“不止,好像還把女娃兒的肚子搞大了!”

“什麼?”大家七嘴八舌,“哎呀,那長得再好也不能要,本來還想著和小云家結親呢,算了吧!”

向雲像是滿載而歸的將軍,向天星跪在院子裡沒資格進屋子。

等到夜裡李思成放學回來又吵開了。

“媽,我電腦呢!我電腦丟了!”

向雲看向地上愣神的向天星,拿著掃把衝過去:“你把思成電腦拿去哪裡了?”

向天星受夠了,他站起身:“把錢還給我,我要回去!”

李長髮上去一腳,拿著鎖鏈往他脖子上套住,拽著鎖到了狗窩旁邊。

“不把電腦拿出來,還想走?走出去害人嗎?”

向天星掙不脫,他抬頭看眼前三人,他們要的根本就不是電腦,因為李思成壓根就沒有電腦!

他們在布一場大局,因為這是他們生長的地方,名聲更重要。

他們不僅需要名正言順地被迫接受這筆錢,還要被迫放棄向天星。

他早該知道的,在姑媽哭打著跟他要父親的時候,她肯定知道父母是為了什麼去世,更加知道他在海城的一切過往,還沒見面他就被打上了小偷的烙印,這些人知道他的痛點。

向雲越想越晦氣:“把錢給你?你卡里那點錢夠什麼?我以為你收著當寶貝,裡面肯定不少,沒想到才10萬,還不如你賣的那個破鋼琴多。”

那十萬是向天星這些年一點點攢下來的,要給爸媽買禮物,要給陳謹思上學看病的……

陳謹思,他又想起了他,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絲後悔。

甩甩頭,不行,不要想。

不要想過去,也不要想當下,多想一想未來,會有未來的!只要挺過今天,那就是未來。

把自己想象成一臺雪花電視機,一臺壞了吱吱作響的收音機,就不能是人,這樣那些鞭子皮帶掃帚就傷害不到他。

放空,想想琴鍵是怎麼摁下又回彈的,想想未完成的表演曲譜是怎麼流動的。

現在都是一場夢,你還留在在海城那一天。

李思成對他喊:“快學兩聲狗叫聽聽,叫大聲點!”

向雲對他喊:“你就蹲在這個狗窩裡哪也別去,還想跑?為了你我還要另外買個狗鏈子,我家狗也是可憐了,你一來,他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呸!死東西還敢瞪我,打你一巴掌我的手死疼死疼的,你這個臉和你爸一樣厚,我給狗吃的肉,你搶什麼?”

李長髮問他:“電腦在哪?”

他回答不出來。

他們將他囚禁,不會有人來救他,誰會管別人的家務事呢?

記不清過了多少天了,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嘶吼著疼痛,他在這樣的喧囂中醒來,睜開眼。

哦,還活著。

他無聲地笑了,原來他那麼怕死啊,所以哪怕再痛醒來的瞬間還是慶幸的。

現在他才明白人的惡意可以放大到何種的地步。

他發燒了。

他的思緒開始混亂,他是誰他為什麼在這?好像除了閉上眼睛他什麼都做不了,腦海裡那些課桌琴鍵,西裝獎盃,那些是什麼?

為什麼會夢到。

突然畫面調轉,一張張看不清的面孔將他團團圍住,指責他是小偷是殺人兇手。

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是無辜的,他的血親沒了。表親設計他,朋友陷害他,老師審判他,同學厭惡他。

怎麼可能會有陌生人能聽完他所有的故事,在看見那麼多人證物證後還能說一句我相信你?

不會的。他已經不抱這種期待了。

光是自己相信自己沒有用,他一直相信自己,結果是什麼呢?他的那些堅持有意義嗎?是對的嗎?

他需要走入這個社會,需要和別人相處,他一直以為自己在人際交往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但陳謹思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用真心就一定能換真心嗎?別人需要你的真心嗎?

李長髮拽了下鎖鏈,看向天星有些懵懂的睜眼,眼神無法聚焦。

他下意識地回答:“偷了。”

李長髮笑笑:“知道你偷了,本來就是你偷的,我是問你藏在了哪裡?”

“藏在……哪?”

李長髮拿起鞭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向天星慌極了,哆嗦著不停地思考,看起來像是在回憶,其實只是想找一個答案:“在,在思成的房間裡。”

李:“為什麼會在思成的房間呢?你偷的應該在你的房間啊。”

向:“因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李:“錯了!”

他看向天星身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再打了,用力摁住他的傷口。

他痛得蜷縮,急忙改口:“對不起,我錯了,我記錯了,電腦在我的房間!被我偷的!”

李長髮又問:“是什麼顏色的?”

“黑色……啊!”刺痛讓他驚醒,“白色,綠色。”

他將他知道的顏色猜了個遍,直到紅色,李長髮的動作才停下。

其實只是李長髮手痠了,向天星卻覺得說對了,他大口喘氣。

李長髮又問:“什麼牌子的?”

向天星的汗砸在地上:“我不認識牌子。”

李:“你為什麼要偷電腦。”

向詢問道:“因為需要?”

這個答案明顯不對,李長髮有點不耐煩了,他露出了和王老師一樣的表情,太難教了。

向將自己想象成陳謹思:“因為嫉妒!我嫉妒思成過得比我好,用新電腦,我那天趁思成在學校,我偷偷趕回來拿了那臺紅色的電腦,我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樣的問答不止一次,向天星開始麻木接受,他從內心深處認為這段記憶是真的,他真的去李思成的房間偷走了電腦。

他的認知被一點點打碎,重組。

然後李長髮他們問了他很多關於錢的問題,他都老實回答了,

李長髮兩口子悲哀的發現,這小子是真的沒錢了,再養下去就是賠本,現在他張口閉口就是我是小偷,精神看上去也不太正常。

他們要儘快離開這裡,李思成的成績不好考不上高中,以後除了進廠也不會有什麼好出路。

有錢人都喜歡把孩子送出國,憑什麼他們的孩子不能送?想到以後提到兒子就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多有面子啊,還怕找不到工作嗎?

還怕賺不到更多的錢嗎?現在這個就叫投資。

這段時間他們也去找留學中介諮詢過,去個日本韓國的資金還算充足。

錢嘛肯定是越多越好,可向天星那裡是榨不出什麼油水了,人也被他們搞成了精神病,大腦不正常,看起來也沒什麼威脅。

他們就還剩一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贍養老人的問題。

他們要是拍拍屁股走人,以後不管混得多好,回來照樣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所以他們心生一計。

這段時間他們頻繁請客,這個村子裡的人誰不知道向天星的事情?

好幾個大媽捂著嘴搖頭:“這男娃真不是東西,對不起他親姑媽啊!”

“親父母都能害死,姑媽算什麼?”

“我聽小云說,好像這個男娃兒晚上還聽牆角呢!”

“哎呦呦,什麼?真不要臉!”

“這算什麼啊,他在城裡搞大了女娃的肚子,來鄉下也想這個事情呢,所以半夜不睡覺,偷偷摸到小云房間門口,小云兩口子辦事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動靜嚇死了!和我們說的時候哭的哦,都不想活了。”

“哎呀,真是畜生啊,我都不敢看他,他天天也不穿個衣服。”

“趕緊送走吧!隨便送去哪裡。”

這個時候有個大媽貼心地在人群中給李長髮建議:“長髮,你娘是不是在銅山呢?一個人住?”

李長髮立馬塞了包糖過去:“是啊,嬸子咋啦?”

大媽:“要我說啊,把你侄子送過去算了,看你娘把你養得多好啊,你和小云不是上班就是忙田裡,還要照顧思成,哪有時間管他啊。送過去一老一小還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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