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道菜來了,清湯白菜!喝碗湯,解解膩!”
軋鋼廠機關食堂,傻柱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子。
“何師傅,辛苦你了!”楊廠長樂呵呵的對傻柱說道。
“我是廚子,給人做飯是我的工作。”傻柱在楊廠長面前可不敢說什麼喝工人血的話來。
“你先下去吧!”楊廠長說道。
“好的,楊廠長你們慢慢吃!吃好了,叫一聲,我們會來收拾桌子。”傻柱說著就退了出去。
“老楊,你們廠子這廚子可以啊,比外面大飯莊的大廚手藝都不遑多讓。”
“老劉,你吃好了就是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真要覺得好吃,把材料早點發貨就是了!”
傻柱聽著裡面的交談,嘴角微微上揚,廚子也是人,也喜歡聽誇獎的話。
回到後廚,傻柱把兩個飯盒塞進網兜裡,就準備下班。
但是他還沒走出後廚大門呢,食堂主任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
“傻柱,你還沒下班正好!”食堂主任趙大海見到傻柱,頓時叫住了他。
“趙主任,什麼事兒啊?”傻柱有點不高興了。
下班時間都過了半個多小時了,他還沒吃晚飯呢。
“傻柱,採購科那邊下班的時候弄回來一頭野豬,還有兩隻野雞,三隻野兔。
這東西可放不了,不弄出來,明天就臭了。”趙大海說明來意。
“什麼?要我加班收拾野豬?趙主任,你知道收拾一頭野豬需要多久嗎?”
傻柱臉色瞬間垮了,這活兒幹下來,沒有一個多小時是搞不定的。
“傻柱,我知道辛苦你了,但是這東西放臭了不就糟蹋了嗎?
辛苦一下,我做主,你可以帶不超過一斤的野豬肉回去,我幫你付錢買下來!”
趙大海知道傻柱的脾氣,但是誰讓其他人都下班了呢,就只有負責小灶的傻柱和兩個幫廚。
“還有兩個幫廚呢!”傻柱說道。
他雖然外號叫做傻柱,但是並不是真的傻子。
他知道自己拿一斤肉,幫廚什麼都沒有,絕對會鬧閒話。
“那兩個幫廚,一個人半斤肉,可以了吧!”趙大海說道。
雖然趙大海是食堂主任,但是傻柱這傢伙仗著自己的手藝好,廠裡小灶離不開他,可不會給他趙大海面子。
花了兩斤肉的代價,傻柱和兩個幫廚同意今晚把那些野味都給整理出來。
三人開始生火燒水,在燒水的過程中,又去收拾了小灶的剩菜,在廚房裡吃了起來。
“你說,採購科那邊,怎麼下班了送這些東西,就我們三個,要收拾多久啊!”
一名幫廚把一片剩菜裡面的肉塞進嘴裡,一邊說道。
“這誰知道啊,採購科送東西都每個準,畢竟採購到物資的時間每個定點。”
“要我說,就該讓採購科,把這些野味處理乾淨再送過來,這不是給我們找活幹!”
“別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採購到的野豬,不然我一定讓他好看!”傻柱也氣呼呼的。
小灶就晚下班了,這還要收拾野豬,今晚不得加班到天黑啊!
六月的天,天黑時間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
“趕緊吃,吃了好乾活了,待會兒老馮,你去倉庫把野豬和野雞野兔拉出來。
老陳你和我一起準備傢伙事兒,刀子,鉤子,還有盆子都要弄乾淨。”傻柱開始分配活計。
三人吃過飯,這就開始忙活起來,一個人幫廚推著推車去倉庫領野豬。
傻柱和另一個幫廚在廚房裡收拾工具,順便看著燒火的爐子。
很快,野豬就拉回來了,三人把野豬搬到案板上,水也沸騰起來。
用水壺打滿開水,開始在野豬身上淋下,準備給野豬煺毛。
知道野豬的人都清楚,這玩意兒可是喜歡在泥潭滾澡,在樹上蹭癢。
所以野豬渾身都是淤泥和樹脂混合的盔甲,堪稱是動物界的寶甲,利爪獠牙難傷。
在開水淋下後,野豬身上的這層‘盔甲’開始消融,然後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瀰漫開來。
“這……這是啥味兒啊,這麼臭!”傻柱三人感覺一陣臭味直衝天靈蓋。
當場三人就被燻吐了,剛剛吃下去的東西,直接吐得一乾二淨。
“我C他姥姥!這是誰採購回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傻柱怒罵起來。
但是工作還是要做,於是三人拿了毛巾,浸溼之後圍在鼻子上,開始給野豬煺毛。
一邊弄,一邊罵,最後弄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野豬外表清理乾淨。
這也是他們沒有弄過野豬,要知道有經驗的處理方式都是在空曠的地方弄。
這樣能讓味道散發出去,他們在廚房這樣的封閉地方處理野豬。
味道一隻捂在屋裡,不臭才怪。
野豬毛煺乾淨了,三人把野豬吊起來,開膛破肚,把野豬內臟弄到盆裡。
接下來,一個幫廚清理野豬內臟,另一個就去處理野雞和野兔。
而傻柱,則是負責把野豬分割,成為一塊塊大小均勻的肉。
兩個幫廚暫且不說,傻柱在一邊分肉的時候,一邊還在嘴裡碎碎念著。
這股怨念,被已經在四合院,準備休息睡覺的黃高峰體內的神格感應到了。
於是傻柱開始倒黴了,他站在分成兩半的野豬身邊,準備用刀把野豬的頭給砍下來。
野豬的頭顱上頸骨堅硬,傻柱不得不用適合劈砍的厚背菜刀使勁兒砍。
一手扶著豬頭,一隻手揮刀,很快野豬頭的頸骨被斬斷,就剩下一些皮肉連線。
傻柱也沒有換刀,依舊用砍刀斬斷那些皮肉。
但是砍刀適合劈砍骨頭,並不鋒利,所以傻柱連續砍了好幾下都沒割斷豬頭。
傻柱脾氣上來了,砍刀揮出了殘影,一下下的砍著,結果豬頭徹底砍下來了都沒注意到。
於是一個大豬頭直接從野豬身上滾了下來,砸在傻柱的腦袋上。
豬嘴直接和傻柱的嘴巴碰到一起,傻柱這一瞬間真的傻了,這和野豬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足有十幾公分的大獠牙,劃過他的臉頰。
野豬獠牙,把傻柱的臉都劃破了,鮮血順著獠牙流進豬嘴裡面。
“呸呸呸……”傻柱後退一步,開始吐起了口水,豬頭順勢滾落,直接砸在傻柱的腳上。
“嗷……”六月的天,傻柱就穿了一雙拖鞋,一下子砸中腳趾,疼的他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何師傅,你的臉流血了!”幫廚聽到聲音,趕緊過來檢視,就看到殺豬臉上一道血痕。
“你們先弄著,我去趟醫務室!”傻柱也不分割野豬了,臉上還在流血,先去處理一下。
走出廚房,傻柱朝著醫務室走去,結果一路上遇到的不管是保衛科的人,還是其他人,全都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因為傻柱之前處理野豬,身上早就沾染了那股臭味。
這股味道一時半會兒無法消散,現在走一路臭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