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的年輕人見呂泰強搶著回答,頗有些不悅地看了呂泰強一眼,淡淡道:“泰強,你現在是勁力武師了,修煉的又是寒鐵掌,自是不怕這點毒太陽。但嬸嬸,還有你嫂子等人可經不起這一路顛簸和炎熱!還有這次,你的責任是守護,具體行程如何安排,是由我和三叔決定。”
呂泰強聞言眉毛一揚,剛要開口,呂建倉已經接過話說道:“泰強,就按泰穹說的吧,暫做休息再走。”
“父親,不差這半個時辰吧。”呂泰強不甘心道。
“泰強,別忘了我們呂家再怎麼說也是方槊城望族,我,三叔還有你和戴大椿都是勁力武師,四位武師護送,這城外的匪徒難道還真敢打劫我們不成?嘿嘿,我倒是想著來幾波不開眼的匪徒,好洩洩這兩年的憋屈之氣!行了,你不用多說了,真要有事情,有我和三叔在呢。”呂泰穹一臉倨傲道。
呂泰強看了呂泰穹一眼,只好道:“那行,你們去邊上山林休息一下,我到前頭看看情況。”
說罷,呂泰強韁繩一抖,騎馬往前而去。
呂泰強還沒騎多遠,便看到有人騎著一匹黃驃馬迎面而來。。
“子凌!”呂泰強看到那人騎馬而來,身影熟悉,下意識地脫口叫道。
不過呂泰強叫出聲之後, 那人已經騎著馬到了十多米開外。
呂泰強這才看清楚,那人只是身型像秦子凌, 剛要說自己認錯人, 那人已經衝他微笑道:“呂師兄。”
“你, 原來真是子凌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呂泰強說著勒住馬,然後坐在馬背上, 對著秦子凌當胸給了一拳,笑道:“你小子,做事情還真是謹慎啊, 還化妝易容了,至於嘛!”
“嘿嘿,習慣了!”秦子凌笑笑,然後好奇地問道:“呂師兄你不在水月山莊練武嗎?一個人跑這裡來幹什麼?”
“唉, 不是一個人,是一大家子人啊!”呂泰強嘆氣道。
“不是方槊城發生什麼大事吧?”秦子凌臉色微變道。
“那倒沒有,郡城守軍跟承林縣叛軍那邊依舊成對峙膠著狀態, 但雙方遲早還是要分出個勝負來。不管是郡城勝出還是承林縣叛軍勝出, 對我呂家都不是好事啊!
所以,我爺爺前些日子決定轉移一部分族人和財物去清河郡發展。我大伯的兒子呂泰穹, 你應該知道的, 是方槊郡的六大青年高手之一,也是呂家的天之驕子,未來的希望,這次便是他帶人去清河郡發展, 我則是專門被調來護送他們的。”呂泰強回道。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秦子凌問道。
“他們在後頭官道邊的一處小山林暫做休息, 我不放心,四周看看情況。”呂泰強說道。
秦子凌聞言用頗有些意外的目光看著呂泰強。
“看什麼看?人是會變的!再說了, 我現在可是勁力武師!武師,可是帶著一個‘師’字的, 能跟以前一樣嗎?”呂泰強瞪了秦子凌一眼, 然後挺起胸膛,一臉驕傲道。
“那是, 那是。”秦子凌連忙點頭道。
“走吧,去小山林裡休息一下, 喝點茶水解解渴。”見秦子凌連連點頭的樣子,呂泰強很是受用, 調轉了馬頭, 指了指前方里許開外的小山林, 說道。
“你不是要察看四周情況嗎?”秦子凌問道。
“差不多了,我主要還是不爽呂泰穹一副牛哄哄的樣子,還有他故意把羅玉珂使喚的團團轉的樣子。他又不是不知道羅玉珂是我的同門,這麼做不是故意給我難堪嗎?說起這羅玉珂也是自作自受。
當年要是跟了你多好,非長了一對勢利眼,見南宮越有前途,便轉投他懷抱。你說轉投他懷抱也就罷了,還非要時不時取笑貶低你一下,不顧同門之誼,實在惡了左師。所以左師建立水月山莊,不惜血本地栽培我們,唯獨羅玉珂,他是連一點資源都不願意給她。
現在,餘巖等人都已經暗中成了凝勁武師,鄭師兄甚至暗中已經成了化勁武師,本來以羅玉珂的天賦和練武年限,現在就算沒能凝勁,至少也應該跟你一樣是鐵皮層次了。可結果呢,她還是停留在牛皮層次。”呂泰強說道。
“羅玉珂怎麼又跟呂泰穹扯上關係了?”秦子凌微皺眉頭道。
羅玉珂這個人物,秦子凌是打心眼裡不喜歡的,但奈何她是他這具身體前任的心上人,秦子凌融合了前任的身子和魂魄,多少還是殘留了點不一樣的情結。
當然這點情結對秦子凌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要眼不見為淨,很快也就會徹底消失。
但現在遇上了,秦子凌還是得問上一問。
“你也知道,以前因為南宮越的緣故,我跟羅玉珂交往還算是比較多。她見左師不待見她,又見我成了勁力武師,便前來央我,想讓我幫她說說情,結果好巧不巧遇到了呂泰穹。
這呂泰穹是個好色胚子,他一見到羅玉珂那大屁股,嘿嘿,竟然就喜歡上了。你也知道羅玉珂本就是勢利女人,而且呂泰穹又是方槊城六大青年高手之一,我呂家最得寵的長孫,他看上了羅玉珂,也不是她能反抗的。
當然主要還是她自己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否則怎麼說也是同門一場,我肯定是要站出來的。但她沒有抗拒的意思,我自然也就隨她去了。現在方槊城比較亂,人心不安,不少有些家底的商賈已經動了離開的心思。
只是這年頭路上不太平,再加上到了異地,人生地不熟的,大部分人也是有心無膽。羅家也是有一些家底,剛好這次呂家要轉移一部分人和財物去清河郡,他們便借羅玉珂這層關係,也跟著一起來了。
羅家要依仗呂泰穹,呂泰穹自然越發端起架子來,已經把羅玉珂當小妾侍女來使喚了。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好歹羅玉珂也是我同門啊,他老是當著我的面這麼高調張揚,你說我鬧心不鬧心。還有這羅玉珂也是真不爭氣!算了不說了,一說就一肚子惱火。”呂泰強說著說著便不耐煩地揮揮手。
秦子凌見狀不以為然地笑笑。
呂泰強這人的缺點和優點都很明顯。
缺點是愛擺架子,好面子;優點是比較看重同門情分,講義氣。
現在因為羅玉珂的緣故,他有此反應很正常。
很快,兩人騎著馬並駕來到了小山林。
呂家畢竟不是普通家族,眾人休息之際,小山林還有停靠在官道邊的貨車四周都有呂傢俬兵家將手持兵刃戒備著,看起來頗為森嚴。
他們見到呂泰強帶著一個陌生人前來,都面露一絲驚訝意外之色。
不過見呂泰強跟秦子凌有說有笑,自是不敢攔阻。
呂建倉和呂泰穹還是很懂得享受的,這時已經在小山林一處樹蔭草地上擺起了茶几椅子。
茶几上擺放了水果茶點,邊上有容貌美豔的女子服侍著,羅玉珂也在。
羅玉珂是練武之人,跟那些服侍呂建倉和呂泰穹的女子不同,她穿著一身勁裝,顯得身體某些部位格外壯觀,引得一些家丁僕人,時不時偷偷朝她身上瞄一眼。
這時呂建倉等人都看到了呂泰強和秦子凌有說有笑走過來。
呂泰穹微微皺起了眉頭,而呂建倉和羅玉珂則都面露意外之色。
“秦楓見過呂師叔!”還沒等呂建倉開口,秦子凌已經笑著上前,拱手行禮。
“呵呵,還真是巧了,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呂建倉一邊笑著,一邊指了指邊上的一張椅子,很隨意地道:“坐吧!”
本來秦子凌就沒有掩飾口音,再這麼一稱呼,呂建倉自然就知道眼前這位易過容,自稱秦楓的男子是秦子凌。
羅玉珂這時也認出了秦子凌來。
“謝謝呂師叔。”秦子凌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去,落座時朝羅玉珂點點頭示意了一下。
至於呂泰穹,他也同樣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在方槊城,呂泰穹也算是一號人物,見秦子凌這個名不見傳的傢伙只是衝他點點頭示意,不禁面露一絲不快之色,問道:“泰豪,這位秦楓是……”
“他也是寒鐵掌院出來的。剛才剛巧在途中遇到了,便邀來一起喝杯茶水。”呂泰強一邊回道,一邊挨著秦子凌坐下。
“原來他是你在寒鐵掌院的同門,怪不得沒聽過秦楓這名字啊!不過也是,寒鐵掌院現在也就出了你和鄭星漢兩位武師,其他都是泛泛之輩,我沒聽說也正常。”呂泰穹淡淡道。
有關鄭星漢突破成為化勁武師,還有餘巖等人突破成為武師的訊息,暫時都壓著,以免水月山莊一下子發展得太快,難免引人注意。而呂泰強畢竟背靠呂家,稍微高調一下倒沒問題,也有助與他在呂家爭取權力。
所以唯有呂泰強的突破,對外是公開的。
這也讓一向不受呂家重視的呂泰強一躍成為呂家三代中的佼佼者。
這也是呂泰穹有意在針對並貶低呂泰強的原因所在。
“確實如此!”秦子凌淡淡一笑,然後朝面露一絲惱怒的呂泰強使了個眼色。
呂泰強這才沒發作,吩咐下人給秦子凌倒茶水。
“玉珂,這一路實在有些勞累了,你幫我拿捏拿捏脖子吧。”呂泰穹見呂泰強沒敢發作,嘴角撇了一下,朝邊上的羅玉珂招招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