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心裡有數。”秦子凌擺擺手打斷道。
這一千多年,他闖蕩混沌界淵,收穫極大。
尤其與混沌獸一戰,收穫更是巨大,不僅有悟道方面的,還收穫了一座混沌血肉寶山。
五行果樹火系主幹的急速成長,秦子凌這位主人同樣也得了很大益處。
尤其在火系一道之上。
二十八年前,秦子凌離開混沌界淵,轉道千殤界淵。
當他一踏入千殤界淵時,他便立馬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火系一道有了很大的突破,恐怕在火系大道中有了很大的掌控權。
只是千殤界淵環境特殊,他的感覺並不清晰。
直到不久前,他走過通道,進入弒魔關,真正迴歸皇極大世界的那一剎那,秦子凌有那麼一刻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那浩瀚火系大道盡在他掌握之中。
不過這種錯覺很快就消失,他迴歸現實。
皇極大世界的火系大道浩瀚無垠,兇焰無窮,他只能掌控其中一部分。
但那一部分掌控力和許可權,比起他進入混沌界淵之前,有了一個很大的飛躍。
直覺告訴秦子凌,只要他再實現一個飛躍,便能在火系大道中掌握話語權,那一刻應該就是道主了!
而現在,他在火系一道上,應該已經是超品道仙的存在。
火系一道超品,金木水土四道乃是頂尖道仙存在,這五道合起來,放眼超品道仙,秦子凌應該已經是很厲害的存在,若是再算上生死陰陽二道,煉體武道還有神魂之道,已經能比肩那些根基非常雄厚,威望極高的半道主。
到了這等程度,秦子凌若不想多管閒事便罷,真要想管,又哪會忌憚區區只是有些來頭的仙君?
更何況,現在他要收拾的還不過只是一位仙君的弟子,而不是仙君本人!
司少楠見秦子凌這麼說,自是不好再勸阻。
況且,宗用時是他父親的生死之交,心裡面他自也是希望能幫他出一口氣,討回一個公道。
“如此有勞老師了!”司少楠深深一躬道。
秦子凌笑笑,然後和司少楠一起朝鎮關仙將府的另外一座大殿走去。
宗用時為人處世穩重老道,他不想這件事牽連到秦子凌和司少楠,所以在另外一座大殿接待了弒魔關關主墨秀晶和鎮關仙將高日煦。
這也是秦子凌決意要插手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炎明殿。
“高日煦,你欺人太甚!”宗用時怒髮衝冠道,身後的虛空都出現了洶湧火海異象。
“宗用時,你這樣說有些不好吧!”墨秀晶俏臉微微一沉,冷聲道:“高日煦聽說你的兩位弟子遇險,出於一片關心和自責,這才帶龔延度和韓維青前來慰問和請罪。
畢竟他們四人是一起入千殤界淵巡查,龔延度和韓維青回來了,而你的兩位弟子卻遇險,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認為龔延度二人有責任。
現在既然藍猩和穆策也都安全歸來,自然是皆大歡喜,怎麼反倒說龔延度二人見利起意,獨吞六合青冥仙草,陷害藍猩二人呢?”
“關主大人之意,莫非是我的兩位愛徒誣陷龔延度二人不成?”宗用時見墨秀晶開口,強行壓下怒火,質問道。
“本關主並沒有這意思。只是你們各持一詞,難道要我只聽你們一面之詞而懷疑龔延度二人不成?”墨秀晶反問道。
宗用時頓時被問住。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知道墨秀晶是完全偏袒高日煦,但墨秀晶以關主的身份,說這話卻是完全合理合情,宗用時還真不好說什麼,否則便是質疑和對關主不敬。
“陷害?六合青冥仙草?宗兄,你教的好弟子啊!不過,反正人已經回來了,我也不跟你們計較,就此別過!”高日煦面帶譏諷之色道。
說罷,高日煦轉向墨秀晶拱拱手道:“有勞關主了,今日若不是關主幫忙主持公道,恐怕我得拿出一株六合青冥仙草才能平息事態啊!”
宗用時見高日煦得了便宜還賣乖,還要反打一巴掌,不禁氣得臉部肌肉都扭曲了,差點忍不住就要爆發出手。
但他知道,此時他出手,必是自取羞辱!
“關主大人,我沒有誣衊龔延度和韓維青兩個陰險卑鄙的小人,您可以對我施展叩問心門之術,孰真孰假,必能水落石出!”藍猩見自己二人的迴歸作證,不僅不能討回一個公道,反倒害得師尊受辱,目中透射出決然之色,上前說道。
“師姐我來!”穆策見狀連忙上前道。
“關主,高日煦,你們請了!”宗用時聞言臉色驟變,但很快便深吸一口氣,朝著墨秀晶和高日煦二人拱手送客。
叩問心門之術,有點類似搜魂之術,無非叫法好聽一些罷了。
被施展之人最輕的結果是神魂受損,而嚴重的則是神魂消亡,很是兇險。
“你們不要走!這件事……”藍猩是個火烈性子,她見師尊要為她忍下屈辱,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見墨秀晶和高日煦他們要走人,立馬衝上前,要攔阻二人。
“放肆!”高日煦臉色一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身上衝出,化為一隻手掌對著藍猩便甩了過去。
“彭!”藍猩只是八品真仙,又哪裡抵擋住高日煦一擊,整個人往後飛跌,口中鮮血噴出,灑落而下。
宗用時見弟子受傷,終於爆發,一柄火刀從身後虛空火海中凝現,遙指高日煦,目光卻望向二人:“關主,既然此事你難以決斷,那就用最古老的辦法來解決,勝王敗寇。高日煦,你可敢廣邀各路道仙,見證你我之戰?”
高日煦聞言臉皮微微抖了一下,然後不屑地冷冷一笑道:“宗用時,明明是毫無由來的誣陷,我又為什麼要應戰?”
“六合青冥仙草我沒見到,倒是不好作證。但你那兩位弟子,害得藍猩和穆策二人差點丟了性命,我是可以作見證的,絕不是什麼誣陷。”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你是誰?又憑什麼做見證?我們又憑什麼相信你?”高日煦勐然轉頭,看向正與司少楠一起邁入大殿的秦子凌,臉色難看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