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此事,還有一個疑點。”印染月離開秦子凌的懷抱,坐直身子道:“雷蕭曾提過我和她都歸降那老者,求他放我們一條生路,但那老者卻不同意,只肯放過雷蕭卻一定要殺我。
我就算是玄霆峰峰主,但說到底不過只是一位仙嬰後期境界的地仙,縱然是雷靈根體質,又積累了雄渾仙力,可越級與二品真仙一戰,但二品真仙對於九玄宗和幽冥府這等大勢力,又算得了什麼重要人物?”
“你的實力放在一些福地確實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對於九玄宗和幽冥府而言其實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他們要殺你,十有八九是因為你玄霆峰峰主之位,而不是因為你這個人!
但你這個玄霆峰峰主是徒有虛名,只是因為雷蕭認你為主,這才拉來頂上的,宗主和其他峰主,其實還是把你當一個小輩來看待,不會真把你當峰主來平等對待。
可以說,你這樣的峰主,除了雷蕭這個因素之外,一旦你出意外,以九玄宗的底蘊,隨隨便便就能找人頂上峰主的位置,他又何必非要殺你?殺了你,他失去的乃是一件道寶,而不殺你,他可是人寶兩得。
這麼顯而易見的得失,那老者不會不明白!但他還是寧肯毀去紫霄雷霆杖,也要殺你,這事情真的有些蹊蹺,他的真正目的究竟在哪裡?”秦子凌順著印染月的疑問分析下去,卻發現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不禁站了起來,摸著下巴在山巔踱來踱去。
這件事牽扯到印染月的安危,他肯定要理清楚。
十七年前,他沒能保護住印染月,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雷蕭和印染月見秦子凌踱來踱去,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她們也想不通。
“染月你外出,是否在宗門內留有魂牌?”秦子凌突然頓足,問道。
“有。門內重要弟子外出,四品真仙以下是要求留魂牌的。”印染月回道。
“那就是說,你若被殺,九玄宗那邊立馬就能知道。”秦子凌摸著下巴的手停了下來,再度問道:“你若被殺,誰有可能坐峰主之位?又或者誰能得到好處?”
“你懷疑九玄宗有勾結幽冥府的叛徒?”印染月和雷蕭聞言面露驚訝意外之色。
“我剛才想來想去,你入九玄宗也不過才十多年,之前又因為心魔障,連九玄宗的師長都開始忽略你了,幽冥府卻還專門派出了一位六品真仙和四品真仙大費周章地追殺你,還非要置你於死地,絕對跟你個人沒關係,只跟你的峰主之位有關係。
既然認定跟你的峰主之位有關係,那就只能順著這條路推測下去。那麼問題就只能回到,你若被殺,誰有可能坐峰主之位,又或者有人能從中得到好處!他們的嫌疑也就最大。”秦子凌解釋道。
“我若出事,玄霆峰中最有希望坐上峰主之位的是柯長鎖長老,他也是最熱衷峰主位置的長老。”說到這裡印染月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若這次我出事,紫霄玄霆杖落在那老者手中,玄霆峰肯定會立馬被除名玄峰行列。若玄霆峰被除名玄峰行列,地幽峰最有希望取代玄霆峰,成為九座玄峰之一。”
“地幽峰?”雷蕭聞言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了什麼。
“地幽峰有什麼問題嗎?”秦子凌問道。
“我依稀記得當年九玄宗和幽冥府一戰之後,九玄宗奪了幽冥府的基業,這基業中也包括不少幽冥府的修行功法和秘術。地幽峰一脈,修行的不少功法和秘術便是來自幽冥府。”雷蕭回道。
“哦!”秦子凌眉頭微微一揚,道:“剛才染月說地幽峰峰主前些年渡過風火劫,成為七十二地峰中唯一的七品真仙。看來,他很有可能從幽冥府那裡得了好處,所以進步很快。
這次若染月出事,地幽峰成為玄幽峰,以地幽峰峰主的實力,便能正式成為九玄宗的巨頭之一,不像染月一樣,現在只徒有峰主虛名,根本不可能跟其他人平起平坐。
如此一來,這地幽峰峰主不僅可以得到更多的修行資源,而且還能知曉更多九玄宗的秘密,而幽冥府則相當於在九玄宗安排了一位真正高層暗子,九玄宗很多秘密就會逐漸被幽冥府掌握!
那個柯長鎖,既然是玄霆峰的長老,按染月你的說話,頂多也就五品真仙,不說他有沒有資格指揮得動那位黑衣老者,就算指揮得動,以他的修為坐上的也只可能是被降為地霆峰的峰主,根本不可能成為九玄宗的核心人物,也接觸不到高層秘密,所以他的可能性很小。”
“有道理!”雷蕭聞言一拍大腿,雙目電光閃爍,透著一抹冷厲殺機道:“宇文森簡直找死!子凌哥哥,你放我出去,我馬上返回九玄山,將此事告知宗主。”
“告知宗主自是簡單直接,但怕就怕九玄宗不止宇文森一位內奸,如此一來可就打草驚蛇了!還有你別忘了宇文森乃是一峰之主,七品真仙,現在我們都只是推測而已,空口無憑。”秦子凌擺手道。
“那怎麼辦?”雷蕭氣呼呼道。
別看她剛才在秦子凌面前表現得很乖巧,但她生性其實剛烈火爆,現在被秦子凌這麼一分析,她便有些安耐不住性子。
“先殺黑衣老者和他的人!”秦子凌沉聲道。
“先殺黑衣老者和他的人?”雷蕭和印染月都愣住了。
要是能殺黑衣老者和他的人,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了!
“黑衣老者和他的人身份是見不得光的,他們和九玄宗的內奸應該有什麼特殊的聯絡方式,而且平時是不會聯絡的,只有發生重要事情時才會想辦法聯絡。
這黑衣老者和他的人具體怎麼追殺你們,他們那邊肯定不會知道,只會在他們成功的時候才會收到訊息。
所以,若是我們在火淵禁地殺了黑衣老者和他的人,別人是不會知道他們死在哪裡的,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想到會跟我們有關係。”秦子凌分析道。
“可我們怎麼殺他們?”雷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