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聖雲現在雖然還不是金丹老祖,但據傳他已經有跟金丹老祖抗衡一二的戰力,算是半步金丹!其實天衍宗本來還有一位……”秦見梅說到這裡,突然打住,自嘲地搖搖頭道:“看我這老湖塗,扯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幹什麼!還是說姜聖雲吧。
他不知道何故,對當今太子特別喜歡。本來這太子之位說什麼也輪不到姜廣權,當今皇上似乎也不怎麼喜歡他,但據說姜聖雲執意要定姜廣權為太子,皇上也只能立他為太子。當然這些內幕傳聞世俗間是不知道的,他們只以為是皇上喜歡姜廣權,立他為太子。”
“姜聖雲這麼喜歡姜廣權,一旦太子此趟受挫,他是否會出手干涉?”秦子凌眉頭微皺,問道。
“煉氣界有煉氣界的規矩,世俗有世俗的規矩。太子和秦家是世俗權勢之爭,而且是太子要滅我秦家在先,姜聖雲是不便出手干涉的。他若出手干涉,很早以前秦家就不復存在了。
當時就因為他不能隨便出手干涉,而我是秦家的老祖,太子若要滅秦家,我要救我家族,出手那是天經地義,再加上,太子也不敢肯定我是否能成為玄師,所以才會遲遲不敢動手。
當然,世俗的權勢鬥爭,放手給太子,也是對太子的一種鍛鍊,對於這一點,姜聖雲看得很清楚。”秦見梅回道。
“那我若殺太子呢?”秦子凌緊跟著又問道。
秦見梅臉上的表情勐地僵住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就很難說了,最好還是不要殺他,而且這件事後,也不要試圖偷偷殺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金丹老祖的手段很多,他們真要執意追查,總能查出蛛絲馬跡來。
真要後面追查到你頭上來,那就是你在破壞規矩,畢竟他是太子,你是玄師,你以玄師身份去襲殺太子就是破壞規矩。那時姜聖雲就可以動用天衍宗的力量來追殺你了,當然也會滅了秦家。”
“那倒也是,真要任由玄師肆無忌憚地襲殺皇上、太子什麼的,這大齊國還不得天天改朝換代。”秦子凌點點頭,眉頭皺得更緊。
他早就想到太子是大齊國儲君,關係到大齊國江山社稷的穩定,是天衍宗點頭認可的,肯定不可能說襲殺就能襲殺的。
真要連大齊國的太子、皇帝都能隨便偷偷襲殺,天衍宗的顏面何存?
以後天衍宗又如何冊立朝廷,又如何高高在上地監察社稷?
天衍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秦子凌明明有襲殺太子的實力,也沒有冒然行事。
當然,太子和皇帝不是不能殺,而是需要按正常的規矩走!
世俗權勢朝代的更迭需要以世俗的方式來進行,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平衡,一種自然之道。
“本來我還想著今日挫敗太子,讓他威嚴掃地,落個牆倒眾人推的下場,如此不用我們出手,他就要完蛋。但聽高姑祖母這麼一分析,有姜聖雲在,姜廣權縱然此趟受挫,威嚴掃地,他的太子之位也是無人可搖撼。
他若繼續坐在太子之位,將來遲早會坐上皇帝之位,這就不好了。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秦家已經和太子鬧到這等地步,而且太子此人心胸狹窄,生性兇殘,又豈能留著他,等他坐上皇帝之位?”秦子凌緊跟著又說道。
“你想殺他?”秦見梅心頭勐地一跳,道:“此事還需慎重,雖然太子攻打我們秦家,真要被殺了,說起來姜聖雲是不好插手的。但他身份非同小可,真要惱羞成怒,親自出手,恐怕天衍宗也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天衍宗既然自詡名門正派,以監察天下為己任,想來要服眾,總也要講點道理吧!”秦子凌說道。
“道理肯定是講的,但那也在有一定實力的基礎上。像四大宗門,天衍宗就跟他們講道理,但其他煉氣小門派,天衍宗真要有任務,無非也就一個天衍令下去,又豈會跟他們講什麼大道理?
姜聖雲真要惱羞成怒之下,滅了你和秦家,木已成舟,天衍宗莫非還能懲罰姜聖雲,還能自我檢討不成?頂多也就說姜聖雲因為見喜愛的後裔子弟被殺,一時沒控制住情緒,開了殺戒罷了。”秦見梅苦笑道。
“說來說去,還是需要實力。只要我有實力能擋得住姜聖雲,這件事就有得扯對嗎?”秦子凌問道。
“那是自然。怎麼說我也算是天衍宗的真傳弟子,如今得了你給的那金色液體,有望玄師,以後便也是天衍宗的長老。
太子要滅我秦家,沒道理我們秦家子弟就不能殺他,你是我秦家的子弟,你真要能抵擋得住……咳咳……”說到這裡,秦見梅才後知後覺地勐然抬頭望向秦子凌,一對老眼都瞪得滾圓,甚至因為一時震驚和激動,都被口水給嗆到,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嘿嘿,晚輩最是喜歡按規矩來辦事了,也最喜歡講道理了!”秦子凌見狀衝秦見梅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秦見梅看著秦子凌,心裡頭震驚激動異常的同時,莫名有寒氣從嵴梁骨後悄然往上爬。
她以為秦子凌武道雙修,武道達到小武聖,煉氣一道達到小玄師,那已經是厲害得匪夷所思,不敢想象,結果到現在,她才勐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是遠遠低估了他。
“太子大軍到了,高姑祖母我們出去看看吧。”秦子凌微微一笑,很自然地再次伸手攙扶住秦見梅。
秦見梅心頭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感覺心裡頭格外的溫馨踏實。
“孩子,看到秦家能出你這麼一位後裔,我啊,就算現在散手歸去也是瞑目了。”秦見梅拍了拍秦子凌攙扶著自己手臂的手背,眼眶溼潤。
“高姑祖母您不要講這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秦家以後還得您老人家幫忙看著呢,您呀至少也得像那些金丹老祖一樣活個五六百年的。”秦子凌說道。
“呵呵,不敢想了,不敢想了!”秦見梅笑呵呵地連連擺手。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宗廟前的高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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