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興寶見自己崇拜的小叔說拋棄自己就拋棄,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看得秦子凌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忍不住也學秦子棠一樣隔空一個指頭彈了過去。
“咚!”秦興寶再次抱住了腦袋,哭喪著臉道:“小叔,你幹嘛也打俺啊?”
“我這是提醒你,一定要牢記院首旳話,以後一定要低調謙虛,別沒事就得意忘形。”秦子凌一臉正色道。
“是,是!”秦興寶連忙點頭。
秦子棠見秦子凌裝模作樣的樣子,清冷的臉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秦興寶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就跟大白天見了鬼似的。
“看著我幹什麼?”秦子棠又隔空一個指頭彈過去。
秦興寶這回只是輕輕揉了揉腦門,道:“院首,您剛才笑了耶,您笑起來其實很的,應該多笑笑。”
秦子棠微微一愣,隨即一張清瘦的臉冷了下來,對著秦興寶的腦門隔空接連彈指頭,彈得秦興寶連連求饒。
“院首,中魔將真有那麼恐怖嗎?那大魔將豈不是更加恐怖?”秦子凌終究還是顧念著一份叔侄情份,見狀打岔道。
秦子棠聞言這才收了手,道:“那是肯定。每次只要出現中魔將,秦家必有族老和子弟折損。一旦有大魔將出現,武州這邊各方勢力都得聯合起來出人馬入地窟,否則一旦讓大魔將衝出地窟世界,它的魔氣將會魔化一大片區域的生靈,後果不堪想象。
其實鎮守地窟出口的各方勢力,不定時派人下地窟世界掃蕩,主要就是為了防備中魔將和大魔將的誕生,尤其是大魔將,一旦誕生真是災難性的後果。”
“就算大齊國沒有煉髓境界的武聖,不是還有淬雷境界的煉氣玄師嗎?據傳司天監監正就是一位玄師。他難道不能出手鎮殺大魔將嗎?”秦子凌問道。
“冥冥中,這天地自有其執行的法則。武州這片區域的地窟世界入口,玄師無法進去,一旦強行進入就會有五雷齊轟,身死道消。而一旦大魔將衝出地窟世界,等玄師趕來再鎮殺,已經生靈塗炭了。”秦子棠回道。
秦子凌聞言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大齊國究竟有沒有煉髓境界的武聖?”
“據傳前朝有過,但大齊國建國以來沒有出現過武聖,究竟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也不是我們能知道的。”秦子棠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回道。
秦子凌聞言心頭微微一震,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以他的身份和實力,現在根本沒辦法求證,也不敢求證。
“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超過七天,這裡的魔氣對煉骨大武師會造成傷害。”秦子棠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
“好的。”秦子凌點點頭,剛要走,突然“咦”了一聲。
再然後身子已經如鬼魅一般朝剛才地魔大軍奔湧而來的方向飛掠而去。
秦子棠和秦興寶見狀微微一愣,然後帶著疑問連忙追了上去。
疾奔數里之後,他們看到了秦子凌的背影。
在秦子凌的前面,左邊是一片黑暗險境,誰也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右邊則是一座黑色的小山。
在黑暗險境和黑色小山之間的一個角落,一個從他們所站角度很難看清楚景緻的石縫中長著三株通體硃紅的植株。
這植株就像紅寶石雕琢而成一樣,像是假的卻又說不出的靈動。
三株植株上都長著七片葉子,每一片葉子的形狀竟然各不相同,有橢圓形的,有楓葉形的,有松針形狀的……
但無一例外都是硃紅溫潤,不帶一點雜色。
“怎麼了?”秦子棠走上前,好奇地問道,目光順著秦子凌的目光朝那個角落望去。
瞬間,秦子棠的目光發直,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七,七葉地靈朱草,竟,竟然有三株!”隨後走上來的秦興寶忍不住驚撥出聲,聲音都是顫抖結巴的。
“七葉地靈朱草採摘有什麼講究嗎?”秦子凌問道。
“沒有什麼講究,只要連根帶土壤挖出來收入儲物戒中,可以放置多年都沒關係。”秦子棠回道,聲音有些嘶啞。
“院首,一株七葉地靈朱草夠你突破為中宗師嗎?”秦子凌問道。
“這是你發現的。”秦子棠心頭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一臉平靜地說道。
“院首,自從進入威武院之後,你雖然表現得很冷淡,但我知道你還是很關照我的。而且不久前,我們也算是生死與共過了。”秦子凌說道。
“那是我的職責所在,不久前是你出手救了我。”秦子棠說道。
“院首,你這脾氣得改改啊,要不然以後會吃虧,沒朋友的。”秦子凌很無語地看了秦子棠一眼,然後說道。
出乎秦子凌意料的是,秦子棠竟然沒有因此羞惱,而是一臉平靜地點點頭道:“你說的對,那你分我一株吧,我想要突破,確實需要這七葉地靈朱草。”
“這樣才對嘛。說起來我們還是同族姐弟呢!”秦子凌微笑道,然後上前小心翼翼地挖起三株七葉地靈朱草。
看著秦子凌的背影,秦子棠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挖起三株七葉地靈朱草,秦子凌分了一株給秦子棠,然後看向秦興寶,說道:“雖然說見者有份,但你才剛剛突破到煉骨後期,現在還用不到這七葉地靈朱草,我就不分給你了,等你煉骨差不多,準備煉髒時再說。”
秦興寶壓根就沒想過這七葉地靈朱草自己有份,見秦子凌這麼說,真是有一種既感動,又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道:“小叔看您說的。這七葉地靈朱草本來就是您發現的,哪有俺什麼份。再說了,您給了俺一份碧木玄犀的血元,俺還大半缸沒吃呢!”
“什麼,子凌給了你一份碧木玄犀的血元?”秦子棠聞言一臉吃驚道。
“你這個大嘴巴,回去之後可得管緊一點!”秦子凌沒好氣地瞪了秦興寶一眼。
“嘿嘿,小叔您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俺心裡清楚的很。院首是自己人,俺這才說的。”秦興寶連忙說道,順道也算是擺回秦子凌剛才拋棄他的一刀。
果然,秦子棠聞言看秦興寶的目光溫柔多了,但等她目光轉向秦子凌時,就有點犀利的味道。
“咳咳,院首當然是自己人。我只是擔心這傢伙口無遮攔,等回去之後說漏嘴,那可就麻煩大了。”秦子凌見狀連忙解釋道。
“是嗎?”秦子棠神色冷清地反問了一句。
“是,當然是!你要不信,我再分你一株七葉地靈朱草。”秦子凌連忙道。
“算了,七葉地靈朱草一棵就足夠了,吃多了也沒用。”秦子棠淡淡道,不過本是冷清的臉似乎多了一絲笑意。
不過這回秦興寶學乖了,見狀立馬扭頭不看。
腦門還疼著呢!
“回吧,此趟地窟之行算是圓滿結束了,你說是不是興寶?”秦子凌拍了拍秦興寶的肩膀,最後一句話特意加重了點語氣。
“當然,當然,小叔說是,那一定是!”秦興寶有種渾身冒寒氣的感覺,心裡那個後悔啊。
自己跟誰玩小聰明不行,非要跟小叔玩啊!
小叔精明得跟鬼一樣的,他能看不出來嗎?
秦子棠看著叔侄倆微妙的互動,想笑卻又擔心有損自己一向的形象,忍得有些辛苦。
……
三人辨別了方向,在天空懸著的那顆發亮“星辰”的指引下,一路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出去後,你有什麼計劃?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安排的。你不在族裡嶄露頭角,其實也好,反正有我在,很多事情我都能安排,我要安排不了,也可以請我的曾叔祖出面。”路上秦子棠說道。
她跟她的曾叔祖一樣,也想起了不久前高姑祖說過的話。
“你的曾叔祖?”秦子凌面帶一絲疑惑之色。
“就是藏經閣五樓的那位老人家。”秦子棠回道。
“他原來是你的曾叔祖啊!”秦子凌一臉意外道。
“莪這一分支在近幾代出過三位宗師,曾叔祖,先父和我。先父去的早,我是曾叔祖一手栽培成長起來的。”秦子棠說道,目中流露出罕見的溫柔。
“秦家到底有多少位宗師?”秦子凌猶豫了下,問出了心裡頭一直想問的問題。
“武州秦家本宗,還有駐守在外的子弟,分出去的支脈,這次續修族譜的時候,統計了一下,有三十五位宗師,其中中宗師四位,還有一位煉氣大宗師。若不是二十年前,上任家主那一脈遭了意外,秦家的實力要比現在還要強大一大截,如今多少有些敗落了。”說到這裡,秦子棠不由得又想到了不久前高姑祖說過的話,想起她一旦淬雷失敗,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擔憂之色。
饒是秦子凌早已經料到武州秦家底蘊強大,聽了秦子棠的話還是有一種被深深震撼到的感覺。
而這還是秦家敗落的情況下,若是全盛時期,秦家的強大又該是如何驚人?
由秦家,秦子凌又不禁聯想到了太子府。
秦家都這麼強大,那太子府呢?那可是大齊國的儲君啊!
“看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啊!”秦子凌暗暗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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