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凌騎著雲豹馬,一路沿著烏陽山脈旳走向往州城的方向而去。
經過清河郡郡城時,秦子凌特意拜訪了崔府。
崔山河現在是貨真價實的準宗師,已經著手煉髒。
崔柏明老太爺身體狀態這幾年不僅沒見衰敗,反倒更加健朗起來。
崔家這兩大頂樑柱狀態都奇佳,尤其崔山河不到四十歲就成為準宗師,被譽為如今西雲州最有希望成為武道宗師的人物之一。
崔家也因此由清河郡四大家族墊底的存在,一躍成為力壓其他兩家,只稍遜董家的望族。
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自然就是秦子凌。
先是最早的化螭血肉,後來獨角青奎蟒的血元,再後來去年秦子凌捕殺到蜚金獸,也特意勻了些血肉給崔家。
這三種東西,任何一種都是宗師都要眼紅的滋補之物。尤其後面兩種,就算宗師也得拿命去搏才有可能得到。
崔山河本就天賦過人,根基紮實,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接連有這三種異獸血肉、血元滋補,哪還能不突飛猛進?
“蕭箐的天賦比山河還要更勝一籌,年紀也要小十來歲,將來必能成為宗師,只是因為起步比山河遲,煉骨又多,這才沒開始煉髒,但應該也就這一兩年了。煉髒境界的功法,確實得早做打算。
武州是大齊國四大上州之一, 武道聖地,匯聚了大齊國最多的武道宗門和世家, 武道強者如雲, 大齊國許多武道功法都是從武州流傳出來。甚至據傳, 崔家的巨山勁也是源自武州。
你別看大外公是煉骨後期的大武師,在這清河郡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但到了武州也就二流武者。所以,你若想打聽青龍玄木功的煉髒境界功法,最好能去一趟武州。不過武州路途遙遠, 從西雲州出發,要途徑七個州,難免奔波勞頓。”崔柏明說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這次本來也是準備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只要能尋到青龍玄木功煉髒境界的功法, 路途遙遠倒是不怕。”秦子凌說道。
“山河如今擔任了清河郡郡丞之職, 公職在身走不脫, 否則他得了你這麼多的恩惠, 應該陪你一起去一趟,如此你也有個跑腿使喚的人。。”崔柏明說道。
“大外公,你這話我可擔不起啊。”秦子凌聞言嚇了一跳,連忙道。
“有什麼當不起的。外人不知道, 大外公和山河難道心裡還不清楚嗎?要沒有你, 別說山河沒有今日成就了, 就連這崔家如今都還不知道衰敗成什麼樣子了。
再說了,若大外公所料不錯,你現在至少應該有擊敗小宗師的實力。山河給你跑腿, 那還是抬舉他呢!”崔柏明反駁道。
“大外公, 我這次來也就跟你們道個別。另外,也給您透個底, 我老師劍白樓已經是宗師, 崔家真要有事,我不在時, 你們可向金劍宗求援。”秦子凌見狀連忙轉移話題。
“什麼!”崔柏明和崔山河聞言全都渾身大震, 滿臉驚駭,再接著,兩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看秦子凌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他們都是聰明人, 又豈能猜不到劍白樓的突破必然跟秦子凌有關係!
“你放心,若方槊郡和金劍宗有事情, 崔家必然全力以赴。”很快,崔柏明和崔山河一臉肅然道。
“那大外公,表兄,我就不多逗留了,改日回來再來拜訪。”秦子凌點點頭,然後起身拱手道。
……
離開清河郡,秦子凌沿著官道一路穿過一些郡縣、州城,很快進入了跟西雲州毗連的橫凌州。
橫凌州跟西雲州差不多,都是中等偏下的州。
但橫凌州的情況看起來比西雲州還要糟糕,一路過去,滿目瘡痍,良田荒廢,一派兵荒馬亂,匪賊四起的景象。
秦子凌騎著雲豹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一路上倒沒多少人賊匪敢打他的主意。
不過,秦子凌這次出行,本來就存著遊歷磨礪,見識闖蕩一番的心思,並不急著趕路,所以路上若遇到不平事,或者看到有賊匪作亂,秦子凌反倒要主動找上賊匪。
然後看他們的作惡程度,輕的教訓一通,重的則廢掉修為或者直接滅殺。
因為一路行俠仗義,多管閒事, 倒是給秦子凌順帶著找出了幾個魔教的分壇據點。
秦子凌現在手段高明, 再加上暗天、殭屍培養的資源,也得從魔教身上打主意,既然知道了魔教的分壇據點,自然不會放過。
每次打聽到魔教的分壇據點,秦子凌自己也不出面, 只躲在遠處,以一道神魂操控幽煞葫蘆佈下幽霧瘴,然後由暗天和四首出手。
幾次下來之後,秦子凌不僅給四首它們備了不少血食庫存,而且暗天也吞噬了不少陰魂,經他的“不滅星辰”大法煉化,實力離宗師越來越近。
這一天,一位刀疤男子騎著雲豹馬,站在一條荒野小道上,遙望遠處一座籠罩在黑霧中的山嶺。
黑霧翻滾,山嶺在黑霧中若隱若現,仿若隱藏在陰暗中的猙獰惡魔兇獸,讓人望而生怯,不敢靠近。
“幽冥教橫凌州的分殿啊,肯定有宗師級人物坐鎮,也肯定有守山陣法,風險肯定是有一些的。不過現在四首、猿大和猿二都已經是金屍了,每日的消耗都是海量的陰煞之氣,得提前多備些陰煞之氣啊!
而且它們要繼續快速突破,成為中階金屍,修煉幽冥玄功的宗師的鮮血絕對是最好的補物。還有暗天要突破,也需要繼續煉化高品質的陰魂。
看來這個風險很值得冒啊,不僅為了自己,也是為民除害啊!嗯,就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這樣才顯得高大尚嘛!”刀疤男子手不時摸著下巴,目中閃爍著意動之色,然後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再接著,一團幽霧從刀疤男子腰間逸出,將他連同雲豹馬都裹捲了起來,飛上了天空。
這刀疤男子自然就是秦子凌。
前兩天,他機緣巧合滅殺了一位真元中期境界的幽冥使者,以神魂之法拷問出了幽冥教分殿地址,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現在,他的神魂已經達到了分神後期,而且又窺到一絲陰陽生死奧義,縱然真元中期的大煉氣師,也很難承受住他不斷演繹生死輪迴,直指靈魂的拷問。
幽霧在黑夜中飄向那座黑霧繚繞的山峰,然後如黑幕降臨。
“幽霧瘴,不知是哪位道兄大駕光臨?”
“啊,金屍!你們是屍魔宗的人!”
“冥血煉魂幡!不對,這陰魂魔頭怎麼這麼厲害!”
“三尊金屍!你,你究竟是誰?”
“……”
很快,幽霧瀰漫的山峰裡面有驚呼聲此起彼伏,接著是一陣廝殺聲,然後很快,一切復歸平靜。
又過了一陣子,一團幽霧飄離了山峰。
山峰依舊黑霧繚繞,在黑夜下安靜無比。
遠離山峰的一條荒野小道,幽霧降落,然後往中間收縮,轉眼消失不見,顯出了一匹雲豹馬和一位刀疤男子。
“駕!”秦子凌一抖韁繩,低喝一聲,黑夜中,雲豹馬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狂奔入夜幕下,轉眼消失在遠方。
春天的早晨。
朝陽從山嶺的東面緩緩升起,金色的眼光斜照在深山中一處陡峭懸崖的山洞。
山洞口外垂掛著綠色的藤條,陽光透過綠藤斑駁地落在洞內。
“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若沒有昨晚滅殺了幽冥教橫凌州分殿老巢,暗天又怎麼可能這麼快突破到宗師級別?四首它們的修為又怎麼可能半個晚上就提升了一大截呢?甚至連應豹接連在後天上這般進補,進化為金屍的潛力都在不斷提升。”
山洞內,秦子凌正圍著通體如同黑金鑄就的暗天打轉,滿臉的歡喜之色。
“不過,魔教勢力強大,經常玩火總難免有引火燒身的危險。在橫凌州端一個幽冥教分殿的老巢足夠了,接下來還是偃旗息鼓一段時間。等到了蒼慶州看看能不能尋到血魔教之類的其他魔教分殿,不能專門逮著幽冥教下手。”很快秦子凌臉上的歡喜之色轉為了思索。
昨晚,他以幽霧瘴為遮掩進入幽冥教分殿,臉上帶著冥使面具,趁著對方以為他是教中同門之際,突然釋放出三尊金屍和暗天,他自己也全力揮刀擊殺。
幾乎只是兩個照面,幽冥教分殿的殿主就被他滅殺了。
沒辦法,這大半年來,秦子凌勤修不輟,又日夜進補,武道方面的戰力比起大半年前圍殺蜚金獸時還要厲害不少。
三尊金屍,暗天再加上秦子凌全力爆發,還有神魂干擾,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威力,簡直堪比五六位宗師一起全力攻殺殿主一人,而且配合如出一人,天衣無縫。
幽冥教分殿的殿主又哪裡能抵擋住?
甚至連冥血幽魂幡都沒來得及祭出就被滅殺了。
分殿餘下的人,在秦子凌分化出去的神魂鎖定之下,也很快被三尊金屍,一尊高階銀屍,還有暗天等追上一一殺滅,沒有一人得以逃脫。
第兩百七十一章 一人滅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