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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紫禁之巔,閃爍著道道劍光。風洛塵與心魔的這一番交手,他們各憑絕學,打的是不相上下。

再精妙絕倫的劍法,他們均能信手拈來。隨著他們的出手,場中更是劍氣沖天、縱橫八荒。

風洛塵與心魔的這一戰,足以令無數劍道宗師動容。且不說這修為境界,光憑兩人的絕世劍招,便足以使得天下人為之震撼。

兩人戰到極處,他們隨手使出的劍招,便可稱得上是世間絕學。心魔的臨陣應變能力,亦是強的可怕。

任由風洛塵的劍招,再如何的神妙絕倫。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將之盡數接下。

風洛塵久戰不下,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他咬了咬牙,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無比堅定的光芒。

風洛塵在攻出一劍之後,他的劍勢突然變了。此前那靈動瀟灑的劍招,瞬間變的大開大合了起來。

他如今的劍招,就恍如那九天之瀑,飛流直下、威力絕倫;又恍如那怒海巨浪,摧枯拉朽、奔騰萬里。

風洛塵此時,已經全然放棄了防守。他的劍招之中,蘊含著極其霸道的威勢。

雖是靈秀的劍招,卻擁有著開天闢地之威。此刻他不顧自身安危,再也不曾收劍護住自身,招招皆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所謂九九歸一,風洛塵在攻了數劍之後,便將萬般劍招融合為一。他向著心魔飛掠而去,並使出了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

這一劍,並沒有任何變招。但一劍既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魔見到風洛塵,這悍不畏死的樣子,頓時是心中一驚。

但此時風洛塵的長劍即將臨身,哪由得他胡思亂想。而且此劍勢如破竹,心魔根本就避無可避。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心魔亦是縱身持劍,刺向了風洛塵。心魔這招攻敵自救,可謂是用的極妙。

風洛塵若想擊中心魔,則必會被自己的長劍刺中。所以為了自身安危,風洛塵必會收劍自救。

待得風洛塵撤劍,心魔便可安然無恙了。然而心魔沒有想到的是,風洛塵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卻並沒有選擇撤劍。

他竟然完全不顧,心魔這臨身的必殺一劍。他毅然決然的,迎向了心魔。

手中的長劍,依舊是一往無前。長劍距離彼此越來越近,只見風洛塵微微側身,並以自己的胸膛,迎上了心魔這必殺一劍。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劍,亦是刺向了心魔的胸膛。這是與敵皆亡的打法,這一劍雖可刺中對手,但他自己也必將身受重傷。

眼看著他們彼此的劍,就要刺中對方。此時心魔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道,極其複雜的光芒。

就在這緊要關頭,他突然放棄了進攻。只見他急速側身,劍尖玄之又玄的,貼著風洛塵的衣襟劃過。

風洛塵衣襟雖破,但卻並未傷在心魔劍下。與此同時,風洛塵手中之劍,卻是在心魔的身上,帶起了一溜血花。

這一招的比拼,心魔顯然是吃了一個大虧。風洛塵的眼中,有著一絲茫然。

他想不明白,為何心魔要對自己手下留情。方才那一劍,自己雖可刺中對方。

但憑藉心魔的手段,以及他出劍的角度。若是同時擊中對方,恐怕自己所受的傷,還會更加的嚴重一些。

因為風洛塵的出劍,使得心魔的右肩,出現了一道劍痕。然而就在此時,極其詭異的一幕,卻是突然出現了。

只見風洛塵右肩相同的位置,竟然也在心魔中劍的這一瞬,出現了一道完全相同的劍痕。

風洛塵只覺一陣劇痛襲來,他右肩的這處劍痕,亦是在向外滲著鮮血。

雖然身處於幻境之中,但那傷口的痛楚,卻是格外的真實。

“我早說了啊,你我本為一體。你也看到了,你若是傷了我,自己便也會受傷。你若是把我殺了,那麼你自己,也必將重傷欲死。所以,我們又何必大打出手呢?我們在這幻境之中,抱著美人、飲酒賞月,豈不快哉?”心魔撇了撇嘴,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無奈。

他身為風洛塵的心魔,風洛塵若是傷了,那麼他也必將負傷。這也是自己方才,突然手下留情的原因。

若是兩人皆刺中了對方,那便是傷上加傷了。所謂言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心魔這番看似無意的話,卻使得風洛塵眼中一亮。他不顧肩膀的劍傷,再次舉起了手中之劍。

只是這一刻的風洛塵,身上卻並無半分劍氣,他也彷彿沒有什麼戰意。

“你我既然本為一體,你若死於我的劍下,我也必將元氣大傷。但同樣的,我若是死了,你也將會必死無疑。對我而言,菲菲她們便是我的全部。若不能走出這幻境,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我若是在幻境中死了,大不了就是放棄了,這份千幻幻境的機緣。現實中的我,應該還是會繼續存在的。但你卻不同,你是我的心魔,是我內心深處的一道影子。我若在幻境中死了,你縱然不死,也必將元氣大傷。”

“你不是萬分留戀,這幻境中的一切嗎?我若是死於幻境,你眼前的這一切,想必也就煙消雲散了吧?所以我很好奇,你會如何選擇。”風洛塵微微一笑,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無比堅定的光芒。

只見他把手中的長劍反轉,並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這一瞬,他其實也是在賭。

他在賭心魔,會不會出手阻止他。看到風洛塵的這番舉動,心魔頓時是被嚇得亡魂皆冒。

他連忙出劍,將風洛塵手中的長劍挑飛。風洛塵看著被挑飛的長劍,這一瞬他突然笑了。

因為他知道,他賭對了。

“喂喂喂,你這傢伙瘋了不成。你真的想死,我可還不想死呢。唉,這次算你贏了,我不和你打了。真是夠倒黴的,才出來快活沒多久,就又要回去了。”心魔不滿的嘀咕著,隨即便取出了一大罈美酒。

他咕咚咕咚的,便將這一大罈美酒,給一飲而盡。隨著這一罈美酒入肚,他又取出了一罈美酒與一隻大羊腿。

心魔不顧形象的,在這紫禁之巔,大吃大喝了起來。他一口羊腿、一口美酒,吃的是不亦樂乎。

他彷彿餓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嚥的啃咬著,手中的那隻大羊腿。

“唉,做你的心魔,可真夠倒黴的。看什麼看,在我臨走之前,讓我大吃一頓,這也不過分吧?唉,這香醇的美酒、鹹香的羊腿,可真是不錯啊。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了。”心魔吃飽喝足之後,還白了風洛塵一眼。

隨即他便化為了,一道黑色流光,並融入了風洛塵的體內。這千幻幻境中的日子,雖然美妙非常。

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卻還是不值得一提的。

“原來所謂的戰勝心魔、戰勝自己,便是要有著一顆無懼無畏的心啊。置之死地而後生,唯有無懼生死,方可戰勝心魔,並且超脫自我。”

“我這一生,要想主宰自己的命運,那註定會是一場逆旅。要想逆天改命,唯有無懼生死,與天道一爭。天道高高在上,也許唯有放下生死,方有可能戰而勝之。”風洛塵喃喃自語,他的嘴角之上,亦是泛起了一絲笑容。

這一瞬,這心魔幻境,終於是被他給破了。而他的心境,也是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哈哈,這小子果然是不凡。竟然那麼快,就能破了這心魔幻境。這前前後後,也不過才花了,區區三個多時辰啊。當年我在這千幻幻境之中,可是足足與我的心魔,戰鬥了一日一夜啊。”鎖妖塔下,雲紫霄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精光。

他哈哈一笑,言語之中亦是不乏讚歎之色。風洛塵能破除這心魔幻境,他並不吃驚。

他驚訝的是,風洛塵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領悟到了無懼、無畏之心。

雲紫霄身為棋妖千幻的主人,他雖然並不一定能瞭解,這千幻幻境之中,所發生的一切。

但是風洛塵當下,究竟破除了幾重幻境,他還是有辦法,可以知曉的。

風洛塵的破鏡速度,簡直快的駭人聽聞。縱然是雲紫霄當年,破除這三重幻境,也足足花費了三日三夜啊。

只是那最神秘的執念幻境,縱然是強如劍仙雲紫霄,當年也並未破鏡成功。

“劍仙前輩,這第三重心魔幻境,也被風大哥給破了?”蘇馨兒心中一喜,此前那份的擔憂,瞬間便蕩然無存。

風洛塵能在三個時辰內,便做到了連劍仙雲紫霄,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一切,足以見其不凡之處。

此時蘇馨兒的眼中異彩連連,心中也不免為風洛塵,而感到驕傲。

“不錯,這第三重心魔幻境,也被他破了。不過我現在也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多遠。他到底能不能邁出,我當年都未曾邁出的那一步。而如今,他將要面對的,將會是那最困難的執念幻境。”雲紫霄微微一嘆,眼中亦是有著一絲好奇。

這千幻幻境的前三重,當年他也曾經歷過,並且安然破鏡而出。只是這幻境的最後一關,甚至連他都未能安然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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