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蘊書回家的時候。
陳牧揚難得在,就坐在沙發那裡,燈光開得很暗,整個人陷到裡面,看得並不清晰,只有一個後腦勺。
空氣安靜得出奇。
“回來了。”
他沒回頭,可聽著噠噠的高跟鞋聲,也知道是她。
“嗯。”
陸蘊書應話,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點了一支菸,吞雲吐霧起來。
“怎麼,特地回來問罪的?”
一根菸快燃盡,陸蘊書開口。
陳牧揚勾了勾嘴角,反問:“怎麼,你認為自己錯了?”
“沒有。”陸蘊書攤手,“我從不認為自己錯了。”
“那我問什麼罪。”
說不清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感覺?
正常男人知道自己即將結婚的準未婚妻跟別的男人酒店共度三小時,理應會生氣,至少也有點難堪,但是他坦然得不行,連一絲黑臉的神態都沒有。
這隻能說明,他真的不在意她。
不過好在,她也不是很在意他。
“照片我已經買下了,沒外傳,下次注意著點,別再被拍到,婚期近了,讓爺爺看到不好。”
“我知道了。”陸蘊書答,將菸頭熄滅,問:“還有事嗎?”
雖然在婚期臨近的時候被拍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但陸蘊書不認為他會為了這個事特意回來。
“趙知安回國了,爺爺給他安排了一場接風家宴,明天中午到晚上,你空出時間跟我一起去。”
“好。”
陸蘊書沒什麼異議,連多一句廢話都沒有,爽快答應,道:“沒其它事了吧,沒有我先上去了。”
“嗯。”
陸蘊書起身上了樓。
進屋,直接將腳下十厘米的高跟鞋踢開,去了浴室。
身上斑點的痕跡,是她終於踏出這一步的證明。
不得不說,她運氣可以。
那個小孩兒,很對她的胃口,她甚至有些後悔居然就這麼走了,沒有留一個聯絡方式。
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碰見。
陳牧揚上來,見玄關處的高跟鞋甩得七零八落,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它拿起,放到鞋櫃裡。
浴室水汽朦朧,裡邊的人似乎心情很好,還哼起了小調。
這讓他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大腦不自覺閃過看到照片的畫面。
圖拍得很模糊,但兩個身材高挑的俊男靚女勾肩搭背的,就很是引人遐思。
越是想,心中那股已經被壓下去的火氣又莫名生起來,他走到露臺,抽起了煙。
“今晚不走?”
看到他在,陸蘊書覺得有些驚訝。
“不走。”
他回答,聲音低沉暗啞,跟吸了塊磁鐵一樣……還有幾分小性感。
“要留宿的話,我讓徐媽給你收拾屋子。”
她將睡衣帶子繫好,光著腳出去要喊人,“徐……”
後邊那個字還沒說出口就把按回了喉嚨裡。
呼吸被掠奪。
陸蘊書愕然睜大了眼,“陳牧揚?”
他像是沒聽到,只一個勁的在她身上點著火。
她很累了。
但被他這麼捉弄著,還真撩撥出火來,可是她知道,自己身體受不住。
快樂是一時的。
可損傷是持續性的。
她將人推開,警告:“陳牧揚,我今晚有點累。”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叫他滿意,陳牧揚眸子暗下來,“怎麼,別人可以,我不行?”
陸蘊書猛然怔住,半晌笑出聲,“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