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看他孺子可教，遂頷首，“你去吧。”
陳默離去，君九歧等人離開，掃了眼巷尾的方向。
很快，也消失在了巷子裡。
……
聖庭學院。
蘅蕪館。
方文中坐於窗前，面前擺放著棋盤，他手執黑棋落在棋盤上，發出咯噔一聲脆響。
這時，空氣一動。
“先生。”
身材魁梧的護衛出現，對著他拱手一禮，老爺子頭也沒抬，問，“如何？”
“屬下跟蹤那人，發現他與一女子在巷尾會面。看樣子，那女子應該是他主家。屬下後又跟在那女子身後，發現她最終進了城南東亭的一家院子。”
“城南東亭？”
老爺子眉宇微蹙，頓了下，遂問，“你將跟蹤她的經過說一遍。”
“是……”
於是，護衛將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老太爺聽完，沉默了瞬，“你說，她在廣安門附近溜達了兩個多時辰？主街來回逛了好幾圈？”
“是，此女好似對街上路線並不熟悉，來來回回兜轉了好幾回，屬下也一直跟著，最後拖到天黑才回來。”
突然，老爺子笑了。
他放下棋子，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口。
“先生，為何發笑？”
“你啊，恐怕已經暴露，那小丫頭故意溜你玩呢。”
護衛一怔，隨即恍然，“我說呢，她怎麼在一條街上來回折騰，原來是發現了屬下！”
“是屬下失職！”
護衛忙跪下請罪，老爺子擺手，“不怪你，起來吧。”
護衛起身，“先生，是否要屬下查一查此女身份？”
他是八品境強者，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氣息，此女看著最多不過及笄，又是怎麼發現的？
“不用了，你去吧。”
這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是傅導師來了。
“哦？快請。”
方文中示意護衛下去吧，很快，傅生走了進來。
“院長。”
“稀客啊，你怎麼這個點來我這？坐吧。”
傅生走過來坐下，“有件事想拜託院長。”
“有什麼事還要你特地跑一趟？你說。”
“是這樣，我想推薦一人入學。”
“我記得，你手裡還有一個名額，若要推薦人，只管去學管那說一聲就行，也不用特地找到我面前來。是還有別的事？”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院長。”
傅生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若可以，我想讓阮先生看一看她。”
方文中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讓東兒收他為徒？”
“若是能收為關門徒弟最好！就算是記名也行！此女確實天賦異稟，聰明絕頂，不僅擁有變異虎獸武靈，還掌握了雷火雙系元素……且她如今只有不到十三歲，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學，並未接受系統訓練。”
院長驚訝，“倒是第一次聽你這麼誇一個人。若真如你所說，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你為何不直接找東兒？”
阮東，是記在院長名下的外門弟子，也是“九大天驕”之一。自從方文中卸下太師一職後，是唯一留在他身邊的弟子。
同樣也是聖庭學院，唯二的特級導師。
“阮先生最近不在院中，再加上，他性子孤冷，所以……”
方文中瞭然，“你是想讓我去做這個說客？”
“是。不知院長是否願意？”
“倒也不是不行，因為你的原因，傅家這幾年可是提供不少教育資金，我聖庭學院才能擴建出新的模擬實戰區提升學生實戰能力。”
傅生聞此，表情微淡。
方文中捋著鬍鬚，“你已多年未回傅家，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去？”
“院長知道，我對那個家向來沒多少感情。”
傅生神色冷淡。
傅生出自帝都第一名門傅家，此事知道的只有方文中和幾個副院長。外人也都以為，他只是傅家的旁門左系出來的，實際上，他卻是傅家正統嫡系，與去世的傅老太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只是在數十年前，傅生就脫離了傅家。後來進入聖庭學院，也沒人知曉他真正的背景。
但方文中與他是老相識，自然是明白的。
“罷了，這些都是前塵往事，不提也罷。只是前兩日，以沐那孩子特意找上我，說想要見一見你。”
傅生手一頓，一時間沒說話。
“他畢竟是你的親哥哥的孫子，他小時候你還抱過他，又馬上與陛下成婚，等成婚後他入宮，自然不能隨便出來。他想在入宮前見一見你。”
“我知道了。”
見他這樣是答應了，方文中輕笑，“行，回頭我讓人告訴他一聲，那孩子定然很高興。”
“那我拜託院長的事……”
“沒問題，等東兒回來，我就去他那走一趟，你放心。”
傅老聽後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就多謝院長了。”
方文中擺手，“小事一樁。看樣子，你是真的喜歡那女娃，我倒是對她有幾分好奇了，能讓你傅生都交口稱讚的，會是什麼樣的。”
“她確實是個好孩子。”傅生輕笑.
方文中樂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喜歡那孩子，為何自己不收為徒兒？”
傅生嘆了一口氣，很是遺憾，“那孩子是獸武靈，您也知道，我並不擅長此道。”
“看來你為她考慮良多。等回頭人來了，你帶過來，我掌掌眼。”
傅生眼睛一亮，能在院長這露臉，那可不是誰都可以的！
自然滿口答應。
……
很快，到了考核當天。
君九歧來到聖庭學院門口，紀璟塵早早就等著了，將人接進來，直接去找師傅。
一路上，到處都是身穿聖庭學院服飾的學子。
大多數都是白色校服，胸前的徽章是各府學習的標誌。
地字府的，是銀徽章。
玄字府，是銅徽章。
黃字府，是鐵徽章。
至於天字府，他們不管是服飾還是徽章，都不同。
金色的服飾，金色的徽章，滿滿透著尊貴之氣。
偶然有路過的身穿金色服飾的弟子，其他學府的見狀，紛紛讓路行禮。
君九歧沒有穿學院服飾，所以格外扎眼。一路走過，都有不斷打量的視線投來，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