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月撇撇嘴,“這群白眼狼,差點廢了你的腿,你怎麼還給他們銀子花?”
溫枳嘆口氣,“花錢買命,值得。”
這錢不是給蕭家的花的,是給劉掌櫃花的。
“劉掌櫃救過我,就衝這份恩情,我也不能不管他。何況他是溫家的老人了,溫家若是不管他死活,定然會寒了其他人的心。”溫枳抬眸,“若是哪天我這樣對你,你不難受?”
四月撓撓頭,“也是。”
“人心換人心,老家那些宗親,一個個都盯著溫家的產業,我若眾叛親離,豈非便宜了那些人?”溫枳嘆口氣,“且等一日,若是蕭家真的沒這本事,那我……”
只能走下下策!
“對了!”溫枳又道,“把我庫房裡的那對金步搖拿出來,悄悄的送去蓮香院。”
四月一怔,“為什麼?”
“這一次,若不是蕭長贏拖延時間,我怕是真的要捱打。”溫枳眉心微凝,“我與他終是男女有別,自然不可贈予,容易落人把柄,但我不想欠他人情,便從柳氏身上還。”
四月大喜,“這主意好,奴婢馬上去找。”
日落時分,蕭長陵回來了。
溫枳花了重金,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見狀,蕭長陵愣怔了片刻,繼而慢慢坐下,“府衙那邊口風很緊,打聽不出什麼,但我找了宗伯,他答應我會跟進此事。”
“就這樣?”溫枳狐疑的望著他。
說了等於沒說?
“你放心,宗伯既然已經答應,這事沒太大的問題。”蕭長陵拿起筷子吃飯。
溫枳沉默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可見,蕭家如今只剩下了空殼,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早已敗落得不成樣子,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真不知道自己曾經是有多瞎,才會一頭撞死在火坑裡?
許是察覺到了溫枳的情緒,蕭長陵往她的碗裡夾菜,“母親那邊,已經置辦好了三朝回門的東西,等見著了岳父,我與他好好說一說此事。”
溫枳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因為她死活要嫁蕭家,父親氣得怒火攻心,躺在床榻上,將養了半個月,病癒後才鬆口允她外嫁,這要是回去跟父親提及劉掌櫃的事,以父親與劉掌櫃的交情……不是要父親的命嗎?
溫枳一口氣憋在胸腔裡,咽不下吐不出,噁心得不行。
更讓她噁心的是,到了夜裡,蕭長陵便早早的在房中等著她。
溫枳:“??”
這意思,已然很明顯。
“小姐的腿還傷著呢!”四月氣憤。
溫枳裹了裹後槽牙,“下半截的玩意。”
“小姐?”四月擔慮的瞧著自家小姐,“怎麼辦?要不然,咱跑吧?”
溫枳白了她一眼,“跑哪兒去?沒拿到和離書,你家小姐就算是死了,也得葬在他們家的祖墳裡,你往哪兒跑?去,辦件事。”
“是!”四月附耳過去。
不多時,小姑娘便笑出聲來,“奴婢這就去!”
木輪車停在暗處,溫枳坐在車上,若有所思的把玩著腰間的香囊。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有奴才跑進了屋,其後便見著蕭長陵邊穿衣服邊往外跑,行色匆匆的離開。
“小姐,成了!”四月歸來,“一聽那對母子有事,跑得比兔子還快。”
溫枳如釋重負,“送我回房,你也去休息。”
只是這一夜,註定不太平。
四月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坐在了溫枳的床邊。
溫枳翻個身,駭然瞪大眼睛,“你……唔……”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