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驚醒了睡著的春語,爬起來的時候一下子腿軟,直接撲了個狗啃泥。
李秋娘:“……”
“姑、姑娘?”春語睡得迷迷糊糊的,“怎麼回事?”
李秋娘摩拳擦掌,“接人。”
春語:“??”
下一刻,上面的小道上忽然傳來冷箭“嗖嗖”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亂了陣腳的馬蹄聲,伴隨著一陣陣的高呼,“保護主子!保護主子!”
冷箭過後便是刀槍劍戟碰撞的聲響,很是刺耳,聽得人心驚膽戰的,傻子也該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
不是山匪劫道,就是暗殺之類。
春語面色慘白,“姑娘?”
“噓!”李秋娘示意她不要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上方。
驀地,她忽然蹦躂起來。
“來了來了來了!財神爺來了!”
春語:“??”
一道黑影咕嚕嚕的從上面滾了下來,伴隨著碎石和泥沙的翻攪,徑直從二人的視線裡滾過去,最後重重的撞在了樹幹上,至此停下。
“走!”李秋娘屁顛顛的上前,“快點救人。”
春語猶豫了一下,這才回神跟上,“姑娘,咱就是為了救她?”
“廢話,要不然被那癲婆捷足先登,她就要入宮為妃了,更不得了!”李秋娘小聲嘀咕,“咱這是斷了她的青雲路,不出七天,她一準完蛋。”
不殺一人而屠恩怨盡,不曾染血而了前塵冤。
“真的?”春語來勁兒了,當即把人掰過來,直接背到了火堆邊上。
李秋娘愣了愣,偏頭看向一旁樹下,“你家小丫頭……勁兒挺大!”
黑影:“……”
受傷的是個壯年男子,額頭撞在了石塊上,鮮血直流,其他嘛……都是滾下來的時候被亂石和樹枝草植劃傷的皮外傷,倒也沒什麼打緊。
擦去傷口的血跡,李秋娘從懷中取出了金瘡藥,快速為其包紮頭部。
“姑娘早就備好藥了?”春語問。
李秋娘手上不停,“廢話,難得出來一趟,不滿載而歸怎麼成?而且裴今朝能允我出來一次,不可能再放我出來第二次,此番回城就再也出不來了。”
“姑娘?”春語心驚,面色驟變。
李秋娘笑了,“怕什麼?大火都燒不死,還怕他舉刀嗎?我連那癲婆的牙都敢拔,就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兒,只是……說的也是實話,但他這樣沒心肝的畜生,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剛把人包紮完畢,李秋娘便往他嘴裡塞了一枚藥丸。
入口即化,甚好!
“什麼藥?”春語忙問。
李秋娘目光灼灼的盯著男子,“救命的藥,讓他快速甦醒的藥。”
當然,也是有後遺症的。
速戰速決嘛,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但她沒想到,這代價有點娘……
比如說。
他一睜眼,開口便衝著李秋娘喊了聲,“娘?”
李秋娘:“……”
春語:“……”
二人頓時石化。
連同衝下來的那些侍衛,都跟著傻了眼,提著染血的刀,做了傻乎乎的木雞,全都跟木樁子似的杵在了原地。
他們那高高在上的主子,撲進了一婦人懷裡,夾雜嗓子喊,“娘……”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各自面如菜色。
出事,死!
沒出事,可能也會死!
“等等等會……”李秋娘唇角抽得跟帕金森一樣,“白撿一大胖小子?!”
草莓尖尖,你給的什麼藥?
小蘑菇晃了晃:主,後遺症!
李秋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什麼時候能痊癒?
小蘑菇:嗯……嗯……這個嘛……
李秋娘:滾!
小蘑菇:好嘞!
鑑於自家主子抱著人家不肯撒手,侍衛只能連同李秋娘和春語一道,帶上了馬背,帶回了城內。
有什麼辦法?
先回去,找太醫要緊啊!
遠處的深坑裡,蘭如滿身泥濘,吭哧吭哧,手腳並用的爬出來,“真是倒了血黴了,快,我要去救我的皇帝陛下啊……系統你個廢物,都不知道拉我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