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幾位兄弟,都滿上!”
大圓桌,曾有柱舉起酒杯,一臉的賠笑,“我和你們閣老山的王貴兄弟也算是有些交情,早些年我在渝州的時候見到過他,那一身本事可是讓我非常的傾佩,今天遇到王貴兄弟的同門,實在是幸甚幸甚……”
“曾老闆客氣了!”
旁邊一個年紀大一些,約莫五十來歲,地中海髮型的中年人端起了酒杯,旁邊幾個年紀輕一點的見了,也跟著把酒杯端了起來。
“你說的王貴,應該是陳師叔的弟子吧,聽說是犯了點什麼事,罰去後山洗廁所了,好久沒看到過了!”地中海男人淡淡的道了一句。
旁邊幾人臉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曾有柱有些尷尬,人家這句話的意思,無疑是在告訴他,你嘴裡的這個人,在我這兒,沒有半點面子可言。
“還真是時移世易啊!”
曾有柱乾笑了一聲,“不過也沒關係,今天能認識金兄弟,也是一樣!”
說完,一口悶了!
地中海男人也把酒飲下,“曾老闆,我們這次來鹽都,是有任務在身上,你那個鋼廠,我們要借用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一下,閒雜人等,可就不要放進去了!”
“瞭解,瞭解!”
曾有柱連連點頭,“金兄弟放心,那鋼廠偏僻,我已經讓人守著了,保證不會讓人進去!”
說到這兒,曾有柱頓了頓,“金兄弟,我能問問,你們借我那鋼廠,是……”
話還沒有說完,地中海男人已經一眼瞪了過來。
曾有柱立馬閉上了嘴巴。
“曾老闆,想要和我們交朋友,就不要瞎打聽!”地中海男道。
“瞭解,瞭解!”
曾有柱訕訕點頭,“只是,你們這次來的有點遲,我那鋼廠已經和一家二手廢品企業簽了合同……”
“這是你的事,曾老闆,我們耽擱不了多久,等我們走的時候,會給予你一定的補償!”地中海男人道。
“哎喲,金兄弟,你這話可就過了,些許小事,還要什麼補償,這不是打我曾某人的臉麼!”
曾有柱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正要再滿一杯酒,電話響了。
這時候,誰這麼掃興?
接起來一聽,曾有柱臉色大變。
“怎麼了?”
地中海男人問道。
曾有柱掛了電話,神色凝重的說,“金兄弟,遇上點麻煩,有人闖進鋼廠了,對方好像有點本事,我安排的那些保安攔不住……”
地中海男人聞言,筷子啪嗒一聲放了下來。
“走!”
一句話,旁邊幾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留下一大堆菜和凌亂的曾有柱,迅速的離開了酒店。
……
鹽都北郊,天柱鋼廠。
距離市中心有四五十里,在北郊天柱嶺的下面,佔地有上千畝。
高高的磚牆內,老舊的辦公大樓前,十多個穿保安制服的青年,站在大樓前的廣場上,保持著奇形怪狀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尊雕塑一樣。
“小羽,你這招叫啥?點穴?”
滕虎在人群中走了一圈,這個摸摸,那個碰碰。感覺非常的神奇。
陳牧羽坐在旁邊噴泉的圍欄上,玩著手機,像是在等著什麼。
剛剛他們來的時候,一大群人直接圍了上來,陳牧羽也沒跟他們客氣,滕虎可是帶著合同來的,白紙黑字,既然你們不講究,那我憑什麼跟你們客氣。
頭一次嘗試葵花點穴手,效果還不錯,一人一指,分分鐘搞定。
要說這葵花點穴手,還是陳牧羽這幾天從祝無雙那兒學來的,也就是一套手法,想要精不容易,但入門很簡單,其實,只要內力足夠身後,什麼武功招式都是信手拈來。
對付這幾個保安,葵花點穴手完全就是大材小用了。
滕虎跟著秦洪很久了,也見過點穴,但他所見到的所謂點穴,也就是用巧勁擊打某些穴位,讓人疼痛難忍,不敢動彈。
可像陳牧羽這樣,一指頭下去,直接把人給定住,就像是施了個定身術一樣的點穴功夫,他還真只有在電視劇裡面見到過。
這些人,唯一能夠動的,也就只有呼吸和眨眼了。
“什麼時候把這功夫也教教我?”滕虎走到了陳牧羽的身邊,以前他對修武者是頗有幾分不屑的,但是現在他是越來越覺得,可能散打真幹不過這些修武者。
“你老人家來這兒是幹嘛來了?”陳牧羽白了他一眼,轉而往旁邊看了過去,一個身材高大,保安隊長模樣的中年男人,“老兄,這都多久了,快半個鐘頭了,怎麼人還不來?”
那中年男人乾笑了一聲,臉上的橫肉顯得有些鬆垮,“小兄弟,你別急,我給老闆打過電話,馬上就到。”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讓這中年男人心裡留下了陰影,對於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青年充滿了恐懼,壓根都不敢往陳牧羽靠近一步,深怕陳牧羽直接戳他一指頭,把他給點了。
陳牧羽也不多說,已經來了這兒,能做的也就只有等。
既然是這鋼廠老闆出爾反爾,那當然得等這老闆來當面對質,順便陳牧羽也想問問,這鋼廠老闆和閣老山是什麼關係。
……
大概過了有十來分鐘,兩輛車子出現在了門口。
五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正是匯北酒店那幫人。
當先是那個地中海,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很有一些派頭,尤其是那一雙劍角眼,看上去頗有幾分陰鷙,讓人一眼就能覺得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誰在鬧事?”
走到近前,地中海先看了看那些被點了穴的保安,隨即目光落在了陳牧羽的身上,根本不用問,鬧事的肯定是面前這兩人。
“小羽,就是這貨打的我。”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滕虎一眼就把那地中海給認了出來。
這時候,那地中海彷彿也把滕虎給認了出來,當即露出了鄙夷的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怎麼?氣不過,回去找幫手來了?”
“你……”
滕虎怒目圓睜,感覺人格受到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