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們怎麼也來了?”
就在大家罵罵咧咧的前行的時候,誰知道剛才還威風凜凜的軍官,此刻從馬上下來了,遠處有一群從別的地方匯入過來的人群,其中就有他的父親。
“可算是看見你了,我這麼給他們說,我大兒子在軍隊裡,但這些人根本不相信,把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給拆了,你可要給你小弟報仇呀,就是他們這些人把你小弟都給殺了。”
老頭子看見了自己的大兒子之後,立刻就撲過來了,全家上下死了兩口人,因為他們家裡在當地算是有錢人,而且兒子又在軍隊裡有職務,不管是土匪還是官府的人都對,他們家裡禮遇有加,誰知道今天突然來了一夥人,踹開門之後就要抓人,不管是家丁還是老爺,只要是能走得動的全部都帶走。
這名軍官的弟弟平時驕縱跋扈慣了的,再加上他大哥在隊伍裡的官職也不低,你們這些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想把家裡的老頭也給抓去當兵,所以這個當弟弟的就拿著刀出來了,來抓人計程車兵誰能饒得了他?直接給亂刀砍死了……
除了弟弟之外,還有這名軍官的一個小妾,竟然是被拉到旁邊屋子裡給糟蹋了,最後這個小妾受不了投井自殺了。
聽完了父親的描述之後,這名軍官肝膽俱裂,他抓來的老百姓在旁邊暗自高興,原來你家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剛才在我們村子裡殺了十幾個人,這報應可來的真快呀,你家也和我們村子裡的人差不多。
“給我把他們拿下。”
這名軍官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眼看著父親的腿都瘸了,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住呢?親弟弟的死,再加上家裡的慘相,讓這名軍官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周圍的這些士兵也都衝了上來,把另外一隻隊伍給包圍起來。
“你敢違抗丞相的命令嗎?丞相的命令說的清清楚楚,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幼不論身份高低,必須要全部抓來……”
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一個聲音,此人騎著馬過來,他和這名帶隊軍官是平級的,此刻他的盔甲上有點不太合適,盔甲倒是很好的,但盔甲的旁邊竟然掛著一個紫色的手絹,這就是那個小妾的。
“我殺了你……”
兩幫人馬迅速的混戰在一團,這裡的老百姓一看這個架勢,趕緊的往旁邊跑,如果要是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夠逃得一條命。
原本是為了拉壯丁的,誰知道因為拉到某位將軍的家裡,所以上千人在這裡打起來了,剛開始的時候只有幾十個人,可後來兩邊計程車兵不斷的加進去,再後來見了血了,這可就把持不住了。
雙方之間你來我往的,很多士兵還沒有見到大唐軍隊的面兒呢,已經是被人給殺了,周圍的老百姓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已經是殺紅眼了,只要是看著眼前有活的人,那就輪著刀衝上去。
戰亂迅速的擴大,雙方數百名士兵加入了戰團,後來又越來越大,因為這是個交叉口,從別的地方過來的,軍隊和壯丁也越來越多,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捲入了戰團。
當蓋淵蘇文知道這裡的事的時候,這裡已經死傷上千人了。
蓋淵蘇文帶著自己的三千鐵甲兵過來,以最快的速度平息了這裡的戰亂,這傢伙讓剩下計程車兵帶著傷者回軍營,他也沒有對雙方進行批評,他認為雙方都有道理,一方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另外一方是保住家裡的人,乾脆就和稀泥吧。
蓋淵蘇文以前帶過兵,但後來一直在京城當丞相,對於軍隊裡的有些事兒瞭解的不夠深,這都已經見了血了,如果要是你不做最後的處理的話,那麼很快就暴亂髮生,都是年輕的小夥子,而且一個個血氣方剛的他們的兄弟被殺了,你以為他們能夠忍住這個勁兒嗎?
所以當天晚上的時候,高句麗軍營裡發生了大規模的動亂,剛開始的時候只是那兩隻交過手的軍隊,他們在軍營裡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身體的零件和鮮血撒的到處都是,他很快就在軍營裡蔓延開來,當蓋淵蘇文帶著自己的三千人過去彈壓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壓不住了。
蓋淵蘇文身邊的軍官立刻掩護他撤退了,東面的人馬越來越多,這個軍營裡總共有兩萬多人,現如今已經全面陷入混亂了,如果要是丞相大人繼續在這裡,萬一要是被這些人給捲進去的話,他們的刀可不認識你是丞相。
所以只能是退出這個軍營,然後從附近開始調兵,把這個軍營團團圍起來,等到他們打鬥結束之後再進去處理這些事情。
經過這一場動亂,高句麗的軍隊損失了一萬多人,還有數千人受傷了,現在也是缺醫少藥的,只能把這些人安置在打鬥的軍營裡,讓他們聞著血腥味兒慢慢的等死,不然也沒其他的辦法。
不得已之下蓋淵蘇文只能是修改了自己的命令,軍隊裡的軍官家屬不再被抓的行列。
可這個命令下去之後,很多士兵又不願意了,難道只有軍官的家屬才是家屬,我們的家屬就不是家屬嗎?他們也看出來了,上面也不是那麼鐵血的,只要是我們想辦法鬧事兒,上面總會妥協的,因為他們現在需要我們守著大同江。
所以除了第一天的抓人行動還算是完美,後面每天帶回來的人非常少,這些士兵出去的時候先給家裡的人送信兒,讓他們到山裡去躲著。
家裡的人總有一些親朋好友,這訊息也就沒有辦法封鎖住了,一行人你來我往的整個村子都有可能跑乾淨了。
所以當高句麗的軍隊抵達的時候,除了把村子燒了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把家裡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在山裡也能夠生活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