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欣賞樓臺上的表演,三人一邊品茗李夜煮的茶。花落雨取了兩盒桃花酥開啟,放在桌上的碟子裡。
看著李夜笑道:“我可是知道你家沐沐最喜歡吃這桃酥。前些日子李紅袖姐姐還帶她來玩過,後面還跟著兩個小屁孩。
李夜伸手撿了一塊糕點,笑道:“那個小屁孩中有一個是我的妹妹小雪。”
說完將這桃花酥放進了嘴裡,細細地品嚐。這一路奔波,終是有些餓了。
納蘭雨也抓了二塊塞進嘴裡,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再取些點心來吃,這一路狂奔回來,餓死了。”
“你倆是剛剛回來?”花落雨有些吃驚,只到這時,李夜才想起身上還披著披風,便起身脫下黑色披風,放在一帝的椅子上。
納蘭雨見李夜脫下,也起身脫掉了身上的披風。
“我兄弟二人剛到皇城的門外,就聽守將說你們在辦這聚會,我兄弟連家門都沒回,都趕著過來了,這可夠意思吧?”
納蘭雨邊吃邊叨叨。
花落雨看著一身白色麻布僧衣,腳穿芒鞋的李夜,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如此說來,落雨還真是容幸,竟然比先生跟你家人還有姐姐先見到你。”
李夜笑笑回道:“能見到落雨姐姐,我也很高興。”
“要不要我叫姐姐過來?”花落雨想想問道。
“不要!不要叫她過來,一會那煩人的傢伙說不定會來找麻煩,我兄弟就在會坐喝幾杯茶就走人,要聊改天再說。”納蘭雨看著也皺著眉頭回道
這一刻若問二人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自然是二皇子等人了。
納蘭雨一聽,堅決回絕了。他可不想在這開心的時候,再看某些人的臉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二人聊聊,改天再跟姐姐請你們過來。”
花落雨自是明白眼前的諸多便,眼見納蘭雨拒絕,便不再堅持。
“落雨姐姐既然見過我妹妹,不知她長高沒有?沐沐呢?我也有三年沒有見過她了。”
李夜給三人的杯裡倒上熱茶,微笑著看著花落雨。
花落雨聞言笑了笑,道:“你妹妹也乖巧得很,哪裡象沐沐那個小霸王。話說她兩人都長高,長漂亮了,沐沐可都長成小美女了。”
李夜點點頭,一轉眼沐沐都十三歲了,自然是長成小美女了。
“你從般若寺回來,難道就沒有給姐姐我們帶些禮物?”花落雨打趣道。
李夜一楞,看了納蘭雨一眼,苦笑道:“這山中修行清苦,我是要離開之前才跟納蘭大哥去了一趟佛都,哪裡有什麼好東西能讓姐姐你們看得上?”
“最多也就是帶些了山中的肉乾和蘑菇乾菜,等哪天喜歡,我來這裡給你跟花樓主做一頓火鍋,便算是禮物吧。”
一心修行的李夜哪裡會想到這種事情,連去皇家學院看小姐姐,他也是啥也沒帶。
納蘭雨撇了李夜一眼,看著花落雨笑道:“我兄弟在山上修行了數年,算是半個出家僧人,哪有你這俗世之人跟出家人要禮物的道理?”
給納蘭雨一頓數落,花落雨也是回過了神來。
心疼地看著李夜,說道:“只顧聊天,我卻是忘了你在般若寺修行一事,說來真是姐姐的不是。改天我去姐姐哪偷些好酒,我們再喝一場,我可是記得那一回弟弟可是讓這納蘭掌櫃揹著回客棧的。”
正在三人聊得正歡的時候,卻見花園四周的雅閣中一陣掌聲響起,原來卻是令狐匡玉孫女令狐珊珊跟內大臣諸葛元秋孫女諸葛天虹在二樓的看臺較量起來。
李夜所在的位置被花園的樹枝擋住,看不清楚,只能聽見臺下的一陣陣呵彩。
原來是兩發皆是十六七歲,也沒有使用兵器,只是拳腳助興,即便是敗下陣來也傷不了和氣。
李夜看著花落雨點頭贊好,又道:“如此比試我喜歡,不是生死相向,便沒有必要動刀動槍。”
納蘭雨看著花落雨吃驚的表情,大咧咧笑道:“我這兄弟是佛門中人,自是以慈悲為懷,能不傷和氣的比試才好。”
花落雨點點頭道:“難得李夜弟弟想的如此周到,若是讓那些坐在雅閣裡的一幫人知道,便是羞也羞死了。”
李夜笑笑:“你可別誇我,我只是一說而已,可不要讓外面那幫人知曉,那不得罵死我才放手。”
正說話間,樓臺上的輕量已經結束,也不知贏的是那一家小姐。
李夜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正欲往嘴邊送去,卻聽見一道笛聲傳來。
納蘭雨也是收住了話題,站起身來,抬眼往遠處的樓臺上望去。
只聽這道竹笛特有的韻律在花滿裡隨著漫天的雪花飄蕩,像一道春風,和雅清淡,又似一彎明月,恬靜悠遠。
更若那天山上的的溪流,婉轉清脆,輕吟淺唱......
撐著下巴,側耳朵聆聽的李夜不由得呆住了。
脫口而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幾回!”
......
不到半柱香的光景,只聽笛聲漸漸舒緩變小,尤似漁舟泊岸而眠,隨之平靜,隨之悠遠。
納蘭雨點點頭,道:“好聲音,好曲調!”
花落雨看著兩人的神情,卻是“撲哧”一笑。
說道:“這是驃騎大將軍衛先最小的女兒,名叫衛青玉,改天介紹給你倆認識,她可是一個才女,不知道會不會理會你們兩個野人。”
納蘭雨聞言脖子一梗,說道:“我還看不上她呢!”
“知道你眼裡只有姐姐,行了吧,我一會跟姐姐說說。”花落雨笑道。
她心裡也明白,卻便眼下兩方都是敵對的方系,卻也不會影響納蘭雨跟茶天下二人的感情。
李夜看著他的樣子搖搖頭,苦笑著說道:“風景遠遠看看就好,不要去擁抱它!佛門有云,看見便是擁有。”
納蘭雨扭過頭看著他,象發現在新大陸一樣。
過了半晌才說:“我說你是認真的?不想去結識這皇城中的才女?”
花落雨也是一臉的不信,盯著李夜看。
李夜看著兩人的囧態,輕嘆了一口氣道:“納蘭大哥我看你的腦子燒壞了,忘了我們眼下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回過神來的納蘭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認真說道:“說的也是,我為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那啥,你要請李夜吃飯得趕快,否則再過二天,恐怕就輪不到你了。”
“此話自講,怎麼就輪不到我了,趕緊給姐姐說說!”花落雨盯著一又鳳眼,看著李夜。
李夜白了一眼納蘭雨,心道這事你也能亂說?
見李夜用嫌棄的眼光看著自己,納蘭雨嘿嘿一笑:“這也不是什麼神秘的事情,不過眼下不能告訴你,明天,最遲後天,以你們花滿樓的訊息,自然能夠知道。”
花落雨看著李夜跟納蘭雨的表情,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
淡淡一笑:“如此我便候著,看五域中還有什麼人,是我姐姐請不到的。”
納蘭雨一楞,心想這小妞當真的?
李夜低下頭,心道大哥也太能折騰了。
正在三人覺得無興趣時,樓臺下面又響起一陣掌聲。原來卻是有人在上面表演書法筆墨,揮毫之下,惹得一幫觀賞之人拍掌道好。
少傾,便有兩人拿著寫好的筆墨沿著一樓的雅閣外走動、
邊走邊叫道:“若是有看上喜歡的,儘管說來,價錢好商量,我們公子也不是自己要,賣了銀錢,都捐給南疆的將士。”
“這是六部尚書王智的幼子,名叫王天化,也是皇城裡的才子。”花落雨輕聲給李夜解釋道。
李夜點點頭,輕輕讚歎:“為前方捐助銀錢,自是一件善事,此人當可結識!”
納蘭雨看了花落雨一眼,神秘地笑道:“話說我這兄弟可是書法大家,連唐秋雨先生也是求他的字而不得。要不要我讓李夜寫一幅給你,當做是回到中域的禮物?”
花落雨一驚,拉著李夜的衣袖問道:“納蘭說的可是當真?唐先生也喜歡你的字?”
李夜瞪了納蘭雨一眼,無奈之下笑道:“我哪裡是大家,只是平日裡抄些經文,見唐先生喜歡,便送了她二卷!”
納蘭雨一楞,看著他說道:“你若是寫得不好,唐先生也不會苦苦跟你求書了。”
李夜看著他無奈地苦笑起來:“我說大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替我找麻煩事?”
“快快寫一幅給我,我跟姐姐都喜歡書法,更別說連唐先生也要收藏你寫的經文了。”
花落雨拉著他的手搖晃了起來,大有一副得不到就不放手的意思。
李夜再嘆了一口氣,狠狠瞪了納蘭雨一眼。
回著看著花落雨說:“落雨姐姐,說好了我只寫一幅給你,寫完了就我要回家了。”
“行行,寫完你就回家,我不留你。”心急之下,花落雨將桌上的火爐、茶具一干事物移動涼亭的欄杆上,又仔細擦乾了桌上的茶漬。
這才抬起頭,看著李夜說:“要不要我讓人送些筆墨紙硯過來?”
“那也不用,我自己就有。”李夜心道既然躲不過,便決定寫一幅送給花落雨。
手一抬,取出了空間戒中的筆墨紙硯,轉身拎著水壺往硯臺裡滴了些熱水,然後將一張淡黃色的湖宣鋪在了桌上。
花落雨一見李夜來真的,便乖巧地站在一旁替他研磨起墨來。
李夜提起狼毫,低頭沉吟了片刻,提筆寫道:
天接雲濤連曉霧,
星河欲轉千帆舞。
彷彿夢魂歸帝所,
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
學詩謾有驚人句。
九萬里風鵬正舉。
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
不過半柱香的時辰,一首《漁家傲》便躍然紙上,落款處卻是:天山劍客。
只見這幅剛剛揮就的條幅溫婉的筆意中卻又透出一絲冷俊的劍意,讓面前二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好!好!好!”納蘭雨一連說了三個好。“這幅字,你可不許賣掉!”
花落雨沒有理會他,而是低著頭,看了又看,心裡喜歡得不行,過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看著李夜說:“李夜弟弟,姐姐開始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