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讓我監國

第二百二十三章 獵人的背後,還有獵人!

陽山畢竟不是皇宮大內。

只是臨時性的行宮。

即使老朱來這裡養生,也沒有大肆擴建。

當然。

基本的建築物還是有的。

只是遠不及皇宮那麼規模龐大,也沒有那般守衛森嚴。

特別是老朱同意讓朱允熥將外圍的護衛換防之後。

此時便亂成了一鍋粥。

朱允熥帶著人馬,試圖殺進清淨宮去。

而陸前豬養則帶著數十名倭寇,攔住了他們。

與此同時,後方也有另一支人數更多的倭寇殺來。

雙方在清淨宮前的山野上撕殺。

場面徹底亂作了一團。

當驟然升起的明亮訊號彈在夜空中燦放的時候,無論是朱允熥還是朱允炆,乃至陸前豬養,都是懵逼的。

旋即,兩人也就都認為這是對方在發訊號,請求援兵支援,於是攻伐更急。

誰都沒有想到,還有第三方的人在靜靜看著。

“殺!”

雙方的人馬,激烈的碰撞,場面慘烈而血腥。

……

陽山之下。

夜色中。

幾騎人馬,正遙望陽山山頂。

那裡,火光沖天,殺聲陣陣。

“朱允熥那個傻子,還真的夥同朱允炆去殺咱爹爹啊!”

領頭的騎馬之人,一臉不屑的說道。

“殿下,山上如此之亂,陛下該不會有什麼事吧?我們要不要上去救駕?”

旁邊的人問道。

他以殿下相稱,只因眼前這人,正是大明的晉王,當今陛下的第三子朱棡。

按理來說,此時的朱棡,本應在太原就藩。

可卻偏偏出現在這裡。

“不必了,咱爹是什麼人?就憑朱允炆和朱允熥那兩個蠢貨,怎麼可能傷得了咱爹半分。”

“剛才那直衝天穹的煙花,你看到了嗎?那種寶貝,這世間也只有技術研究和製造局才有,分明是朱允熞釋放的。”

“若我所料不差的話,此刻在陽山上撕殺的,必定是朱允熥和朱允炆兩方的人馬。”

“朱允熞釋放訊號,是調兵前去圍剿,他們兩個,都完蛋了。”

他沒有上山,卻對山上的情況,估計得分毫不差。

旁邊的男子疑惑道:“可是,朱允炆和朱允熥的人馬,這麼快就撕殺起來了嗎?他們就算要反目,不是也應該等除掉朱允熞之後嗎?”

朱棡笑道:“若我是朱允熞的話,就會找一個替身,讓朱允熥和朱允炆去殺。”

“他們以為大事已定,便會爭起來了。”

“只有這樣,才能將他們的罪惡,全部曝光於天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獵人一旦以為獵物到手,就會相互爭起來了。”

旁邊的男子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屬下愚鈍了。”

他頓了頓,又有些不解的問道:“還有一件事,是屬下不明白的。”

“殿下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暗中幫著朱允熥和朱允炆打通關係,助他們佈置,對付太孫,為何卻在最後關頭,反而要坑他們的一把,這樣做,豈不是前功盡棄?”

朱棡哈哈大笑。

“咱們這位太孫,可不是朱允熥和朱允炆兩個蠢貨可比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扳倒?”

“今夜的結局,從他們兩人踏上陽山那一刻開始,便已註定。無論本王是不是坑他們,都沒有區別。”

“本王倒是更樂意賣太孫一個面子,助他剷除競爭對手。”

旁邊的男子不解道:“這卻又是為何?”

“因為朱允熥和朱允炆鬥不過他。老實說,本王鬥不過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坦誠。

旁邊的幾名隨從,皆是大吃了一驚。

須知晉王素來自視甚高,在塞邊諸王中,亦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即使強於燕王朱棣,朱棡也不看在眼裡。

想不到,他竟然會承認自己鬥不過太孫。

“本王既寫不出“滾滾長江東逝水”那般詩詞,也訓練不出新軍那樣的當世奇兵。”

“即使論心算謀略,治國理政,他都勝本王百倍。”

“若是真與他鬥,本王毫無勝算。”

“朱允熥和朱允炆這兩個蠢貨,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際上是他有意放縱,要不然,就憑他們兩個,也配嗎?”

朱棡一臉不屑。

旁邊的男子道:“殿下何必自卑,殿下之能,亦堪稱天下絕頂,遠非常人所能企及。依屬下愚見,並不在太孫之下。”

朱棡搖頭:“你不必奉承本王,本王自家人知自家事。朱允熞這個侄兒,確實遠勝於本王。”

“論文則有李杜蘇之才,論武則有韓白衛霍之能,論謀略則如諸葛再世,論治國則唐宗宋祖,猶有不及。”

“本王不如他,也鬥不過他。”

“當今之世,能鬥過他的。只有一人。”

“本王之所以暗中助朱允熥和朱允炆行事,實際上是助他除掉這兩人。”

“唯其如此,那一人才有可能出手。”

旁邊的男子驚道:“卻不知是何人?”

隨著《百姓日報》的發行,輿論的力量開始不斷髮酵。

朱允熞被繪聲繪色的描述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即使他們遠在山西,對其事蹟也耳熟能詳。

想著似他這般天才,世間有一個便了不得了。

竟然還有一人?

居然能對付得了他?

“哈哈哈!”朱棡大笑道:“當今之世,能對付得了咱家朱允熞這位侄兒的,當然只有咱爹爹了!”

幾名隨從皆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還以為是什麼蓋世奇才。

沒想到,竟是當今聖上?

讓當今聖上去對付太孫,這才是晉王的謀劃嗎?

可是,世所周知,聖上對太孫寵愛有加,怎麼可能對付他呢?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將予取之,必先予之。”

朱棡的笑聲止住,語氣也冷了下來。

“一個人的能力越強,通常野心也會越大。”

“朱允熞自治國理政以來,便大刀闊斧的改革。”

“這其中,有許多都是咱爹定下來的政策。”

“朱允熥和朱允炆雖然無能,卻也是他在朝中的絆腳石。”

“有他們兩個在,朱允熞改革的時候,還會有所顧忌,許多改革,不會推行得太快太急。”

“一旦他們兩人不復存在,那麼,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再無人可以挑戰。”

“他一定會按捺不住,繼續改革,做一番宏圖偉業。”

“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沒什麼,甚至咱爹還會稱讚他做得好,那些規章制度都是有問題,正需要革新。”

“但是,隨著咱爹定下來的制度,都一一被廢,那他老人家的想法,必然也會慢慢改變。”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後代,是一位專門忤逆自己的人。”

“何況他還是帝國的繼承者。”

“朱允熞改革越多,做得越急,會讓他越有成就感。但在咱爹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論語有云: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咱爹爹還在世呢,他就要將咱爹的“道”全改了,算什麼?”

“只有讓咱爹的態度改變,才有可能對付得了他。”

“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人和他去鬥,都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旁邊的幾名屬下恍然大悟:“殿下高啊!”

又有一人驚疑道:“既然咱們不對付他,又何必冒險離開太原,偷偷來到應天呢?”

朱棡的臉上,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

“因為本王真正的佈置,不僅在陽山,更在金陵城內。本王要親眼看著他登頂,而後跌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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