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師伯，真的是您！”
石子信一臉驚喜，立刻朝著洪老六恭敬持弟子禮。
“多年未見，師伯風采依舊！”
“你小子，還是這般能見風使舵。”
洪老六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旋即目光掠過石子信，落在了鐵牛的身上，而後忍不住嘖嘖稱奇。
“先天氣血如此充盈，此子可謂是武道天才。”
“小石頭，你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啊。”
石子信聞言大喜，立刻一把按住鐵牛的脖子，朝著洪老六一同行禮。
“鐵牛，還愣著作甚，快說見過洪老祖。”
鐵牛木木的，朝著洪老六鞠了一躬，然後疑惑地問道：
“師父，這位洪老祖是……”
“你小子，真是白瞎了老夫這麼多年的教導！”
石子信狠狠拍了一把鐵牛的肩膀，旋即繼續道：
“你可還記得，老夫當年給你講過的絕世高手？”
鐵牛聞言，下意識的開口道：
“刀劍分天地，老祖立拳腳。南缺北殘疾，逍遙行無跡……”
“師父的意思，這位洪老祖，就是那位立拳腳的老祖……”
“還算沒有笨到家。”
石子信瞪了鐵牛一眼，繼續道：
“當年你師祖逍遙行，以無為入道，乃是洪老祖的經年好友。”
“原來如此。”
鐵牛憨憨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洪老六恭敬行禮道：
“晚輩李鐵牛，見過洪老祖。”
“你小子不錯，比你那師父懂事多了。”
洪老六說完，笑眯眯地望向石子信繼續道：
“方才你口中那位晚輩，乃是老夫的嫡傳弟子。說起來你得叫一聲師兄明白麼？”
這話一出，石子信臉上當即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說。
便聽洪老六繼續道：
“對了，小石頭。老夫記得你的易容術出神入化，你隨老夫過來一下，老夫有要事叮囑。”
石子信略作沉吟，旋即微微頷首。
“那個啥，鐵牛啊，你先回藍翔書院吧。洪師伯找為師有事……”
“另外，抽空替為師向那你那位小師叔道個歉，就說為師……呃，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都是自己人，莫要斤斤計較。”
說完，石子信腳尖一點，整個人便與洪老六離開了藍翔書院。
半個時辰後，
群芳樓外，
兩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望著鶯鶯燕燕的群芳樓，忍不住嚥下了口水。
“師伯，真沒想到這京城之中，竟有如此人間仙境。”
“方才聽那些客人口中的主題包廂，是為何物啊？”
此言一出，另一名中年人的眼眸中，當即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小石頭，這你就不懂了。這主題包廂，其中妙處萬千，尤其是那……”
聽著洪老六的講述，石子信的眼眸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他喉頭微動，吞了口唾沫，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洪師伯，如此驚才豔豔的點子，當真是那小……那位小師兄想出來的？怕不是其中另有蹊蹺吧？”33
“你若是不信，隨我去看看便是。”
石子信聞言，當即眼眸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去遊歷一番。”
……
三個時辰後，
兩名喬裝打扮的中年人，一臉意猶未盡的扶著腰，離開了群芳樓之中。
“小石頭，這群芳樓你以為如何啊？”
洪老六故意挺直了腰板，開口問道。
“妙極妙極，這位小師兄，當真是個天才般的人物。不行，待明日天一亮，我定然要親自拜訪他，說清楚昨日的誤會。”
說到這兒，他有些貪婪的望向洪老六手中的腰牌，猶豫了一下問道：
“只是……這群芳樓的消費，也著實太高了。若非因為師伯您的腰牌，咱們今日恐怕得花上一百兩銀子！”
洪老六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石子信，道：
“我這位親傳弟子，對自己人大方的很！”
“如此，那小侄便明白了……”
“對了，洪師伯。小侄還有一事……方才小侄見那位門派沒落的女掌門，著實有些可憐，所以想著……咳咳，不知是否方便……”
“你小子，都這麼大歲數了，能不能有話直說？”
洪老六不屑的瞥了石子信一眼，旋即拿起腰牌，丟了過去。
“莫要弄丟了，明白嗎？”
石子信接過腰牌，當即面露喜色，滿臉興奮。
“師伯放心，小侄心中有數。”
……
斗轉星移，又是一日。
明日便要啟程，楊冬便想著去上清宮，再看看有容。
可他剛在姚佳服侍下，洗漱完畢，便聽到門外傳來舒小鼠的稟報。
“楊公，藍翔書院那邊遞來訊息，說是有個叫石子信的人，想求見您。還說什麼昨日那些，都是誤會，請楊公不必在意。”
“對了，他還說要親自向您道歉。”
石子信？
楊冬眉頭微蹙，片刻後回過神來，意識到這石子信，想來應該就是鐵牛的師父。
他本欲拒絕，但一想到鐵牛這樣的人才，今後在自己身邊，肯定能用得到。
因此不能和他師門搞的太僵，旋即便微微頷首道：
“知道了，本公用過早膳便過去。”
藍翔書院，
依舊是昨日的那間教室，
此刻的石子信，雖然精神有些萎靡，雙目中也帶著紅血絲。
可他整個人卻極為亢奮，時不時的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
“小師兄可是生氣了？為何還不過來？”
便在此時，教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石子信見狀，眉頭一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楊冬面前。
“石子信，見過小師兄。”
蛤？
楊冬身子一怔，整個人都驚呆了。
明明昨日對方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為何今日卻突然態度大轉變？
還有，小師兄是何意？
見楊冬一臉驚疑，石子信主動微笑著解釋起來。
“小師兄有所不知，家師與洪老前輩，乃是經年好友。而你是洪師伯的親傳弟子，因此老夫稱一句小師兄，也是應有之義。”
“等等，洪老前輩……你指的該不會是洪老六吧？”
聽到楊冬直呼其名，石子信臉頰上，閃過一抹震驚。
立拳腳的老祖，竟然被小師兄稱作洪老六，連一聲師尊都不願意稱呼，而且看得出來，他叫的極為自然。
也就是說，洪師伯是默許了這個稱呼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