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平想了想,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少平,咱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說就為了這一件事!”張三川咬了咬牙,接著說:“新成立的房地產公司,是鐘山美花自己的錢與姓趙的合資,不是以川美集團的名義,這做得還夠明顯嗎?”
“而且,工地開工幾乎就沒有用咱們川美集團的人!”韓靜孫補充了一句。
張三川端起了酒杯,一口喝乾了,憤憤不平地說:“我現在是看清楚了,鐘山美和咱們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人家現在有趙市長撐腰了!咱們高攀不起了……”
“三川,你找山美姐溝透過沒有?或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陳少平見張三川在一旁言辭激烈了起來,立即說。
“打過電話了!讓她給個解釋,她說她有自己的考慮,讓我們不要多心!”張三川冷笑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前腳和鐘山美打電話說了什麼,那姓趙的雜種後腳就知道了……少平,這可不是咱們兄弟小心眼了!”
“這個姓趙的叫什麼?是什麼來歷?多大年紀左右?”陳少平問。
“叫趙毅,三十歲左右吧,鬼知道他什麼來歷!”張三川搖著頭,說:“反正,我們是不會回江麗市了!川美集團的股份也要和鐘山美說個清楚!”
“趙毅,三十多歲……這個人只怕和趙孟周淵源不淺!”陳少平心中暗自猜測。
“少平,山上有沒有什麼好活計?兄弟們現在不和鐘山美有任何牽扯,要另謀生路了!”
張三川說話的時候惡狠狠地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裡面。
“山上自然活計做!不過,現在先不談這些,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先給山美姐打個電話,你們就是另起爐灶也要將事情說個清楚嘛!”
吃完了飯,陳少平就直接給鐘山美打去了電話。
“山美姐,三川他們都回來了,聽說和你鬧了點不愉快!”陳少平在電話裡面問。
“少平,今天我本準備跟你說這件事,但一直沒有機會!”鐘山美嘆了一口氣,說:“三川的脾氣實在是越來越糟糕了……動不動就發火,動不動就要打人,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他這種性格要想將公司做大做強是不可能的!”
“三川的脾氣的確越來越暴躁了,但你知道的,他的心是不錯的!”陳少平忍不住反駁了一句,說話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
“山美姐,我聽老韓說,你們這次做房地產開發是你與一個叫趙毅的人一起做?你是獨立出資,沒有經過川美集團?”陳少平緩和了一下語氣問。
“少平,你是自己人,我不瞞你,趙毅就是趙孟周的侄子,開發房地產這一塊,我們沒有任何的經驗,而且僅有資金也是不行的,還需要有人脈、手腕、背景……我和趙毅合作,也是趙孟周的意思。三川、老顧還有老韓這邊我還沒有給他們解釋,但是,即便是我個人出資,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鐘山美的解釋有些牽強,陳少平也覺得有些反感了。
這些事都是大事,為什麼不提前與三川他們一起商量再做決定呢?
陳少平想了一下,說:“山美姐,我知道你一步步走來也不容易,現在有機會入住房地產行業,對你而言的確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你一定好好把握,正好我這邊做扶貧工作,也有大量的基礎建設工作,要不這樣吧,你就讓三川、老顧和老韓過來幫我吧!”
“這樣是最好了,不然,以三川的個性,我擔心他繼續留在江麗市,遲早會和趙毅起衝突……”
鐘山美的語氣中似乎還有一抹欣喜,這讓陳少平覺得很不舒服了。
“那川美集團股份這邊,你們準備怎麼處理一下?”陳少平問。
“川美集團這邊,我暫時無暇顧及了,人手、機器這些資源,你們要用都有先用著!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鐘山美說。
“好吧!”陳少平平靜地回答。他已經知道了鐘山美已經變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陳少平嘆了一口氣:“人嘛,都會變的!”
“三川,老顧,老韓,你們確定都不回江麗市了?山美姐這邊讓我勸你們回去!”陳少平對三人說。
“不回去,堅決不回去,老子絕不會看著姓趙那雜種騎在老子的頭上拉屎!”張三川回答得很肯定。
陳少平的目光看向了老顧,老顧笑了一下,他的笑就是答案。再看向韓靜孫。
韓靜孫也是笑了一下,他的笑高深莫測,彷彿在告訴陳少平:“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鐘山美打電話說了什麼,但是我知道,鐘山美可沒有勸我們回去的意思!”
陳少平笑了一下,說:“你們確定不回去,那最好了,這幾天我還在發愁,我這邊要在東山鄉開發一個新的鄉鎮,該找什麼人來配合呢!”
“又是改造鄉鎮,少平,你又當黨委書記了?”韓靜孫笑呵呵地問。
陳少平搖搖頭,笑著說:“扶貧攻堅嘛,就是幫貧困地區的兄弟姐妹改善生活,發展經濟!但是有些地方是無法改善的,簡直就是不適合人類居住!所以,我只有用最笨最原始的方法,讓他們搬遷到更好一點的地方了!”
“改造鄉鎮可以有,咱們也有經驗嘛!”張三川說。
“山美姐這邊已經沒有時間管理川美建築公司了,不如這樣吧,三川、老顧還有老韓,你們三個完全接受川美建築公司吧!幫助我一起幹扶貧工作!”陳少平說。
“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川美建築公司的名字要不要改一改?我一聽這個名字就有點煩!”張三川搖著頭說。
“改名字幹什麼?現在的川美建築公司已經是一家很有資質的建築公司了,這種資質是用時間熬出來的!改了多浪費!”陳少平說。
張三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問老顧:“老顧,你說改不改?我聽你的!”
老顧笑了一下,半晌才說:“我聽少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