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達商業廣場的事情我來處理,我現在有一個主要任務需要你扛大旗,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信心?”
郭玉堂目光盯著陳少平問。
陳少平早就在等這個機會了,此刻聽到郭玉堂這句話,忍不住心緒澎湃,激動不已,但在表面上卻要依舊波瀾不驚。
“郭縣長,我是黨和人民的幹部,為黨和人民服務,是我義不容辭的事!”陳少平回答。
郭玉堂點點頭,說:“縣政府要成立扶貧攻堅辦公室,到時候,我將出任辦公室主任,尤縣長和你出任辦公室副主任,需要你在滄陽負責全面、大力推進扶貧工作!”
“感謝郭縣長器重,我一定全力以赴!”陳少平神情嚴肅地說。
“少平,扶貧攻堅是全省重中之重的任務,省委姚書記和省政府高省長都會親自掛帥,如果能在扶貧攻堅中取得突出成績,省委省政府都能看得到,也絕對不會辜負奮鬥在扶貧工作第一線的基層幹部!”郭玉堂信心滿滿對陳少平說。
“郭縣長,請您放心,我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有信心完成省委省政府交下來的擔子!”
郭玉堂滿意地點點頭,說:“少平,作為你的學長,我很看好你!加油,在扶貧工作上,我全力支援你!”
從郭玉堂辦公室出來,陳少平感覺到了信心十足。
扶貧工作辦公室是由縣長郭玉堂直接掛帥,陳少平與副縣長尤寒露同為副主任,這是縣政府直接領導的辦公室,在工作許可權方面是高於縣各大局。
最關鍵的是,陳少平與一位副縣長同為辦公室副主任,身份地位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在談話過程之中,郭玉堂已經暗示得很清楚了,只要這才扶貧工作幹得好,一定會受到提拔。
現在陳少平是副處級,行政級別上在滄陽縣範圍是提不上去了,但位置可以往上提一提,那就副縣長的位置了。
陳少平之前推測完全是正確:郭玉堂到滄陽來擔任縣長,是帶著扶貧攻堅的政治任務下來。他需要能夠幫他完成這個政治任務的得力助手。
現在,他陳少平就是郭玉堂認定的得力助手,這就是陳少平把握住的機會。
下一步組建扶貧攻堅辦公室,主要工作一定是陳少平來做,辦公室一旦成立,必然需要辦公人員。
陳少平可以在滄陽範圍內任意調人,這是縣長直管的扶貧辦公室,將會是最容易做出成績,受到提拔的辦公室。
“陳主任,郭縣長沒有發脾氣吧?”陳少平走下樓來,楊東進趕緊迎了上去,一邊給陳少平遞煙,一邊小聲說。
陳少平目光與楊東進對視了一眼,笑了笑說:“郭縣長詳細瞭解了情況,倒也沒有說什麼重話!”
“陳局,你也不必擔心,郭縣長年輕有為,一定能夠明辨是非的!”楊東進安慰陳少平,一副討好的模樣。
“但願吧!”陳少平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停頓了半晌才說:“不然,我這個民宗局局長的位置就做到頭了!”
楊東進立即認真地說:“陳局,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有一定的發言權,我一定在郭縣長面前全力為你說好話!”
陳少平滿懷感激地對楊東進點點頭,說了一句:“多謝楊主任!改天我單獨請你吃飯!”
楊東進伸出手來與陳少平握手:“少平,以咱們之間的關係,說這些就生分了!”
縣委辦辦公室裡面,縣委主任劉國忠正在研究著檔案,兒子劉振華走了進來。
“爸,你聽說沒有,郭縣長有可能要重用陳少平了!”劉振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陳少平是有能力的人,受到重用的是應該的!”劉國忠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說。
“爸,你糊塗啊,咱們現在都是馬書記的人,和陳少平是對立面了!如果陳少平得勢,我們的好日子就出頭,尤其是我,恐怕在滄陽再無立錐之地了!”劉振華咬牙切齒地說。
“胡說八道!”劉國忠冷冷地罵了一句,“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眾!”
劉振華見父親劉國忠依舊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大聲嘆息著離開了劉國忠的辦公室。
劉振華走後,劉國忠停止了繼續看檔案,摘下了老花鏡。
“兒子說得也並無道理啊,如果陳少平一直走得很順,他身上或許沒有什麼戾氣,劉振華只要跟他沒有太多的交集,在滄陽謀一個位置,安穩度過一生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現在,陳少平從高處落下,又重新爬起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如果真讓陳少平重新得勢,劉振華在滄陽官場上只怕寸步難行了!”
想不到了劉國忠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今天的局面完全是由劉振華一手造成的,一把好牌打得稀爛……”
但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了,劉國忠開始著手如何按住陳少平了。
劉國忠畢竟是老江湖,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將近30年,是典型的老油子。
劉國忠將問題聚焦在了陳少平現在所處的位置——民宗局局長的位置。
很快就發現陳少平擔任明總局局長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就籌到了資金為靈源寺改善住房問題。
“這個錢是從哪裡來的?其中有沒有貓膩?民宗局裡面的工作人員對陳少平的這個行為如何看待?”
這些問題都是可以深挖的,但凡挖出來一條有用的資訊,就可以揪住不放……給陳少平製造不小的困難。
劉國忠嘴上不說要對付陳少平,但心中已經開始著手準備。
劉振華口口聲聲喊著要對付陳少平,但卻並沒有任何詳細的計劃,他能做的就是在程式上給予陳少平為難,又或者仗著自己如今的權勢,讓陳少平做每一件事都變得很困難。
但這種作法根本就無法阻止陳少平的崛起,並且只會讓陳少平變得越來越強。
這也是劉國忠一直看不上自己這個兒子的主要原因。
一個能成大事的男人,做了十件事,最多會說三件,而不是說了十件,結果卻一件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