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趙孟周親自開車來到了雲翔市海灣酒店與鐘山美共進晚餐。
此時的趙孟周身穿黑色的風衣,帶著墨鏡,走路帶風,看上去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他輕輕挽著鐘山美的手,走向了提前定製好的遊艇上。
豪華的遊艇上鮮花鋪地,在場的服務員清一色都是西裝革履,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趙孟周用熟練的英文與這群外國人交流,跟在趙孟周身邊的鐘山美一句也聽不懂,內心好一陣惶恐。
遊艇緩緩從海岸向著滄海中心行駛出去,趙孟周挽著鐘山美的胳膊,將他送在圓桌靠窗的位置,讓鐘山美坐下後,趙孟周在緩緩走到了對面的紅布木椅上坐了下來。
金髮碧眼的服務員開始上菜,有一位大腹便便,上了年紀的白髮外國老者,身穿禮物走了上來。
他的手中拿著精緻的小提琴,用英文和趙孟周交流後,遞給了趙孟週一個點歌本。
趙孟周認真檢視著點歌本,然後點下了樂曲。
鬚髮皆白很有藝術家氣息的外國老頭,將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動情地演繹出音樂。
一個服務員端著一束鮮花上來,趙孟周站了起來,從服務員的手中拿過了鮮花,雙手捧著鮮花送到了鐘山美的面前。
“鐘山美女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趙孟周捧著鮮花,彎下腰溫柔地說。
鐘山美被這一切弄著雲山霧繞,暈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趙孟周要幹什麼。
她唯一能夠感受得到的是,趙孟周為了這一切煞費苦心。
鐘山美站起來接過了鮮花,看見鮮花上用英文寫著一張賀卡,賀卡的下方掛著一個小盒子。
“開啟來看看,不知道你是否喜歡!”趙孟周溫柔地說。
鐘山美一陣疑惑,伸手過去開啟了小盒子,那裡面竟然是一個戒指盒。
在趙孟周的引導下,鐘山美緩緩開啟了戒指盒,裡面竟然是一枚光彩奪目的鑽石戒指。
鐘山美徹底愣住了,一顆心兒兔兔亂跳:“這怎麼感覺像是在求婚呢?”
“鐘山美女士,我可以稱呼你為阿美嗎?”趙孟周問。
鐘山美點點頭,心中的戒備已經完全放下。
“阿美,你相信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叫做緣分嗎?”趙孟周深情地看著鐘山美問。
鐘山美聽了忍不住想笑:“市長大人……”她感慨說話立即就被趙孟周打斷了,“這裡沒有市長,我叫你阿美,你叫我孟舟就好!”
“孟……舟……”鐘山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但趙孟週一點兒都沒有搞笑!相反,他無比的莊重,目光裡面滿含著深情。
可是鐘山美對這個肉麻的名字還是無法接受。
“我喊不出來這麼肉麻的名字!”鐘山美誠懇地說。
趙孟周微微有些失望,但他的臉上對鐘山美的誠懇表示欣賞:“你叫我老趙也可以!”
鐘山美點點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趙孟周深情地看著鐘山美,繼續問。
“問題?”鐘山美一陣疑惑,她已經忘記了趙孟周問了她什麼問題,她想了兩秒,這才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哦,你,你說緣分是吧?”
趙孟周點點頭,期待著鐘山美的回答。
鐘山美不笑了,看著趙孟周問:“趙市……長”,趙孟周神情有變,鐘山美立即開口:“老趙……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趙孟週迴答。
這個時候遊艇已經來到了滄海中心,目光所及水天一色皆是深邃一片,遠處燈光點點,像是天上的繁星落在了雲翔市的滄海里,如夢如幻!
“老趙,我是被逼無奈才來到了這裡的……這算不上緣分!”
鐘山美想了想還是跟趙孟周坦誠相待。
趙孟周愣了一下,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對此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鐘山美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從小到大,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像誰?”趙孟周問。
鐘山美搖了搖頭。
“我如果說,你和我初戀真的幾乎一模一樣,你會不會相信?”趙孟周認真地問。
鐘山美覺得有些想笑,但忍不住了,她看到趙孟周的目光裡面閃爍著淚光。
“你說像,那應該是真的!”鐘山美說。
趙孟周迅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皮夾,他開啟了皮夾,然後遞給鐘山美。
鐘山美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看著皮夾上老舊的照片頓時嚇了一跳。
上面有一個女孩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身穿著上個世紀古樸的花朵襯衣,梳著馬尾,和年輕時候的趙孟周手牽著手,笑著很燦爛。
看著滿臉驚愕的鐘山美,趙孟周無限感慨地說:“怎麼樣,我沒有撒謊吧?”
鐘山美驚愕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老舊照片的女人一顰一笑,眉毛眼睛的確和自己是那麼的像,如果鐘山美也是二十歲,兩人幾乎都可以說是雙胞胎。
鐘山美帶著巨大的驚愕點點頭。
“這張照片拍攝於三十七年前,那個時候我們才剛剛十九歲,一起在北京上大學!”趙孟周收回了皮夾。
“三十七年前,那她現在在哪裡?”鐘山美帶著驚訝問。
“死了!拍完這張照片的第二年,她就死了!”趙孟周看著皮夾,一顆豆大的眼淚滾落了下去。
鐘山美徹底驚呆了,愣愣地看著趙孟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孟周微微閉上了眼睛,拿起桌子上潔白的紙巾,擦乾了淚水。一旁的小提琴演奏師,拉出了悲憫的旋律!
“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有感覺活在了夢裡!儘管我用了卑劣的手段,逼你來和我見面……但,在官場浮沉三十年,我知道了一個道理,越是卑鄙的手段往往越是有用!”
趙孟周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說話之間,目光中依舊閃爍著微弱的淚光。
此時的鐘山美已經完全不在乎趙孟周的卑劣手段,她的心思全部在那個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身上。
“你能跟我說說,她是怎麼死的嗎?”鐘山美主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