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微微皺眉,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婉兒告訴我,說你今早突然有些見紅,不知是吃了什麼東西,還是碰到了什麼,孩子可能不穩。但是你莫要擔心,我的丫鬟醫術高明,定能幫你。”
蝶衣本來就有些腹痛,一直都在堅持著,她不想孩子有事,聽著大夫的話臥床休息,只是輕微的出血情況還是有。
或許在心裡,她已經明白,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但現在聽到朝離的話,不知道為何,她心裡忽然湧出一股希望來。
若是,若是朝離真能夠幫忙保住她的孩子也說不定!
“小姐,那就麻煩你的丫鬟了,小姐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蝶衣不是乾淨的人,今日你來院子不吉利。”蝶衣又道。
其實她說出這些話,已經花費了不少力氣,身上都已經滿是冷汗。
朝離應聲,倒也不是擔心什麼,就是覺得不打擾若若為好,因此吩咐若若進去,留在了院子裡,並沒有回去等訊息。
不管怎麼樣,蝶衣都是她的人,如今出事,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為她討回公道。
沒多久,朝婉和楊氏也走了過來。
“大姐到了。”朝婉趕緊上前。
朝離點頭,“婉兒,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蝶衣為何會出事?”
朝婉緩緩道來,“大姐,今日一早祖母將蝶衣叫過去立規矩,李氏也在。蝶衣自是很小心,並沒有吃祖母那裡的東西,也沒有碰。那會兒李氏在那裡,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蝶衣其實也不在意。可是那時候突然不適,便臉色蒼白,接著有些流血。我和姨娘也是恰好過去給祖母請安遇到,所以才馬上給你寫的信。”
“蝶衣方才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或許是沒有精力,或許是不想我有什麼麻煩。但現在我既然知道了,那必然要為她討回公道,也打算今日直接動手,滅了這些人。”朝離淡淡地開口。
聽到朝離的話,楊氏和朝婉就算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心裡有些發寒。
朝離口中說出來的話,她們都明白意思。
也就是,除了她們母女倆和蝶衣,朝府的其他主人,都要解決。
對了,現在朝離的身份又有了新變化,她可能要去西臨,如今對朝府動手,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想通了過後,楊氏眼中已經滿是堅定的神色。
“大小姐,不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妾身都以大小姐馬首是瞻,絕對贊同。至於婉兒的婚事,現在妾身還是沒有定好,以後求大小姐全權做主。”
“這是自然,婉兒是我的妹妹,她的婚事我定會好生斟酌一番。”朝離點點頭應下,“你們在此等候蝶衣,如今已經不必隱藏,我去見見我那位祖母,先收拾她。”
說到這裡的時候,朝離的眼中一片森然的冷意。
“好,大姐。”朝婉應下。
朝離帶著裴魚往朝老夫人的院子而去,青衣則是留在了院子裡陪著楊氏和朝婉。
至於暗中的裴潛,也是留在這裡,為的是保護她們。
等到了朝老夫人的院子,裴魚直接制住了想要入內偷偷通風報信的丫鬟,快步走向門口。
巧合的是,朝老夫人和李氏正在說話。
或許是覺得蝶衣保不住孩子,這會兒李氏也有些得意。
“母親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夠想出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對付蝶衣那個小賤人。也不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以為懷了身孕就能在府中一手遮天,有老爺的寵愛又如何,如今府中可不是她掌家!”李氏的聲音透著愉悅。
朝老夫人也有幾分嘚瑟,“那可不是,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這種小小的手段自然不算什麼。只不過,你說朝離那死丫頭回來了,她為什麼會回來,與蝶衣有關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覺得蝶衣腹中有老爺的孩子,所以擔心過來瞧瞧。不過她們倆看起來沒有什麼接觸,或許她是有別的事回來,我剛才見她也試探了一番,沒有試出來。她說的話滴水不漏,現在還真是不好看出什麼。”李氏皺眉道。
聞言,朝老夫人倒是沒有多想。
“行了,蝶衣應該和朝離沒有關係,她可能是想扶持蝶衣來對付你。不過也不想想,蝶衣那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若是這個孩子保不住,那麼以後蝶衣休想再對你造成威脅,我會給她下絕子湯。”朝老夫人勾起一抹笑。
李氏面上一喜,“多謝母親,母親待我真好,只是現在朝離身份又不一樣了,還有方慧敏。誰都沒有想到,方慧敏竟然是西臨的長公主,好不容易盼著她和老爺和離,結果現在還是被她壓著。”
朝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也有那麼一些不自在,對李氏忽然就不是很滿了,要是有個長公主當兒媳,那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
想到這裡,朝老夫人連帶著對李氏也有了那麼些許埋怨。
當初若不是李氏將方慧敏欺負得太過,方慧敏也不會那麼堅定地要與朝律和離,這一切還不是因為李氏沒有本事,還想要主意打到出嫁以後的朝離身上,才徹底惹怒了方慧敏。
然而,這話也不太能說,也很不方便說。
朝老夫人嘆了口氣,“收拾了蝶衣,以後還是看看能不能和大丫頭和好吧。你啊,少去大丫頭面前晃,我可不是一樣,我是她的祖母,她是要給我面子的。而你只是個姨娘,她不一定願意理會你,也就莫要惹她生氣了。”
李氏臉上的笑容僵了,雖說早知道朝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現在卻還是被她的無恥給驚呆了。
“母親,大小姐也不是就對我生氣,她可能心中對你也有埋怨的。”李氏這次倒是沒隱藏。
“胡說八道,我是她祖母,她怎可能對我置氣?就算是之前生氣,但是也會很快消氣的,別忘了我是她的長輩。”朝老夫人皺眉。
李氏壓下嘴角的冷笑,面上還是一貫對朝老夫人的溫和。
“母親說是什麼,那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