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神色淡淡,涼涼地看了一眼顧含章,已經看出來他的打算,他是想要與她近距離接觸。
“世子真的只是想教我騎馬這麼簡單?”朝離詢問。
顧含章神態自若,“自然不是,只是想在騎馬的時候,同你關係再近一些。怎麼,阿離是擔心與我接觸後捨不得離開?”
朝離被顧含章的話給氣笑了,“世子對自己還真是自信,同騎一匹馬而已,我又有什麼捨不得的?不過世子也讓我挺意外的,畢竟我以為世子這樣的人對於激將法是不屑一顧的,到是沒想到世子竟然還肯用。”
“激將法又如何,重要的是,阿離會上當,這就足夠了。”顧含章低頭回答。
很好,這話很有道理!
朝離深深地看了看顧含章,果斷伸出了手。
顧含章微微勾起唇角,用了點力將朝離給拉上了馬,坐在他的身前,拉好韁繩,將朝離環抱在懷裡,他的胸膛緊緊地貼著朝離的後背。
兩人同騎在馬背上,一紫一藍,男女模樣出眾,似是神仙眷侶。
就連周圍兩三個做事的下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呆呆地看著朝離和顧含章,時不時與身邊的人說幾句兩人般配的話。
朝離壓下惱怒,“世子,可以走了嗎?”
就這麼坐在馬背上給人看著,顧含章不覺得有什麼,她還覺得丟人!
“嗯,坐穩了。”
顧含章清冽的聲音在朝離背後響起,朝離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胸前的震動。
分明現在是春日,也不熱,但朝離就是覺得好像熱氣在周圍縈繞,讓她有些後悔不該上來的。
這麼近的距離,顧含章只要低下頭便可以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頂。
駿馬已經開始在慢慢走,朝離收回心神,認真地學騎馬。
她是認真了,卻不知她身後的人有些心猿意馬。
顧含章本來想與朝離近距離貼近一番,誰知道自己的身子卻不太聽使喚,有了些不該有的念頭。
深呼一口氣後,顧含章將那些旖旎的想法拋在腦後,認真教朝離騎馬。
不得不說,顧含章是一個非常好的師父,朝離學起來很輕鬆。
騎馬倒是挺好的,不太好的地方是有顧含章在身後緊緊地貼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自己一個人策馬。
漸漸地,顧含章可能也是看到朝離學得很快慢慢放手,將韁繩遞給朝離自己捏著。
又騎了幾圈,顧含章讓下人牽了另外一匹馬出來,與朝離並排著騎。
其實在教朝離騎馬的時候,顧含章也很詫異,他沒想到朝離的學的這麼快,可能還有稍許不太熟練,但對初學者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
不過此刻朝離的臉上略顯疲憊,因此顧含章開口阻止她。
“好了,阿離,今日就練到這裡,明日再來。”
許是剛剛太過興奮沒有察覺到,如今顧含章開了口,朝離覺得身體有些疲憊和痠痛,有些不太適應,也不固執地繼續騎馬。
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漸進,一口氣吃不成胖子,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好。”朝離收緊韁繩。
對顧含章來說,下馬只是一個抬腿的舉動。
但對於朝離而言,卻是要小心一些的,因為這馬有一定的高度,可別像上次那樣又傷到腳。
顧含章本來是想要將朝離抱下來,不過既然要參加皇家圍獵,那必然是要自己騎馬,自己上下馬,索性他就站在朝離的馬邊,時刻注意朝離的動靜。
倘若朝離不太適應,他可以及時出手。
只是很可惜,朝離動作小心,這一次有了充足的準備,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顧含章,自己輕輕鬆鬆便下來了。
顧含章覺得有些遺憾,沒能幫朝離下馬。
朝離並未注意顧含章的神色如何,她今日很開心,現在總算是可以自己騎馬了,就算顧含章有事,她叫上裴魚,依舊沒什麼問題。
兩人將馬交給下人,並排著往聽雨閣而去。
“今晚回去泡一泡澡,讓青衣給你擦些藥酒,不然明日起來肯定會全身都痛。”顧含章開口。
朝離應了一聲,“多謝世子,我知道了。”
哪怕顧含章什麼都不說,朝離也會讓青衣給她擦藥酒,她前世就已經感受過了那樣的痠痛。
當時教她騎馬的師父而已說過這事,結果哪知道顧含章急不可耐拽著她歇息,因此才沒有及時擦藥酒,總之第二天那滋味真是不太好受。
下來的幾日時間裡,兩人相處得也很融洽,沒有再爭論不休,雖然還是一個睡床一個睡塌。
而朝離也徹底學會了騎馬,獨自在馬長山奔跑也可以了,不需要有人陪著。
朝府還傳來訊息,說是朝珍的孩子沒能保住,她自己也元氣大傷,身子受了損,以後不可能再有孩子。
還有一件事,朝珍的婚期延遲,在皇家圍獵結束後。
若是以為朝律是擔心朝珍的身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幾日朝律和蝶衣打得火熱,李氏好幾次將朝律叫去院子裡休息,最後都被蝶衣給搶了過去。
李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明裡暗裡給蝶衣使絆子,還連同朝老夫人一起。
不過楊氏也會在暗中幫助蝶衣,加之蝶衣現在受朝律的寵愛,因此兩邊幾乎是勢均力敵,這些訊息透過朝婉傳給了朝離。
眼看著明日就是皇家圍獵,朝離答應顧含章的東西也已經做好。
今日顧含章下了早朝沒有回來,被仁孝帝留在了宮中,想必是軍營裡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仁孝帝在追責。
到了夜晚,朝離已經有些困,顧含章才回到主屋。
顧含章也很疲憊,今日將所有的結果交給仁孝帝后,他發了好大的脾氣,與顧含章一直在討論。
仁孝帝自己也沒想到,一個軍營賬冊的問題,竟然會牽扯出來這麼多的人。
兵部、戶部都牽扯到其中,更別說這背後可能還有那幾位王爺的手筆。
顧含章寬慰他許久,仁孝帝的火才消下去,決定明日過了再說。
走進主屋,顧含章瞧見床上工工整整地擺放了一個托盤,似是朝離為他準備的東西。
“世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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