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凜溫和地笑了笑,其實他身子甚是疲倦,但卻沒有任何睡意,恐怕也是和蠱蟲有關係。
此番聽到女皇說起心裡話,才驚覺這幾年來他因為身子的緣故,不說在西臨的國事上能夠幫女皇多大的忙,連基本的談心都沒有。
一時間,葉凜有些內疚,他好像欠了女皇很多很多。
陪伴、關心、體貼,似乎都因為他生病的緣故而擱淺,此番能夠活下來,以後他定要好生照顧女皇才行。
這麼多年,都是女皇在為他付出。
當初為了與他偕老,不娶其他的男夫,乃是女皇力排眾議,強硬態度的結果。
作為一個男子,他沒有成為女皇的附屬品,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已經是人生的贏家。
“陛下,很抱歉,這些年都是你在撐著,沒有放棄我。”
女皇本來還算堅強的,可是聽到這話是完全忍不住,眼淚不斷滴落,真的已經太久了,她沒有聽到葉凜說出這樣的話。
這幾年葉凜被折磨得夠狠,很多時候都沒有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同他說話都能發現他是不是地神遊天外,似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子撐不了多久就會死。
可能死對他來說,反而成了一種解脫。
其實現在仔細想想,的確是他太過於自私了,沒有考慮到女皇的心情,畢竟女皇一心一意都為了他,反而他沒有求生欲。
女皇擦了擦眼淚,對著葉凜搖頭。
“凜哥,莫要這麼說,朕什麼都知道,知道你也是痛苦不堪才會有那樣的念頭。好了,一切都好了,以後我們也會好好在一起。”女皇伸手撫上葉凜的臉頰。
不管是女皇還是葉凜,雖然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但保養得非常好。
哪怕是葉凜這種受了病痛折磨的,同樣瞧著也不老。
兩人溫馨的模樣,若是有外人瞧見,想必也是羨慕得很。
“陛下,那龍雨那邊,你打算如何處置?”葉凜詢問。
其實這麼多年,他們的確是將龍雨當做是親生女兒對待的,甚至就算沒有明說,也表達過讓龍雨當這一任皇女的想法,更是這般培養她,很多決策都教了她。
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他動手。
在知道的時候,葉凜很難接受,他無法理解龍雨為什麼會這麼做,或許還是他對龍雨不夠了解的緣故,還有皇位多誘人。
女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自然是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正好也給阿竹和阿離練練手。她們倆被冊封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將龍雨給收拾了。”
這樣的女人留在西臨的皇室,也終究是個禍害。
別以為女皇這段時間表現得很溫柔的模樣,她就真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有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心慈手軟之輩,根本就不可能在皇位上安坐,這麼多年沒有任何大的波瀾。
“也是,的確是這個理,就是阿竹的性子軟了些,阿離的性子與陛下倒是相似。”葉凜笑了笑。
女皇點點頭,“若是阿竹不想當女皇,那便只能傳位給阿離。但若是阿竹顧念著阿離,她可能會接下女皇之位。反正她們母女倆一定會有個人來當女皇,除非阿竹又生一個女兒,不過朕看她現在是沒有什麼心思的。就是那個叫方正業的,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讓阿竹點頭。”
葉凜也贊同女皇的看法,“阿竹受了苦,咱們也別催促她,與其催促她,不若催促一番世子,讓我們儘快能夠抱曾孫。他們成婚也快要一年了,是該傳出來一些好訊息了。”
之前葉凜的身子還未曾解蠱,所以女皇並未將朝離的話告訴他,如今噬心蠱已解,女皇便沒有顧慮,將朝離的話告訴葉凜。
聽完後,葉凜也是久久不能回神。
與方慧敏和女皇不同,葉凜站在一個男子的角度看待朝離和顧含章一年之約的和離之事。
聽完後,他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怒氣。
畢竟他們倆都是男子,也更加了解男子,哪怕顧含章是大齊之人。
“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阿離既然已經有了決定,你就莫要責怪世子了。其實我覺得世子做的也沒有錯,他也是尊重阿離,你別那般對人家,最後心疼的還是阿離。有時候,感情總是要經過磨難,才能好好地在一起。你看我這都年過半百的人了,不也是經歷了生死關頭?”葉凜笑了笑,“當初世子對阿離沒有感情,還是因為對他父親的救命之恩,才娶了阿離。你們不能要求一個對阿離不了解,也不喜歡的人情根深種,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對不對?”
“凜哥說得是。”女皇點頭應下。
又說了一會兒話,葉凜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另一邊,朝離和顧含章也回到了她們的大殿。
朝離坐下來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今日因為葉凜解蠱的事太過專注,心也一直都懸著,根本沒能落到實處。
如今成功了,她鬆懈下來,只覺得全身都很疲憊。
“夫人今日脾氣不小。”顧含章輕笑。
聞言,朝離點點頭,倒是沒有否認,今日她的確是差點沒控制住。
“脾氣的確是有些大了,畢竟小日子要來,你會不會覺得我無理取鬧?”朝離輕聲問。
顧含章輕笑,將朝離抱進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又單手給朝離揉了揉後頸,他的力度非常溫柔,不會令人感到半分不適,朝離忍不住眯了眼。
“世子這手藝真是非常不錯,要是以後不當世子了,去開個小館也沒什麼問題。要我說,應該還能生意不錯,日進斗金。”朝離笑著調侃。
顧含章扣著朝離趴到他身上,左手摟著朝離的腰,右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啊,我倒是想去開個小管,但奈何家中夫人的脾氣不好,醋意也大,所以不敢去給人按身子。若是被夫人知曉了,說不定還不要了,我可不幹這種事。”
聞言,朝離杏目圓瞪,望著顧含章的目光幾乎要噴火。
“說誰醋意大來著?我的醋意很大,那你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