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成風看來,真的愛一個人,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下,顧含章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是對朝離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罷了。
但是朝離不一樣啊,她對顧含章那麼深愛,滿眼都是他,真真是將他放在心上,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含章,或許小嫂子心裡並不是徹底放棄了你,只是對你沒有希望,如此才不會覺得痛苦。愛一個人沒有這麼容易放下,你若是想要和小嫂子重修舊好,那你還是得聽我的。相信我,只要你臉皮足夠厚,這都不是問題。”成風一臉篤定。
顧含章皺眉,帶著略有些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成風。
這傢伙,究竟靠不靠譜?
至少按照他說的對待朝離,好像也沒有多少效果。
可他自己,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最後似乎還是得死馬當活馬醫,聽成風的。
“那你說說。”顧含章妥協。
“很好辦,就是要學會站在小嫂子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還要豁出去臉面不要。比起媳婦來說,臉面又算的了什麼?小嫂子現在只是對你失望,並不是恨你,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就按照之前的方法,處處對她好,體貼她,時不時說些調戲她的話,讓她面紅耳赤,這樣肯定是有好處。”成風道。
聞言,顧含章皺眉,總覺得成風的說辭好像不是很靠譜的樣子,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方法,只剩下這個試試。
“你確定有用?”顧含章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成風鄭重地點點頭,“當然是有用的,你別不信我,我可是有過那麼多女子的情聖!之前給你看的那些小話本,你應當是看完了吧?沒事,稍後我再去給你買幾本,你多學著點裡面的男子如何對待女子的,莫要死腦筋。”
顧含章沉默下來,輕輕點頭。
“還有啊,要無恥一點,就算小嫂子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你還是得和她接觸。沒事牽個小手,遇到事情擋在她前面,還有她和伯母之間的婆媳關係如何,這些你都得看看。”成風又道。
“你確實比我懂得多。”顧含章輕咳一聲,將成風的話都記在心裡,這才說起正事,“今日你在糧草營看出了什麼?”
成風也正色起來,眉宇間的輕佻消失得乾乾淨淨。
“糧草有問題,今日我拿出的米,仔細看了,並不是大米,而是糙米。這些米不成粒,應當是糙米再生稻,而且還是沒有徹底成熟的再生稻。還有那些馬匹食用的草,也有問題,瞧著像是馬草,實則不是。看樣子,對軍營下手的人必定不是那麼簡單的,咱們要小心行事,我懷疑易凱這個兵部尚書後面還有人。”成風皺眉。
一個國家的軍營是最重要的,現在士兵們吃的東西不夠好,馬匹吃的也不對,這簡直就是滅頂的災害。
糙米的再生稻根本就難以下嚥,難怪現在計程車兵一個個都沒精神。
能夠將手伸到軍營來,就算是兵部尚書也不一定能夠做到。
所以,易凱的身後必然還有更高官位的人。
“有沒有懷疑的物件?”顧含章問。
成風搖了搖頭,“我想不到誰會突然對軍營動手,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想法?”
顧含章從懷裡拿出小冊子遞給成風,“這是我今早來的時候,有個小士兵交給我的,說是糧草營的。”
成風接過來翻閱檢視,眉頭越來越緊鎖。
“若是這本小冊所記載事是真的,那麼最後會查到厲王身上去,但這件事應當不是厲王做的。最關鍵的人是易凱,他像是厲王的人,但我們私下查到的訊息又像是瑞王的人。如此,他究竟是瑞王還是厲王的人就說不清楚了,沈放會不會在其中也有問題?”成風將小冊交還給顧含章。
顧含章放回懷中,“你去暗自查探沈家的訊息。”
“我?為什麼是我?按理說,沈漣漪一直都鍾情於你,應當是你去調查比較方便。若是有人可以進沈家去查探訊息,或者從沈漣漪的嘴裡套話,那這個人必然是你,肯定不可能是我。”成風立刻拒絕。
開什麼玩笑,沈漣漪看她跟看瘟神一樣,他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就有鬼了。
明明顧含章可以直接解決,為啥一定要退而求其次叫他來?
誰知,顧含章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後說了一句讓成風想一拳頭招呼過去的話。
“我現在與阿離的感情沒有進展,她好似有些在意沈漣漪的存在,反正你也沒成親,不是你去那是誰去?”顧含章一臉的理所當然。
氣歸氣,但好像也能夠理解顧含章的想法。
聽到這話,成風無法,心裡把顧含章罵了個遍,但也理解他的想法。
早年間他沒有想過顧含章會喜歡上一個人,現在他找到了喜歡的那個女子,是應當給他點機會。
“可是,我哪裡能把她約出來?”成風皺眉。
顧含章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可以,也不介意你用我的名義。”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成風當然明白顧含章的意思。
沉默許久,成風才應下。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給我幫個忙,關於我和林珊珊的婚事,你幫我取消了吧。”成風挑眉道。
總部能好處都被這個傢伙佔了,他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和林珊珊的婚事,成風並不願意應下。
成國公打定主意要與林首輔聯姻,唯有顧含章的話,成國公才會聽聽,自己這個當孫子的話,成國公都是選擇忽視的。
顧含章抬眼,認真地看向成風。
“我是可以同國公說婚事,但你要確定,是不是對林小姐真的半點感情都沒有?我記得你這段時間都與她接觸過,現在應當明白林小姐被林首輔保護得太好,有一顆赤子之心。就算脾氣不太好,但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她很喜歡你。你也看到了,我和阿離落到這步田地,就是因為我當初傷了阿離。”
很難得,顧含章對成風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而成風在聽完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