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沈漣漪的臉色一白,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你,你怎麼在.”
怎麼回事?
難道是她的安排失敗了?
還有顧汐月,同樣也是好端端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朝離微微一笑,“讓沈小姐失望了,本該有危險無法出現的人,此刻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看來老天爺是站在我這邊的。”
“世子妃說笑了,今日的比賽,大家都該在的,沒有人不該出現。”沈漣漪強撐著笑容開口。
她可以肯定,朝離如此陰陽怪氣地對她說話,肯定是知道了她的算計。
只是現在小綠沒有回來,不知道小綠去了什麼地方,總歸是讓人心裡不安。
不過,就算是小綠落到了朝離手裡,反正她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對付自己,因此沈漣漪也逐漸放心下來。
朝離當然能夠看出沈漣漪的想法,她絲毫都不在意。
“沈小姐覺得今日的魁首應該是誰?”朝離笑問。
沈漣漪的臉色還是很難看,“這還用說,自然是繡工最好的人,反正應該不會是世子妃,畢竟世子妃最出名的可不是繡工。”
“原來沈小姐竟是如此瞭解我,我還以為沈小姐應該是比較相信我的,否則也不會有些想法。罷了罷了,比賽馬上開始了,沈小姐,咱們拭目以待。”朝離翩然離去。
顧汐月跟在朝離身後,在路過沈漣漪的時候停下腳步並靠近她的耳側。
“沈小姐,你對我們的算計,總有一日會落到你的身上。我大哥和嫂子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到時候只希望你別哭。”顧汐月冷冷地開口。
說完,她轉身就走,跟上朝離的步伐。
沈漣漪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指甲狠狠地嵌進掌心。
片刻後,她深呼一口氣,將臉上所有的情緒全部收斂,也跟著進了比賽場地。
最後的決賽並不是評選之人出的題,而是由太后出的題,只是比賽的人並不知道。
朝離擁有前世的記憶,可她前世並未參加這個刺繡大賽,因此也不知道太后出的是什麼題目。
也就是說,今日的比賽對誰都一樣。
不多時,比賽正式開始。
如今的總決賽是有二十個人來參加,每個人的小桌距離更遠,這點看起來和春闈的一些考試差不多。
題目還沒有公佈,現在都在做準備工作。
不管是針線,還是絹布,比賽的人也要檢查一番,儘管都是新的。
朝離檢查過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看來沈漣漪覺得小綠的出現已經是萬無一失,所以根本就沒有在針線和絹布上動手腳,或者是她也沒來得及動手。
二十個人全部端坐著,嚴陣以待,在她們的正前方有一個黑色的木架,上面用紅綢蓋著一塊木牌。
紅綢的兩端都有一條細小的紅綢帶子,只要拉下來,紅綢便會落下。
昭安郡主笑著上前,“今日這最後一場比賽,稍後就能決出名次。”
隨著昭安郡主的話音剛落,她伸出手,拉住了紅綢的帶子。
“嘩啦!”
紅綢落下,露出了木牌上的一個字:情。
看到這個自己,朝離確定,這就是太后親筆所寫。
不過周圍的人沒有什麼反應,想必是不知道今日這刺繡比賽與太后有關係,但沈漣漪的神色微動,想必是從沈放那裡知道了什麼。
難怪沈漣漪會對她動手,看來就是因為知道了與太后有關才會如此,覺得自己沒把握。
太后對先皇有感情,擬定這麼一個題目,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大家可以開始刺繡了。”昭安郡主開口。
遠處在官兵的守衛外有不少人觀看,但沒有人敢大聲喧譁,這是規定,怕的是影響比賽的人。
朝離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微微放空腦子,她想到這段時間與顧含章之間的點點滴滴,不由露出笑容來。
昭安郡主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她的身上,微微一笑,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或許是朝離臉上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昭安郡主也想到了自己,她和許立飛的感情甚好,哪怕是沒有後代也依舊開開心心的。
比賽進行中,現場比賽的區域一片安靜。
關於京城的刺繡比賽同樣引起了西臨幾位皇子的興趣,西臨對於繡工的要求並不高,當然刺繡的也是女子。
不過因為是女尊國的原因,所以沒有人要求女子的繡工如何,嫁衣也不是女子親自繡的。
早前幾位皇子看到了之前的繡品展示,發現很多繡品看起來像是一幅畫,他們不禁感嘆原來繡品也可以如此出眾。
趁著今日仁孝帝未曾召見他們,兄弟幾人甚至喬裝打扮了一番,偷偷地溜了過來。
可別以為刺繡比賽就只有女子參加,男子都不會在,事實上觀看的男子並不少,人總是會對美好的事物青睞有加,男子也會來欣賞繡品。
在幾位皇子抵達之際,顧含章和成風也從宮中出來。
成風毫無形象地躺在馬車上,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一般,顧含章連眼神都吝嗇落到成風的身上,主要還是覺得沒眼看。
“含章,今日小嫂子不是去參加什麼刺繡比賽了,你就不去瞧瞧嗎?別說,小嫂子模樣出眾,我還不知道她的繡工了得。咱們大齊閨閣中的女子很少有這樣在一個方面甚是出眾的,一般大家閨秀都會學一些,拿得出手,卻不精通。”成風笑著道。
聽到提及朝離,顧含章才將目光放在了成風身上。
“我的夫人,自然是頂好。”顧含章慢吞吞地回答道。
這話聽得成風直翻白眼,“臭男人,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過話說回來,我以前還很好奇為何朝律那樣的人會有小嫂子這樣的女兒。搞了半天,原來小嫂子並不只是有他的血脈,還有西臨皇室的血脈。誰能想到,那個被夫君和妾室欺辱的方家小姐,是西臨女皇的長公主。”
關於這些當然不是仁孝帝在宮中告訴的成風,而是顧含章私下告訴的成風。
如今兩人在馬車上,四下無人,自然可以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