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不想和離免費

第24章 對弈

也許是想通了心裡的那個念頭,顧含章在面對朝離的怒氣時,還有說笑的心思。

朝離震驚在原地,她從未想過冷情淡漠的顧含章,會有這樣的語調。

剛才那樣的話,聽起來甚至有一股輕佻。

這人,是被換了芯子?

呵,不就是下棋,她有的是辦法讓顧含章沒繼續下去的念頭。

“既然世子執意讓我對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就是到時候棋藝不好,世子可別生怒。”朝離諷刺地笑著。

顧含章點頭,“無妨,若是棋藝不好,我也不介意送你一些棋譜。畢竟,你還要在鎮北侯府住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裡,足夠發生很多事,對吧?”

無恥!

認識顧含章這麼多年了,朝離頭一次發現這個人原來還有這樣一面,真是無恥至極!

他定是看出了自己打算是敷衍,所以才會用一年的時間裡威脅。

兩人的確是說好了一年為期,到期後和離。

可是,萬一發生別的什麼事情,或者是他不與她好好相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

鎮北侯府是高門,誰知道顧含章會不會給她穿小鞋。

朝離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妥協地坐到了顧含章的對面。

重活一世,還是沒能在他手裡討到好處,朝離心中非常火大,尤其是見到顧含章臉上明晃晃的笑容。

“請。”顧含章手執白子。

對弈講究黑先白後,顧含章將白子拿到手裡,黑子自然就歸朝離。

朝離從棋盒內拿出一枚黑子,啪嗒一下,用力拍在棋盤上,那位置正好是落在天元點上。

顧含章也不在意,輕輕在黑子交叉點上落下白子。

一開始朝離落子的聲音還挺大,後來陷入了對弈之中,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不願認輸地思索顧含章下一步的棋子怎麼落。

說起來也算是難得了,重生到現在,朝離和顧含章也就今日的相處才自在。

作為一個下棋之人,除了棋技重要以外,棋德更重要。

棋是一種人生,也是一種態度。

一個好的棋手不僅要有好的技術,更應有一個好的棋德。

古人云:見棋如見人。

朝離從來都清楚,顧含章表面上冷淡,但怎麼看都是以為君子,玉樹臨風,如同謫仙臨世。

但實際上,他的內心非常強勢,行事也較為狠辣。

在二人對弈時,顧淵也進了藥房泡藥澡。

鎮北侯府自然有府醫,此人名叫範同,以前是宮中的御醫,他告老還鄉後被顧淵請進來。

顧淵和範同是好友,兩人認識了幾十年的時間,這還要追溯到當初顧淵帶兵打仗,範同便是隨行的軍醫。

“老範啊,我這身子已經是這樣了,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抱曾孫啊?”顧淵坐在浴桶裡問。

在他的前胸和後背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那都是當年在戰場上所遺留下來的。

範同同樣年紀不輕,滿頭華髮,長鬚也是全白了。

聽到好友這麼問,範同摸了摸鬍子。

“世子才剛成婚幾日,你如此憂心作甚,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的曾孫該來的時候是會來的。”

顧淵點點頭,“說是這麼說,但是我聽下人說,含章和他媳婦是分房睡的。除了新婚那一夜,這幾日含章都是夜宿在書房。如此下去,我的曾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

範同滿臉無語,“你個老不休,關心世子的房中事,大把年紀還管人家是不是分房睡。”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看含章都二十一了,之前更是連通房都沒有過。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媳婦,不專心延續我們顧家的香火,還搞什麼和媳婦分房睡,這怎麼行?”顧淵吐槽道。

大抵是上了年紀,顧淵的性子比年輕時候活躍了些。

也就是在人前要保持老侯爺的身份需要端著一個架子,在好友面前,那就不需要顧忌那麼多了。

“所以你就把書房給兩人培養感情?不是我說你,在你的書房,他們兩個小年輕能夠培養感情嗎?”範同簡直頭大。

待在長輩的書房裡,只會覺得不自在,根本就不能培養感情。

顧遠在浴桶裡轉了個圈,“我有什麼辦法?我聽招財說,他倆這幾日都沒見面,更別說睡在一起。要不是回門,兩人估計還是沒話可說,我心裡著急。我這不是把書房讓出來,讓他們倆有什麼都說來,心中有嫌隙,感情就不會好。”

“得了得了,你想得清楚,你說了算。”

範同並不想多說,還是覺得老友在諮詢煩惱,。

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操心算了,都是半條腿入土的人了,還管那麼寬,不嫌累得慌。

等顧淵泡好了藥浴,已經臨近晌午,他才慢慢悠悠地回院子。

走到書房門口,見到兩人在對弈,心中也較為滿意。

能夠平心靜氣地與對方下棋,說明兩人的關係也沒有那麼糟的。

顧淵走近看棋盤,這會兒輪到顧含章落子。

黑白二子已經交換,如今是顧含章手執黑子,輕放在棋盤上,結束了這一局。

“你輸了。”

方才朝離已經輸了一局,這已經是第二局,兩人這兩局下了一個時辰。

朝離也不是輸不起,“對,我輸了。”

“沒想到,含章媳婦竟然有如此棋藝。”顧淵由衷地讚歎。

他與顧含章對弈過不知道多少次,很小有機會能夠把顧含章真正的實力逼出來,朝離竟然可以做到。

一個養在閨閣的女子,居然這麼厲害。

不止是顧淵覺得朝離很強,顧含章也覺得朝離棋藝不算差。

顧含章深深地看了朝離一眼,眼中少許朝離看不懂的情緒在裡面。

忽然間,顧含章轉頭對顧淵點頭,贊同顧淵的話。

“恩,她下得是不錯。”

顧淵稍微放寬心,“你們先收拾下,我去飯廳等你們用膳。”

“是,祖父。”兩人同時開口。

待顧遠離開之後,顧含章單手撐在棋盤上,目光緊緊地盯著朝離,不放過她臉上的細微表情。

朝離皺眉,不知道他又是怎麼了。

“你不是朝離,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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