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珍屏住呼吸將身子藏在花壇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這不安來自何處。
下一瞬,左側的小屋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遠遠看去,模樣生得好像挺一般,但整個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她被朝律一手攬住,顯得小鳥依人。
此刻朝珍已經覺察到有些不對勁了,今日朝律的舉動顯然是有問題。
在開門後,朝律火急火燎地將女子抱住,偏過頭在女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朝珍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多少年,朝律只有一妻兩妾,更多的都是他與李氏兩人恩恩愛愛,如今他竟然揹著李氏和別的女人攪合到了一起。
有時候朝珍甚至很羨慕朝律和李氏的感情,她一直都覺得方慧敏是破壞自己姨娘和父親感情的人,但他們兩人的感情是最好的。
而且到現在為止,朝律都沒有提還要納妾是事,朝珍便真的以為他會是真的愛她姨娘,到時候李氏能夠成為朝府的當家主母。
結果,朝律現在和另外的女人抱在一起親暱。
這也就罷了,甚至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帶到了府中!
朝珍被氣得不行,多少年來她都只覺得朝律是屬於李氏的,連方慧敏都只是多餘的。
如今看到朝律與那女子這般,氣得直接從花壇下站起來,往朝律走過去。
“父親,你在做什麼!”朝珍大吼一聲。
朝律這會兒正被懷裡的女子勾得心猿意馬,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像這樣如同毛頭小子一般,身子硬邦邦的,只想將人好好疼愛的衝動了。
結果被朝珍怒吼嚇了一跳,當下就軟了。
“哎呀!”女子驚呼,趕緊推開朝律,“老爺,有人來了。”
朝珍雙眼噴火,那女子的聲音特別細膩,柔柔弱弱的,她若是男子,聽到怕也是一陣心神盪漾。
待走到兩人面前,朝珍才發現這女子不算多貌美,身上卻一股子狐媚子味,看起來整個人嬌嬌弱弱的,男人就喜歡這一款。
朝律面上有些尷尬,今日這事沒想到會被朝珍發現,不過好在他臉皮夠厚。
“珍兒怎會在此?”朝律輕咳一聲問,又小聲地對女子說,“這是我的女兒朝珍。”
“我今日是來找父親,沒想到父親鬼鬼祟祟地往這裡走,一時好奇就跟了上來。要是我沒跟上來,還不知道父親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偷偷帶著女人回府中養著,你將我姨娘置於何地?”朝珍滿臉怒氣。
女子期期艾艾地往朝律身上縮了縮,“老爺,這便是二小姐嗎?可是,二小姐好凶,我有些怕。”
“蝶衣莫要害怕,有老爺在,誰都不能傷害你。”朝律輕輕拍了拍蝶衣的後背。
蝶衣怯弱地看了一眼朝珍,又將身子往朝律身上縮。
“蝶,蝶衣不會害怕,有老爺在。”
嘴上說著不怕,實際上整個人都在顫抖,看的朝律心都要化了。
瞧著蝶衣的模樣,那是將他奉為神明一般,他就是她的天,朝律感覺只有在蝶衣的身邊,他才是個頂天地裡的男人。
朝珍氣得找不著北,但卻知道她不能任由朝律對那個叫蝶衣的女人那麼好。
現在朝府說起來還是她娘在掌家,若是蝶衣進了門,以後肯定不會有她們的好日子。
別看她面上柔弱,可能夠讓朝律偷偷將她養在院子裡,縱然不知她來歷,卻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不行,一定要阻止她!
朝珍憤怒上前,想要把蝶衣抓過來,誰知朝律見狀,立刻推了一把朝珍。
好在是在平地上,朝珍一個踉蹌,卻沒有摔倒。
此時朝律也忘了朝珍肚子裡還有個孩子,面對朝珍想要對蝶衣動手的舉動也是火大。
“放肆!在我面前,你竟然還敢動手!”朝律怒視朝律。
蝶衣趕緊拉了一把朝律的衣袖,“老爺莫要動氣,小姐只是擔心您,不是故意針對我。蝶衣出身卑微,若非老爺憐惜,此番還不知道在哪裡受罪。若是老爺因此和小姐有了嫌隙,那便是蝶衣的不是,屆時二姨娘也會生氣。”
“她說得不錯,父親,你現在被被這個賤人給迷暈了頭,忘了我姨娘。這些年來,掌家的可都是我姨娘,要不是我姨娘將府中上上下下打理得僅僅有條,父親怎會有現在的舒適和安逸?”朝珍冷笑。
“二小姐怎會這麼說?老爺才是一家之主,哪有妻妾爬到老爺頭上的。”蝶衣頗為不贊同地小聲反駁了一句。
原本朝律還顧忌著李氏,到底是青梅竹馬,又有這麼多年的感情,更何況李氏還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
可如今聽到朝珍這麼一說,還有蝶衣那滿是維護的話,朝律立刻就火了。
“好啊,我今日倒要看看,這朝府究竟是誰在做主!”
朝珍還想說什麼,但朝律已經不想聽,索性直接帶著蝶衣便往外走。
身為一個男人,若是連後宅都無法做主,活得如此憋屈,他就真的是枉為男人。
“父親,你想做什麼!”朝珍驚叫。
朝律才不管這麼多,拉著蝶衣的手往外走,想來是要將蝶衣帶到後院給她體面了。
朝珍又驚又怒,只得趕緊跟上。
然而她腹部有些輕微疼痛,但此時根本就沒有在意,她滿眼都是不能讓蝶衣成為朝律的妾室。
李氏好不容易等到方慧敏與朝律和離,如今要是有人擋了李氏的路,那就是擋了她的路,阻礙她成為嫡女。
故而,朝珍心中還有些害怕。
朝律帶著蝶衣走得快,朝珍在後面慢慢追,很快前面兩人就到了後院,朝律已經站在後院。
“來人啊,去將二姨娘和三姨娘給我叫過來。”朝律大喊。
朝珍難以接受,“父親,你今日這麼做就真的不留一絲情面了嗎?”
與此同時,朝離帶著青衣和裴魚也是剛剛走進後院。
聽到朝珍這話,朝離立刻就想起了顧含章不久前也說過這麼一句話,不過語境卻是完全不一樣,顧含章說話的時候可不會這般盛氣凌人。
朝離往前走了幾步,面上掛著詫異。
“父親,二妹,你們這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