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齊人的眼中,匈奴人粗鄙不堪,腦子不太好使,生得卻高大,正是他們眼中的蠻子。
匈奴雖不如大齊的國力強盛,但勝在他們的人幾乎各個一個個都能以一敵二。
而匈奴人大都是在草原上以放牧為生,本身是沒有讀過什麼書,空有一身力氣喜歡到處惹是生非。
挨著的四個大國,大多數都被匈奴挑釁過。
大齊便是四大國之一,是最強大,也是最富饒的一個國家。
那群蠻子想必是覺得大齊好,因此動了心思,想要將大齊收入囊中。
然而,大齊也不是匈奴想打就能拿下的。
以前的匈奴人的確是沒腦子,一個個都僅憑心情做事,近幾十年才有了些不同,他們也擁有了自己的大汗,此人的地位是與大齊皇帝差不多的意思。
最近兩年匈奴人不知道是突然開竅長了腦子,還是因為他們大汗的緣故,竟然開始動腦。
就像溪山這邊,其實並非靠近匈奴的地方,但匈奴人卻在此出沒,很有規劃。
如果只是一些人就罷了,偏生每日都在增加,而且還對溪山燒殺掠奪,就不太對勁了。
因此,顧含章此番來溪山,便是為了解決匈奴一事。
其實匈奴的蹤跡早該上報朝廷,卻被壓了下來,原因是他身後的那位王爺擔心會影響顧含章出任春闈考官一事。
能夠成為春闈的考官之一,那將對他們是很大的助力,這一批次的學子都得尊顧含章一聲老師。
當然了,考題不是顧含章出,他只是監察科考。
溪山問題不大,顧含章也微微放心。
在聽到手下稟報匈奴人出沒在縣衙後門,顧含章心中已經門清,恐怕這其中已經有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夜探縣衙,查。”顧含章淡淡吩咐道。
“是。”秦峰迴答。
安排好所有事情,已經夜深了,顧含章卻絲毫沒有睡意。
本意是想透過離開京城到溪山這地方,逐漸忘卻那個人帶給他的不同,他現在還有那麼多事要做,不該被兒女私情牽絆。
更何況,他們倆之間只有不到一年的相處時間。
可是人的腦子和身體有時候好像各管各的,他知道他對朝離是不同的,有不一樣的情愫。
倘若他們之間沒有那個約定,他可以泰然處之。
但他們之間有那個約定,他便不能任由心裡的感情繼續發展下去,對他們兩個都不好。
顧含章坐在屋頂,任由寒風侵襲,想要將腦子裡的情緒全部剔除。
然而,越是不去想,那人的模樣就越是會在腦子裡出現,只要閉上眼就能清晰地印在腦海裡。
忽然,顧含章一動,從懷中摸出一張絹帕。
若是朝離在此,定會認出那是她繡的那張,當時以為被風颳走,本該遺失的曼陀羅花絹帕。
原來並不是被風颳走了,而是被人給順手拿走了。
一夜過去,顧含章換了一身衣服,壓下因為昨晚做了個詭異的夢而產生的悸動,又恢復了往日那個冷淡自持的模樣。
他手上的事比較繁瑣,想必接下來也沒多少時間再去想那個不該想的人,儘管心中掛念。
三日後,到了約定遊湖的時間。
朝離來得比較早,宋凌心和其他幾位小姐都還沒有到達,四周圍還有些霧氣。
她帶著青衣和裴魚一同漫步在堤岸,此刻一輪紅日在薄霧中升起,沒有刺眼的光芒,倒是為四周圍的寒冷增添了一絲暖意。
湖面上沒有什麼波瀾,如同一塊上好的翡翠,看得朝離的心情也愉悅不少。
不多時,身後幾輛馬車緩緩而來。
朝離轉過身,看見了為首的馬車,卻不是宋凌心的,那輛馬車尤為眼熟。
隨即,所有的馬車都停了下來。
第一輛馬車的門簾掀開,一個丫鬟輕輕躍下,將車簾撩起,扶著馬車上的人下來。
“朝離妹妹近來安好?今日也是巧合,我本是去看香料,不想半道上遇見幾位小姐結伴而行,多嘴問了緣故,原是來遊湖,恰逢我有些興致,還請朝離妹妹原諒我的不請自來。”沈漣漪溫和地笑著開口。
這會兒宋凌心和高蕊從同一輛馬車下來,兩人都有些歉意地看向朝離。
方才在馬車上,她們倆聊了許多,也知道沈漣漪和朝離之間的暗流湧動,但當時是真的不好拒絕,畢竟這明月湖又不是她們的。
朝離當然看得出來兩人的反應,她雖然被影響了些許心情,但並不是太在意。
“沈小姐說笑了,本就是遊玩。”朝離溫和地笑著。
不就是做戲,搞得誰不會似的。
另外三輛馬車也下來了幾位小姐,正是宋凌心說的那幾個人不錯的,因此朝離並未多言。
“朝離妹妹這般大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沈漣漪笑著道。
這會兒宋凌心和高蕊已經走到了朝離身邊,其他那幾個小姐湊在一起,沈漣漪反而只有丫鬟陪伴,看起來像是受了冷落。
但在場的人心裡都清楚,沈漣漪不請自來已是讓人不悅,她們當然不會同她攀交情。
從這點看,宋凌心約的那幾位小姐不錯,至少她們沒有因為沈漣漪的身份上行前討好,這足矣看出心性如何。
“沈小姐客氣,應該的。”朝離轉而看向宋凌心,“凌心,你租的畫舫在哪兒,咱們先上去。今日出遊甚好,日頭不如夏日裡的那般毒辣。”
宋凌心也跟著笑起來,“是啊,還是阿離會挑日子,畫舫就在前面,我帶你們去。”
“也好。”幾人點頭稱是。
明月湖邊上的確是停靠了許多畫舫,京城裡的人商販慣會做生意,知道小姐公子們喜歡吟詩作對,尤其是在湖上。
因此不管是春夏還是秋冬,都會有畫舫停靠。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是私人的,但那些顯然都是非同一般的人家才有。
畫舫這東西有價無市,一般的大臣就算能夠買得起,也不敢真正去買,唯恐被御史那些人給參一本。
眾所周知,御史很多都是瘋子,見人就咬,尤其是咬位高權重的朝臣。
所以哪怕是鎮北侯府或者沈家這樣的,同樣都沒有買畫舫。
沈漣漪見狀,默默地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