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
為什麼她說了這個事兒後，聶叔叔跟程于都是這個反應？
她有些不解，看著全程保持乖巧的聶言深，問了程於一句：“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有點不真實。”程於說。
“他是真的失憶了。”顏希這一點還是肯定的，“昨晚帶他回來後我仔細觀察過，不存在裝的可能。”
倘若他的所有都是裝的，那隻能說世界欠他一個奧斯卡。
眼神，神態，話語或許可以裝，但有些本能的動作和反應則不能，聶叔叔跟她談過後她試探過，不是假的。
程於下意識朝聶言深看去，帶了幾分好奇。
聶言深不自覺的擰眉。
為什麼要盯著他看，不知道這麼盯著人很不禮貌嗎？
“聶言深。”顏希還是打算跟他再談一下。
聶言深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姐姐。”
程於：“？？？”
姐姐？
“跟你介紹一下。”顏希還是想他接觸一些熟人，“這位是你以前的特助，叫程於，你很信任他，你們的關係很好。”
“特助？”聶言深歪了歪腦袋。
此刻的他很多東西都不瞭解，全程茫然，壓根就不知道特助是做什麼。
顏希頓了一下，給了一個最簡單的解釋：“以前負責你的日程安排以及做好你交給他工作的人，不過這些你不用著急瞭解，知道他跟你關係好就行。”
“深深記住了。”聶言深乖巧點頭。
程於幻滅了。
他腦門上一串串問號。
這真的是他們那雷厲風行，薄涼淡漠的老闆嗎？
這麼軟？
“要不要跟他去公司轉轉？”顏希建議著。
聶言深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姐姐是要將他扔下嗎？
他抿了抿唇，帶著幾分希冀的小聲問著：“可以不去嗎？”
“可以啊。”顏希見他情緒變化的有些快，還有些茫然，“我只是提個建議，去不去最終決定權在你。”
“我不想去。”聶言深鼓起勇氣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那你要跟程於住這邊，還是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
聶言深脫口而出。
這速度，讓程於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番。
這麼黏著顏小姐，他有理由懷疑老闆是在演。
顏希見他態度這般堅持後，也就跟程於問了些事情，隨後就去給聶言深收拾東西了。
程於本來想幫忙的，但看沒什麼自己插得上手的事，就來到聶言深的身邊坐下，滿眼八卦和好奇的叫了他一聲：“老闆。”
聶言深：“？”
他眼神還是純粹的黑，比在顏希面前冷漠了不少：“叫我？”
“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不用裝了。”程於單純的想試探一下，“您打算裝小孩兒騙顏小姐多久？需不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
聶言深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姐姐說他以前是個大人，只是生病了才會變成這樣。
可……他真的會收面前這個看起來就很笨的人當特助？
“怎麼了？”程於被他盯得有些疑惑。
雖沒以前的壓迫力和氣場，可還是讓人有些小不安。
聶言深問他：“你可以離我遠點嗎？”
“為什麼？”程於還是看不透是真的還是裝的，“怕被顏小姐發現嗎。”
“不是。”
“那是什麼？”
“書上說笨會傳染，我不想變笨。”
說完這話，他站起身朝著臥室走去，來到了給他收拾衣服和生活用品的顏希身邊。
顏希把他的衣服都放進行李箱，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問他：“怎麼了？跟程於聊的不開心嗎？”
“我不喜歡跟他玩兒。”聶言深拉著她的衣服，只用了一點點的力，“他剛剛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跟壞人一樣。”
走進來的程於：“……”
顏希：“？”
顏希下意識看過去，有點好奇程於問了什麼，讓聶言深這反應。
程於老老實實交代了，心裡百感交集，複雜萬千。
看來老闆失憶加心智倒退已經石錘了。
哎。
把事情弄清楚的顏希頓了一下，隨後才安慰他：“他只是覺得你生病這個事情太不真實了，所以才問你試探一下，你可以理解為他是在關心你。”
“嗯。”聶言深有些不開心。
姐姐好像一直都在幫別人說話，是他不夠乖巧嗎？
想著這些，他眼神也暗淡了。
十分鐘後。
顏希把東西都給他收拾好了。
眼見著要離開這個地方，聶言深失落的情緒才好了起來，還主動去拿顏希手裡的行李箱：“姐姐，我來。”
顏希想說自己能拿，聶言深就已經拿過去了。
也就是在這時，顏希注意到了一件一直以來都沒注意到的事。
她拉過聶言深的手，眼睛看著他手上的好幾個水泡，的眉心擰了一起：“這是什麼時候弄的？”
“早上。”聶言深不敢隱瞞。
“做早餐的時候？”
“嗯……”
姐姐會不會覺得他很笨啊。
聶言深的唇緊緊抿起，越來沒越沒底氣。
顏希覺得水泡有些刺眼，有兩個甚至都已經破了：“疼嗎？”
“啊？”聶言深覺得自己出現幻聽了。
“這個。”顏希看著他的水泡，又問了一遍，“疼嗎？”
聶言深像是得到糖的孩子，眼睛裡帶著笑，乖巧的搖了搖頭：“不疼！”
顏希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保鏢過來把聶言深的行禮拿到她家裡去後，就帶著聶言深去醫院了。
整個路途中。
聶言深感覺自己比吃了糖還幸福。
想著顏希關心他，溫柔問他的樣子，他開心的抿了抿唇，眸子裡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顏希側眸看右邊後視鏡時，就看到他唇角微揚的模樣。
顏希：“？”
什麼情況？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她下意識以為是他回憶起了他小時候的事。
聶言深抿著唇，眼睛有些亮：“嗯！”
“可以跟我說說嗎？”顏希問。
她想的也簡單。
若聶言深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她就找個時間帶著他去小時候經常玩兒的地方轉轉，又或者讓聶叔叔帶帶他。
聶言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把話說了：“你剛才關心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