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言深語調微揚,帶著警告:“有問題?”
“要是跟顏小姐說的話,她肯定會報警查的。”程於的坑也是一個接一個,“到時候不就什麼都暴露了嗎?”
“你不會說已經處理好了?”聶言深第無數次覺得這人蠢透了。
程於一副為難模樣的答應:“好……好吧。”
事實上。
他別提心裡有多高興了!
只要顏小姐去查以前監控,就會發現以前的雲端都被刪除了,對於旁人來說沒辦法恢復,但對身為超級駭客的顏小姐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啊!
到時候他再不動聲色的提醒一下,顏小姐就能看到今天的監控畫面。
只要看到了,就會知道老闆的不對勁兒!
到時候就不是他說的了。
想著這些,程於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感謝老闆失憶,不知道顏小姐是駭客的事。
“老闆。”
“說。”
“您現在……幾歲啊?”
“不知道。”
聶言深這話沒撒謊。
一開始是沈斯告訴他只有五歲心智,後來在接到那個自稱是自己爸爸人的電話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忽然間懂了些什麼東西。
心理變化最大的還是剛剛跟程於談話的時候,他每說一件事情,他就感覺自己的心智成長不少,以至於在聽完一切之後,他明顯的察覺到自己不再是那個小屁孩兒。
但究竟是多少歲,他不知道。
得問沈斯。
“那您對過去的事情有印象嗎?”程於繼續問。
“你說希希拿出證據打我臉的那次,她是哪裡得到的證據?”聶言深忽然轉移了話題。
程於一頓。
還能是哪裡,當然是顏小姐自己查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顏小姐好像跟誰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她的電腦上就出現了各種證據。”程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還是很強的,“之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萬幸剛才講故事的時候沒說些細節。
嗚嗚嗚嗚。
不然都不好圓謊。
“真是夠蠢的。”聶言深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程於略微疑惑,但沒多問。
這個老闆不好接觸,還是先不聊了。
車子到沈斯那裡時已經下午一點過了,沈斯剛忙完打算吃飯,就看到某個不速之客。
聶言深?
這傢伙怎麼來了?
“沈醫生。”程於客客氣氣。
沈斯看著一點兒都不把這兒當別人家的聶言深一眼,跟程於小聲問著:“他恢復記憶了?”
不應該啊。
這個狀態應該沒法恢復記憶才是。
“沒有。”程於也沒瞞著,畢竟這是醫生,“但有點怪怪的。”
兩人談話間,聶言深的視線落在了沈斯的午飯上,不疾不徐的一句:“沈醫生午飯吃的挺好。”
沈醫生???
沈斯眉心微微蹙了蹙,對這個稱呼格外疑惑。
“我們還沒吃午飯,介不介意加兩雙筷子?”聶言深問的可直接了。
程於扶額。
現在的老闆,真是厚顏無恥啊!
沈斯視線落在身上,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問著:“你心智增長了?”
聶言深看了他一眼。
眼神明顯在說,你這問的不是廢話?
沈斯也沒有多說,讓人多拿了兩雙筷子後,三人就一起吃午飯了,吃飯的時候沈斯一直在觀察聶言深,從他的言行舉止到各種反應和言語。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情況貌似變得糟糕了。
“再這樣看下去,我會以為你跟那個人一樣對我有想法。”聶言深不喜歡有人盯著他看,哪怕是這個醫生。
程於:“……”
沈斯:“……”
沈斯看了一眼程於:“顏希沒來?”
“沒……”程於是老實的。
“我今天來這裡只是為了拿我之前掉在這裡的一顆袖釦。”聶言深這句話是在告訴兩個人,“另外沈醫生拉著我問了一些日常,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懂了嗎?”他看向兩人,“沈醫生,程特助。”
“懂懂懂。”沈斯答應的倒是快。
程於唇角一抽。
這反應和氣勢,跟當初給老闆打電話的時候相差很大啊。
“你若想顏希問起的時候我這樣跟他說,你就得配合我一件事。”沈斯也不是什麼善類,“待會兒做一個全身檢查。”
聶言深答應了:“沒問題。”
兩人合作談成,第一時間將視線落在了程於身上。
程於吃飯的動作一頓。
這……是……幹什麼?
“程特助。”這話是沈斯說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以防你一不小心說漏嘴或者說錯話,待會兒你就在這裡待著,不用進去了。”
“可……”
“工資還要不要了?”
“好的,我就在外面。”程於隨機應變的本事也不差。
午飯過後。
沈斯跟聶言深進去了,一共三道密碼門。
一間密閉的會客室內,沈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視線打量著面前的人:“你跟剛醒來的時候不太一樣。”
“是嗎?”
“是。”
“那是好還是壞?”
聶言深問的很隨意,像是隻是很尋常的一句反問一樣。
沈斯並沒有多說,岔開話題跟他說了些別的之後,就開始給他做全身檢查,整個過程下來後,得出了一個結論:現在的聶言深心智已經恢復了正常。
看著自己的報告,聶言深摩挲了一下紙張。
沈斯還在盯著這份報告看,問了句:“你的心智是怎麼成長的?”
“外面那位給我講了一些事,不知不覺就成長了。”聶言深說的極為隨意。
沈斯還在想。
聶言深又開口了:“沈醫生。”
“怎麼?”
“給我講講你跟我之間的事,再把我跟希希之間發生的一切也告訴我。”聶言深說出自己的目的,後面強調了一下,“最好是詳細一點。”
沈斯一頓:“程於不是都告訴你了?”
“我要知道我是怎麼救她的。”聶言深一字一句。
沈斯跟他對視著,隨後撒了一個謊:“很抱歉,這個我並不知情,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受傷了。”
“沈醫生,騙人是不好的。”聶言深周身多了幾分危險,眸底更是湧動著神色。
“我知道。”沈斯坦然應對,唇角還是那副溫潤的模樣,“但我確實不知道,不如你去問顏希,她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