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聶爸爸,你的心……沒動了嗎?”
聶言深:“……”
在房間角落某處待著就沒說過話的小寶:“……”
“聶叔叔說的心動是感性上的動,不是身體上的動。”小寶看不下去了,放下書從那邊走了過來,“這個道理你現在還不懂,等你會解方程式的時候就知道了。”
“方程式是什麼?”小貝一臉疑惑,“很難解嗎?”
“因人而異。”小寶給了她四個字。
“那我要是解不開的話,可以拿剪刀剪嗎?”小貝問的特別天真,顯然是對這些她沒觸及到的知識感到疑惑。
小寶淡定的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小貝哦哦了兩聲。
“時間不早了,快回房間睡。”小寶催促著她,不想她在跟聶言深談論什麼喜不喜歡的問題,“明天還要早起。”
“我還沒跟聶爸爸聊完呢。”小貝在這個事情上有些固執。
“聶叔叔說的那些你現在還不太懂。”小寶對於怎麼說服自己的妹妹還是有把握的,“等你什麼時候知道方程式是什麼,並且能解的時候,再來聊剛才那個話題。”
小貝更疑惑了,甚至產生了懷疑:“哥哥。”
“怎麼了。”
“媽咪懷我們的時候,你是不是偷偷搶了我的營養?”
“?”
“不然你懂的東西我為什麼不懂。”小貝問的理直氣壯。
“你跟你小哥哥過家家結婚的時候,我在學習。”小寶一點兒都不怕打擊到她,“你跟他們瘋玩的時候我在看書,你在罰站的時候我在做題。”
小貝繼續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小寶給了她一句話,“這就是結果。”
小貝撓了撓頭。
還是不懂。
不過哥哥說的肯定有道理!
“那我明天也好好學習。”她冒了一句話出來,下定了決心,“不出去玩兒了。”
小寶很識趣的沒有接她的話,清楚的知道作為一個打臉專業戶,她這句話的可信度是不高的。
尤其是這話是在聶叔叔這兒說的,不是家裡說的。
只能說小寶真的很瞭解自家妹妹。
第二天小貝發憤圖強要好好學習,爭取早日跟上自家哥哥的水平。
結果!
剛學習沒一會兒就想出去玩兒了。
偏偏每次她都能找到一個很好的藉口:“聶爸爸,我們出去玩兒吧,我還沒認識這周圍的小朋友呢。”
“走吧。”聶言深帶著她跟小寶出門了。
為了兩孩子能有玩伴,聶言深帶他們住的是小洋房,一個小區還是有好多戶人家,同齡孩子也比較多。
這不,聶言深剛帶著他們去小區內遊樂場裡玩兒,小貝就很自來熟的跟那些小孩兒玩兒去了。
至於蕭染,早上有事臨時先走了。
“給我跪著!”一道嚴厲中帶著盛怒的聲音忽地出現,話語裡全是訓斥,“讓你平時貪玩兒不好好學習,九十五分?你是要把我的臉丟盡嗎!”
“啪!”
清脆的聲音出現。
男人手中拿著的戒尺打在了小男孩兒的身體上。
小男孩兒垂著腦袋,額間細碎的頭髮被打溼,側臉上殘留著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小貝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過去,這個角度她看不見小男孩兒的長相,只是看著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小男孩兒身上。
“住手!”小貝衝了過去。
聶言深跟小寶順著她的聲源看去,就見她跑到了中年男人和小男孩兒那裡。
她將小男孩兒護在自己身後,揚著小腦袋跟中年男人聊著:“叔叔,你再打下去,哥哥會受傷的。”
“關你什麼事。”中年男人對她一點兒都不客氣,“哪兒來的小屁孩兒,給我滾開!”
“叫誰滾?”聶言深涼薄的嗓音忽地出現,周身帶著很強的壓迫感。
男人脫口而出:“叫你……”
後面的話在看到聶言深那張臉時頓住了,一改之前的兇狠:“聶……聶總……”
“虐待兒童是犯法的。”聶言深垂眸看了一眼還跪著的孩子,眸色有些冷,“要我送你進去坐坐嗎?”
“我管教自己的孩子,警察管不著吧。”男人還是有些慫。
聶言深什麼人,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他要真要送他進去,肯定會找最好的律師……
“管教孩子沒人管你,但虐待孩子刑法會教你做人。”聶言深伸手去牽那小男孩兒,卻在將他牽起來那一瞬間看到了他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那一瞬間。
他眸子迅速冷了下去。
他又掀起孩子的衣袖看,上面全是一道道的傷痕。
“你打的?”聶言深問了句。
“他不聽話,又不好好學習,不打不成才。”男人嚥了一口口水,一把將孩子扯到他的身後去,“我們家裡還有點事,先進去了。”
“你不將哥哥送去醫院嗎?”小貝單純的詢問著。
男人又想發火,要不是這女娃娃多管閒事,聶言深怎麼會來管他的事。
小貝像是沒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一樣,邁著小短腿朝小男孩兒走了過去,伸出了肉乎乎的小短手:“哥哥,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需要。”小男孩兒冷漠的拒絕,漆黑的眼睛裡一潭死水。
這一刻,小貝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與小寶的老成和墨墨他們的高冷不同,這小男孩兒身上帶著孤僻和疏離,即便他長得特別,因為眉眼間那一點陰鬱,也沒人願意跟他玩兒。
他是整個小區被孤立的孩子,人見人躲。
“需要的。”小貝快速回答,隨即揚著小腦袋看著聶言深,“聶爸爸,我們把小哥哥帶去醫院看看好不好?他身上這麼多傷,肯定很疼的。”
聽到這話的小寶頓了一下,眼眸之中全是意外。
小哥哥?
要不是特別喜歡,小貝是不會稱呼小哥哥這個稱呼的。
“好。”聶言深答應了。
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一旁垂著眸的小男孩兒因為小貝的話,那雙一潭死水的眼睛裡燃起了一點點光亮,卻又在短短一瞬間後,迴歸於死寂。